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把凝元诀练到第五天，终于明白为什么玄珩前辈能创出这种功法——纯粹是被逼的。
每天把灵气压缩再压缩，像把一团棉花硬生生捏成铁块。丹田从一开始的胀痛到现在的麻木，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自虐。
“这功法该不会叫‘自虐诀’吧？”她揉着发酸的腰，从打坐的石头上站起来。
但效果确实显着。
现在她画一张清心符，用的灵力只有之前的一半，效果却强了三成。而且符箓持续时间更长，一张顶过去三张。
这让她开始琢磨更高阶的符箓。
储物袋里还放着顾清弦留下的《基础符箓大全》，她之前一直没敢尝试后面的内容。现在有了凝元诀打底，倒是可以试试了。
翻到“聚灵符”那一页，她仔细研究起来。
聚灵符比清心符复杂得多，线条更密，转折更多。按照书上的说法，这符箓能小范围聚集灵气，辅助修炼。
“要是能成功，修炼速度又能快一截。”她摸着下巴，“就是材料贵了点。”
朱砂要上品的，符纸也得用特制的。一套材料下来，够买十套清心符的材料了。
她掂量了一下钱袋。这段时间靠卖护手霜和清心符攒了些灵石，但距离买续脉丹还差得远。
“得找个稳定的来钱路子。”她收起符箓大全，往青云集走去。
* * *
集市还是老样子，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
苏晓晓没去常去的摊位，而是拐进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茶铺，老板娘是个爱聊天的中年女修。
“晓晓来啦？”老板娘热情地招呼，“老位置？”
苏晓晓点点头，在角落坐下。这地方是她偶然发现的，茶便宜，人少，适合谈事。
她要了壶最便宜的清茶，慢慢喝着。茶铺里就她一个客人，老板娘闲着没事，坐在柜台后嗑瓜子。
“老板娘，跟你打听个事。”苏晓晓放下茶杯，“我想找个靠谱的人，帮我收点药材，卖点符箓。”
老板娘眼睛一亮：“怎么，生意做大了，忙不过来了？”
“有点。”苏晓晓没多说。
老板娘想了想：“倒是有个人选。姓赵，炼气三层，在集市混了十几年了，人挺老实。”
“可靠吗？”
“应该可靠。”老板娘压低声音，“他道侣前些年受了伤，需要长期服药，所以特别需要稳定的收入。这种人，最怕惹事。”
苏晓晓心里盘算着。有软肋的人，确实比较好控制。
“能见见吗？”
“我让人去叫他。”老板娘起身，朝门外喊了声，“小六，去把赵老三叫来。”
门外应了一声，脚步声跑远了。
* * *
赵老三来得很快。
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修为确实只有炼气三层，气息还不稳，像是刚突破没多久。
“老板娘，您找我？”他先朝老板娘行礼，然后才看向苏晓晓，“这位是...”
“苏晓晓，我朋友。”老板娘介绍道，“她想找个帮忙打理生意的人。”
赵老三眼睛一亮，但又很快收敛：“不知苏仙子需要我做些什么？”
苏晓晓没急着回答，先打量了他一会儿。
这人看着确实老实，手指关节粗大，像是干过重活。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不像是有歪心思的人。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赵老三拘谨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
“我想请你帮我收购些药材。”苏晓晓取出张单子，“上面列的，有多少收多少。品质要好，价格按市价来。”
赵老三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遍：“这些都是常见药材，不难收。”
“另外，我有些符箓要卖。”苏晓晓又取出十张清心符，“这是样品，你先试着卖卖看。”
赵老三拿起一张符箓，感受了一下上面的灵力波动，脸上露出惊讶：“这清心符...品质很好啊。”
“能卖出去吗？”
“肯定能！”赵老三连连点头，“这么好的品质，比市面上的强多了。”
苏晓晓满意地点头：“收购药材的钱我先给你，卖符箓的钱你收着，月底一起结算。你的酬劳...按利润的一成算，如何？”
赵老三眼睛更亮了：“一成？这...这太多了吧？”
“做得好还有赏。”苏晓晓淡淡道，“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她盯着赵老三的眼睛，“我的货源，我的身份，都与你无关。明白吗？”
赵老三被她看得一凛，连忙点头：“明白明白！我赵老三最守规矩，绝不会多嘴！”
“那就好。”苏晓晓取出个钱袋，“这是收购药材的定金。五天后，还是这里见。”
* * *
离开茶铺，苏晓晓没回修炼的地方，而是去了集市另一头。
她得确认赵老三是不是真的可靠。
在集市转了一圈，她假装买东西，暗中观察赵老三的行动。
他先去了几家相熟的药材铺，按照单子上的内容采购。讨价还价时很认真，但不会过分压价，看得出是个老实做生意的人。
接着他开始推销清心符。方法很朴实，就是挨个摊位问，遇到感兴趣的才详细介绍。
一下午过去，十张符箓卖了八张，价格比市价还高两成。
“看来找对人了。”苏晓晓松了口气。
有赵老三帮忙，她就能把更多时间用在修炼上。虽然要分出一成利润，但值得。
* * *
回到修炼的空地，天色已经暗了。
苏晓晓取出聚灵符的材料，准备试试手。
上品朱砂色泽鲜红，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特制符纸触手温润，比普通符纸厚实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运转凝元诀。
压缩后的灵力在指尖凝聚，比平时更加凝实。她蘸取朱砂，落笔。
第一笔很顺利。压缩后的灵力控制起来更精准，线条流畅自然。
但画到三分之一时，问题出现了。
聚灵符的线条太复杂，需要的灵力输出很不均匀。时而要大量输出，时而又要极其细微的控制。
她一个没把握好，符纸“噗”地一声自燃了。
“啧。”她甩了甩被烫到的手指，“这么难？”
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她又铺开一张符纸，重新开始。
这次更小心了。每一笔都全神贯注，灵力输出精确到毫厘。
画到一半时，额头已经见汗。这种精细控制比画十张清心符还累。
当最后一笔落下，符纸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周围的灵气开始缓缓向符箓聚集，虽然速度很慢，但确实有效果。
“成功了！”她兴奋地拿起符箓，仔细端详。
线条还不够完美，有几个转折处略显生硬。聚灵效果也只有书上说的一半。
但这是她画出的第一张聚灵符。
她把符箓放在身边，打坐修炼。果然，灵气汇聚的速度快了不少，虽然比不上在修真界自然修炼，但比在现代世界强多了。
“要是能画得更好点...”她摸着下巴，“效果应该还能提升。”
* * *
五天后，苏晓晓准时来到茶铺。
赵老三已经等在那里了，面前放着个大包裹。
“苏仙子！”见到她，赵老三连忙起身，“药材都收齐了，这是清单。”
苏晓晓接过清单看了看。种类、数量都对，品质也符合要求。
“符箓卖得怎么样？”
“全卖出去了！”赵老三取出个钱袋，“这是卖符箓的钱，一共十二块下品灵石。扣除收购药材的花费，还剩三块。”
苏晓晓清点了一下，数目没错。
“做得不错。”她取出五张新画的清心符，“这是下次要卖的。另外...这些给你。”
她又取出个小瓶，里面装着三颗养气丹。这是她用现代世界的药材，按照修真界的丹方自己炼的，效果一般，但对炼气期修士来说还算有用。
赵老三接过药瓶，打开一看，手都抖了：“这...这太贵重了！”
“好好干，不会亏待你。”苏晓晓淡淡道，“下个月开始，收购的药材种类要增加，单子我下次给你。”
“是是是！”赵老三连连点头，把药瓶小心收好，“我一定尽心尽力！”
看着他感恩戴德的样子，苏晓晓心里却没那么轻松。
用利益维系的关系最牢固，也最脆弱。一旦有人出更高的价，赵老三会不会背叛她？
这是个隐患，但目前没有更好的选择。
* * *
回到现代世界，苏晓晓先把药材存好，然后去看弟弟。
苏小凡最近气色好了不少，见到她就笑：“姐，你最近好像没那么累了？”
“找到点门路。”她揉揉弟弟的头发，“等你病好了，姐带你去游乐园。”
“真的？”苏小凡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坐摩天轮！”
“好，坐摩天轮。”她笑着答应，心里却沉甸甸的。
续脉丹还遥遥无期，但她必须尽快。弟弟等不了太久。
晚上，她独自在天台练习聚灵符。现代世界灵气稀薄，画起来比在修真界难得多，失败率高了五成。
但每一次失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对灵力的控制更精准了。
当第十张符纸化为灰烬，她终于画成功了一次。
虽然效果只有修真界那张的一半，但在现代世界，这已经很难得了。
她把成功的聚灵符贴在床头，打坐修炼。灵气汇聚的速度明显加快，虽然还是比不上在修真界，但至少能看到进步。
“还得再快一点...”她望着窗外的霓虹，轻声自语。
代理人的问题解决了，修炼也在稳步推进。但风险依然存在，而且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大。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尽快提升实力。
为了弟弟，也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