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娟理发店的后院，此刻更像是个临时战地医院。七个守护者被安置在简易床铺上，呼吸平稳但意识全无。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灵药混合的古怪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从自毁机器里带出来的。
“这帮家伙下手真够狠的。”陈美娟给最后一个守护者掖好被角，忍不住吐槽，“把人当充电宝用，凌云科技这企业文化够可以的。”
苏晓晓没接话，手指轻轻拂过界钥指环。七彩流光在指环表面缓缓流淌，她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凝实，仿佛与她的血脉产生了某种更深层次的共鸣。
“审问室准备好了。”顾清弦从楼梯口走来，衣角还沾着些许灰尘，“三个俘虏，分开关押。”
苏晓晓点头，目光扫过昏迷的守护者们：“小凡呢？”
“在楼上。”顾清弦示意了一下，“他说能听到很多声音，需要安静。”
二楼临时改造的休息室里，苏小凡闭目坐在角落，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银光。那光芒与界钥的七彩流光隐隐呼应，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圈柔和的光晕。
苏晓晓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弟弟眉头紧锁的样子。
“又听到了？”她轻声问道，递过去一杯温水。
苏小凡睁开眼，银色光芒渐渐收敛：“比之前清晰多了。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有的很近，有的很远。”
他接过水杯，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壁上摩挲：“但有一个声音特别清楚，一直在重复同一个词。”
“什么词？”
“溯源。”苏小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而且那个声音给我的感觉很古老，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界钥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好像...在发光。”
苏晓晓低头看向手指，界钥指环的七彩流光确实比平时活跃许多。
“先审俘虏。”她拍拍弟弟的肩膀，“或许他们能给我们一些线索。”
* * *
地下室的临时审问室原本是储物间，现在只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被缚灵锁捆着的凌云科技修士坐在对面，脸色苍白但眼神倔强。
“时间的守望者？”苏晓晓靠在桌边，界钥指环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说说看，你们在给谁打工？”
修士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挺有骨气。”苏晓晓也不着急，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不过你应该知道，守护者血脉有个很有趣的能力——我们能感知到真话和假话。”
她这话半真半假，但配合界钥指环突然亮起的光芒，效果出奇的好。
修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只有高层接触过他们。”
“那就说说你知道的。”顾清弦站在阴影里，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他们自称‘时序司’。”修士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据说...据说能操控时间流速。凌云科技很多技术都是他们提供的，包括那个自毁机器里的能量抽取装置。”
苏晓晓与顾清弦交换了一个眼神。时序司——这名字倒是和“时间的守望者”对得上。
“界钥呢？”苏晓晓追问，“他们为什么对界钥这么执着？”
修士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只听说是很重要的钥匙，关系到某个...计划。”
审问持续了半个小时，得到的信息有限，但足够拼凑出一些轮廓：时序司是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凌云科技只是他们在现代世界的代理人之一。他们的目标似乎与操控时间有关，而界钥在其中扮演着关键角色。
“差不多了。”苏晓晓站起身，界钥指环的光芒渐渐收敛，“带他下去吧。”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楼上突然传来苏小凡的惊呼。
“姐姐！”
苏晓晓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只见苏小凡站在房间中央，银色光芒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在空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图案。
那是一座古老祭坛的虚影，石柱上刻满了从未见过的符文。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块晶石，散发着与界钥同源的能量波动。
“是那个声音...”苏小凡指着虚影，“它让我看到了这个。”
界钥指环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七彩流光不受控制地涌出，与空中的虚影交织在一起。虚影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能看清祭坛石柱上的每一道刻痕。
“溯源祭坛...”苏晓晓喃喃道，界钥传递给她的信息中包含了这个名字。
顾清弦仔细观察着虚影：“看祭坛的风格，至少是三千年前的建筑。那个时代的修真文明已经相当发达。”
“界钥想要我们去那里。”苏晓晓感受着指环传来的迫切感，“它说那里有我们需要的答案。”
陈美娟不知何时也上来了，看着空中的虚影直咂嘴：“这地方看着可不近，机票钱谁出啊？”
苏晓晓没理会她的吐槽，目光落在弟弟身上：“能感知到具体位置吗？”
苏小凡闭目感应片刻，银色光芒在他指尖凝聚，指向虚影中的某个方向：“在西北方，很远...但界钥说它可以带我们过去。”
“准备一下。”苏晓晓当机立断，“一小时后出发。”
顾清弦微微皱眉：“要不要先收集更多情报？那个时序司...”
“正因为有时序司在暗处，我们才更要主动。”苏晓晓打断他，界钥指环在她指间流转着坚定的光芒，“被动等待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她看向空中逐渐消散的虚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既然他们想要界钥，那就让他们看看，界钥真正的主人是怎么用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