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电话挂断,江绪红肿着眼,瞿骁然拿着热毛巾给他敷眼周消肿。
江绪闭上眼,眼皮周遭不一会儿传来热乎乎的暖感,他和瞿骁然闲聊着,“尘叔,说实验在几十年前就开始了,这件事应该错不了。”
“何以见得?”
“人鱼族岛里的老蜜獾,说五十年前北美大量的动物和人类消失不见,没有找到具体去了哪。”
“那座岛屿,其实有很多尸骨,不管是人还是动物。”
“那我们要找的人得追溯到五十年前,也就是你那个外婆年轻的时候。”
瞿骁然说完,江绪点了下头,继续说:“尘叔怀疑她也是基因实验体,要去验尸骨,可她遗体已经火化了,怎么验?”
外婆有多重人格这事,他一早便有察觉,两个人格的所作所为相差甚远,不过他那时候小并不知道那叫多重人格,只感觉到人变了,变成了另外个人。
而易尘怀疑不是多重人格,而是是体内的基因作祟,动物基因影响人大脑,基因突变就会出现未知的那面。
“小叔的人在你之前住的江市房子里面,找到遗留下来的头发,可以透过头发检验。张英既然是基因实验体,说明她母亲的基因必然也有异样。”
瞿骁然说完把毛巾拿下来,放进热水盆里继续浸泡,差不多时捞起来拧成半干,又敷到江绪眼睛上面。
江绪心里唏嘘,这都能找到,什么恐怖的侦查力。
“你是不是注射过鱼类基因。”
“是鲸目,那天你见到我脸上的鱼鳞了?”
“见到了,有点红,像红鲤鱼的鳞片。”
江绪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说着:“可虎鲸并没有鱼鳞。”
虎鲸是鲸目哺乳动物,并没有鱼鳞,为什么他身体会出现鳞片。
“等维克斯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江绪应下:“所以你那时候就开始觉得我身体不对吗?”
“更早,你回来的那一晚,以为自己做梦,实际那不是梦,就是那团水追着你跑。”
江绪:“……”
怪不得他浑身都汗,怎么想都诡异,一滩水追着人跑…放在恐怖片里头,估计要吓晕一大片。
瞿骁然把毛巾取下来,放到热水盆里清洗干净,“血液报告泄露的事情,我会给你个交待。”
江绪回话,“你说那个啊,老头帮我撤下来了。”
老头刚来消息,说在消息刚出时便帮他撤下来了,但扩散速度太快,大概率传遍了。
顺便把他骂了一顿,说他收购了个什么破玩意,只有堆堆烂账的公司,他拿来送人都送不出去,还说收购的钱都能买艘游艇,还怒骂他败家来着,噼里啪啦把他骂了一顿。
他冷笑两声,“这都传遍了,那藏了几十年的人能忍住不动手吗?”
“你要把自己当成诱饵,我不能答应。”
瞿骁然摸了下他脑袋,让他不要有这些危险的想法,见江绪呆然点头,才满意地端上水盆去浴室倒掉。
等他洗完澡出来时,江绪身上蜷缩在沙发里,脑袋不断地往下沉,又强撑着抬起,显然是困得睁不开眼了。
他走去,接住江绪往下掉的脑袋,江绪朦胧着眼看他。瞿骁然抱起他,往里卧里走去,江绪乖巧地窝在他怀里,浅浅打了个哈欠。
瞿骁然把他放床上,刚要起身,被江绪抓住脖子往下压,唇碰上两秒就分开,始作俑者撑开眼皮冲他困倦道,“少将,晚安。”
瞿骁然低头亲了他一口,“晚安。”
———
欧式的巨大洋房里,还开着灯的主楼房里,邬安和皇甫敖坐在小客厅的沙发喝茶。
邬安听到手机响一声,看到手下发来的信息,皇甫敖这边也一样收到了童鹤的联系。
长发散落的邬安坐在沙发椅里,黑色睡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跷二郎腿托腮,喝着皇甫敖泡的茶,抬眸与对面的皇甫敖对上眼,挑了下眉,“你也收到了?”
“走吗?”皇甫敖把烟掐灭,笑问看他。
“走。”
邬安转身步入内间,片刻后便换了身行头出来。
皇甫敖望见他身着一袭绣纹雅致的白色中式衣衫,头发就这么披散而下,眉眼之间噙着桀骜不驯的气息,他当即吹了声口哨,赞道:“帅。”
邬安懒得理他,发号施令:“过来时,把我手机拿过来。”
皇甫敖拿起邬安放在茶几的手机,起身跟上邬安,两人齐步走下楼。
童鹤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两人出来,恭敬问候:“少爷,二少。”
邬安点头,皇甫敖把手里的黑卡塞到他西装外套上的手巾袋里,用卡拍了下他脑门:“老头子给的,让你随便刷。”
童鹤一脸懵逼,“皇甫大人给我的?”
好好的给他卡干嘛?工资一直都有发的呀。
“你不是和兄弟们说想买宾利,钱不够。”皇甫敖说完,跟上邬安,不给童鹤拒绝的机会,喊道:“上来,出发了。”
童鹤应声,快速坐到副驾,坐在主驾驶的手下见他扣好安全带,便立刻开车前往地点。
刚上车,皇甫敖就黏了过来就跟牛皮膏药一样。
邬安先是大力拍开伸过来不安分的手,紧接着把手按在凑过来的脸蛋,他脸色一沉咬牙警告皇甫敖:“你给我老实点,不然真给你剁了。”
他妈的,压着他从白天做到晚上,还没吃饱吗?
一身牛力没处使都使在他身上来了,得亏他常年健身,不然腰早断了。
换成他嫂子那种体格,不死也要被折腾上医院。
想当年,他哥个毛头小子没轻没重,把人折腾得躺了几天下不来床。
“一个多小时前,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皇甫敖轻而易举地擒住邬安的手,反客为主把纤细的手背递到唇边,张开犬牙轻咬一下,弓着身体抬起眼皮、由下而上的与邬安对视,不羁地笑着。
邬安也不甘示弱,俯身低头挑起男人的下巴,压声一字一顿道:“是喜欢的,剁了做成标本更喜欢。”
“我可以给你定制个一模一样的玩具。”皇甫敖低笑道。
“滚。”邬安巴掌甩他嘴上,这张嘴吐不出句好话,只有在床上时派上用场。
“滚哪?滚你里面去吗?”
“啪!”
“找个没人的地方赶紧把自己埋了吧。”
邬安真服了皇甫敖的黄色废料大脑,片看多了吧,性欲这么重,也不知道这八年怎么忍下来没去偷腥。
也得亏皇甫敖管住了下半身,不然早一脚踹上去废了,真给他剁了。
在前排童鹤听着满脸通红,这对话看似正常,实则哪哪都不对劲。他赶紧让手下把隔板升起来,以免待会听见不该听的动静。
当事人自然不会觉得尴尬,尴尬的只会是他和开车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