所以——
上一世定安侯因病早逝是怎么回事?
就谢承漠这个身手,可不像是再有几天就死掉的人!
“盛凝酥,你是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知道的吗?”
谢承漠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阴鸷冷笑。
“知道的多了,小命就保不住了!”
盛凝酥察觉到危险:——谢承漠这是想杀人灭口啊!!
该死的!!
以前就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没想到还心狠手辣!
自己冒着风险进来救他,他却想弄死她!
就为了一个破密道?
但眼下盛凝酥来不及想那么多。
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了谢承漠的杀心!
她立即反手握住谢承漠手腕,指甲掐进了他的皮肉。
“侯爷是想掐死我,不知道是想保住自己的秘密,还是想就此死去!”
“就此,死去?”
谢承漠瞳孔缩了缩。
盛凝酥可不是那种没事胡搅蛮缠的人!
性命攸关的时候,更不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这么说,肯定是话里有话!
想及此,他的手指略微松了松:“盛凝酥,你的机会不会,最好说清楚你的本意!”
“你的菜,炸鹌鹑,被人下了毒!”
“……”
谢承漠心下瞬然一颤。
她怎么知道他的菜肴里有毒?
但他不动声色:“你确定?”
“我在来时,看到了厨娘送的菜肴,多管闲事,看了一眼……”
盛凝酥说到这儿,脸色已经绯红。
谢承漠这家伙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
掐着她的手半点力道都没减。
谢承漠明白了她的意思。
眼尾下沉,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盛凝酥的眼睛。
须臾,终于缓缓松开了手指,“噗”的一声吹灭了火折子。
“走吧!”
也不知道他动了哪里,暗室的门无声而开,烛光倾泻了进来。
谢承漠很是绅士的微微倾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四弟妹,请吧。”
“我还是习惯侯爷叫我盛凝酥!”盛凝酥揉着喉咙,眼神锐利:“你掐着我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大伯哥的意思!”
谢承漠明白了她的意思:——
从现在开始,她不是谢南佑的妻子盛家四夫人,而是盛凝酥。
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只是关乎盛凝酥的个人利益。
谢承漠挑起唇角,微微一笑:“好,盛姑娘,这边请。”
夏七站在门边,见到盛凝酥,还是很规矩的行了一礼:“四夫人。”
谢承漠:“夏七,这位是盛家的四小姐,盛凝酥,以后要叫盛姑娘!”
夏七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不理解,但尊重,又再次行了礼。
“盛姑娘。”
谢承漠挥挥手:“去备茶,这大半夜的,盛姑娘来一次不容易,用上好的松针翠,别让盛姑娘觉得咱们小气。”
盛凝酥没理会他,而是快步走向食几。
谢承漠的晚饭就摆在上面,米饭好似吃过的样子。
盛凝酥立即看向谢承漠:“你吃过了?”
“没有,刚要吃,就听到密道开启异响警示,所以?”谢承漠拿起那碗米饭,左右看看,又闻了闻,疑惑:“这个也有毒?”
“下毒的人不会那么无聊,挨个的下,毒下在一个地方就好了。”
盛凝酥指向炸鹌鹑。
她没有看错,炸鹌鹑确实有毒。
谢承漠丝毫不慌,反倒是更加好奇的凑近:“是什么毒?”
说着,想到了什么,他拿起筷子。
他用的是银筷子,虽然笨重,却是最基本的验毒工具。
谢承漠夹起一块炸鹌鹑:“之前我试过了,没有毒,你看,现在也没显示。”
“侯爷不会以为,毒杀你的毒,是寻常普通到可以用银器验出来吧?”盛凝酥感觉谢承漠这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她冷笑:“难道侯爷想杀人,也会选那种愚蠢的毒药?”
谢承漠笑了:“所以,请盛姑娘赐教。”
说话间,夏七捧着热茶进来了。
“盛姑娘,请用茶。”
盛凝酥接过茶盏,顺势全部倾倒在炸鹌鹑上面。
“噗嗤噗嗤!”
炸鹌鹑就像是热油遇到了冷水,噼里啪啦的炸开来。
盛凝酥躲闪及时,没有喷溅到,看热闹的谢承漠是一点没躲开,被喷了一身。
他看着自己的绸服,“啧”了声,抬起头来的瞬间,眼底满是玩味。
“盛姑娘,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能不能提前告知一下?这衣服也是蛮贵的!”
“怎么,侯爷不知道吗?”盛凝酥一脸无辜,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我还以为侯爷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自然也知道这个急损丹遇沸即炸!”
“……”
谢承漠被怼的一时无话。
悻悻的指了指盛凝酥,似乎是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是默默的将外衣给脱了。
“行,你说的都对,就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盛姑娘懂这么多。”
外衣脱到一半,他后知后觉。
“咦,不对啊!我怎么听说盛家四姑娘精通诗书,好绣花,不喜外出交友,温顺敦厚,贤良淑德……”
这些夸赞的好话都是说亲时,媒婆对女方的赘述。
虽然知道其中有些夸大成分,但眼下这哪是夸大,分明是夸张——夸张到半点边都不沾了。
谢承漠看着盛凝酥的手,更是意味深长:“刚才与姑娘对上的那两招,可谓是功底不浅,有些手段的。”
暗道密室里进了人,那是要绝对干掉的!
所以,谢承漠在一出手的时候,就没有留活口的打算。
他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是怎么找到的,他只想守住自己的秘密。
因此,在看到盛凝酥的时候,他第一招就是要拧断对方的脖子。
虽然盛凝酥后来躲过了,可后面的几招也都是找找毙命,要不是关键时刻,谢承漠吹亮了火折子,现在的盛凝酥估计已经香消玉殒了。
“盛姑娘,谢南佑都不见得能完全避开我的杀招,你却全都躲过去了,我竟不知,你的功夫他还要高,藏的也更深呢!”
盛凝酥叱了声,翻了个白眼:“你不用套我的话,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你们不知道,那害死你们侯府蠢,谁让你们没去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