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玄带着凌辰渊,并未前往主峰的药剂堂,而是拐向了玄峰深处一片更为幽静的区域。最终,他们在一座造型奇特、仿佛由一轮弯月和一轮曜日托举而成的古朴楼阁前停下。楼阁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日月阁。
“这里是我玄峰专属的药剂圣地。”易玄低声对凌辰渊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由朱长老坐镇。朱长老可是五阶巅峰药剂师!身份尊贵无比,整个天玄宗也没几人能比。她性子有些…特别,但你若能得她指点一二,胜过你自己摸索十年!”
阁外,竟有不少弟子排着长队,个个眼神热切,显然都是想来碰碰运气,希望能通过测试加入日月阁,哪怕只是做个记名弟子也好。
易玄却并未排队,而是带着凌辰渊径直从侧门进入,直接上了二楼,留下身后一片羡慕嫉妒的目光。
二楼一间弥漫着浓郁药香的房间内,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妪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眼前的药鼎,指尖灵力流转,精准地控制着火候。正是朱长老。
易玄示意凌辰渊稍等,待朱长老完成手中药剂,才恭敬开口道:“朱师姐,打扰了。”
朱长老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易玄,最后落在凌辰渊身上,声音平淡:“易师弟?稀客。何事?”
易玄连忙笑道:“师姐,这是我新收的亲传弟子,凌辰渊。他在药剂一途上颇有天赋,已是二阶药剂师。我想请师姐您…”
话未说完,凌辰渊忽然上前一步,对着朱长老恭敬行礼,声音清脆响亮:“弟子凌辰渊,拜见师傅!”
空气瞬间安静。
易玄脸上的笑容僵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老脸一红,尴尬地看向朱长老,连忙找补:“咳咳…师姐,这孩子…性子直…”
朱长老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一脸“纯真无辜”的凌辰渊,哼了一声:“小子,脸皮倒是不薄。易玄是你师傅,我可没答应收你。”
凌辰渊丝毫不慌,依旧恭敬道:“易玄师傅领弟子修行,朱师傅若能指点弟子药剂,二位都是弟子的师傅。”
朱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脸上依旧严肃:“油嘴滑舌。我日月阁有规矩,药剂师天赋差的,背景再硬也不收。你的二阶药剂师勋章呢?拿出来看看。”
凌辰渊依言取出那枚得自夏国的二阶药剂师勋章。
朱长老接过,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嗯,倒是真的。不过,勋章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场炼一炉你最拿手的二阶药剂给我看看。就用我这套器具。”她指了指旁边一套备用的炼药设备。
“是。”凌辰渊毫不怯场,走到药鼎前,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平静。
他选择了最考验基本功的“凝元丹”,动作行云流水,处理药材、控制火候、融合药液、凝丹成型…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沓,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一般熟练,甚至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鼎盖开启,三枚圆润剔透、丹晕浓郁、散发着沁人药香的丹药飞出,落入凌辰渊手中的玉瓶里。
“请师傅过目。”凌辰渊将玉瓶递给朱长老。
朱长老接过,倒出一粒丹药,仔细查看,甚至刮下一点粉末品尝,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中终于掠过一抹真正的惊讶:“凝元丹?还是极品品质?火候掌控、药力融合都近乎完美…你接触药剂多久了?”
“回师傅,约莫一年有余。”凌辰渊如实回答。这主要还是指系统学习的时间。
“一年?!”这下连易玄都震惊了。一年时间达到二阶,还能炼制出极品丹药,这天赋…
朱长老沉默了片刻,将丹药放回玉瓶,看着凌辰渊,缓缓道:“再炼一次。换‘灼血散’。”
灼血散,二阶药剂中难度偏上的一种,对火候要求极其苛刻。
凌辰渊依旧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开炉。这一次,他的手法似乎更加纯熟,对火焰的操控精妙到了毫巅,仿佛那不是狂暴的火焰,而是他指尖温顺的精灵。
很快,一份色泽鲜红、药力澎湃的灼血散炼制完成,依旧是极品!
朱长老看着那份灼血散,久久无言。最终,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凌辰渊:“易师弟,你倒是给我送来了一个…小怪物。”
她转向凌辰渊,语气严肃了几分:“小子,老身可以暂时收下你。但有一个条件!一个月!一个月内,你必须达到三阶药剂师的水准!若是做不到,说明你潜力有限,以后也不必再来日月阁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可能做到?”
一个月,从二阶到三阶!这条件堪称苛刻!无数药剂师卡在这一步数年甚至数十年!
易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凌辰渊却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躬身应道:“弟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师傅期望!”
“好!那就留下吧。”朱长老挥了挥手,对易玄道,“易师弟,人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易玄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这是凌辰渊的机缘,叮嘱了凌辰渊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凌辰渊和朱长老。
凌辰渊立刻打蛇随棍上,笑嘻嘻道:“师傅,那…三阶药剂的配方和相关的药材知识…”
朱长老瞥了他一眼,丢过来一枚玉简:“这里面是几种常见三阶药剂的配方和炼制要点,还有老身的一些心得。自己先看,有不懂的再问。隔壁有间空着的丹房,以后你就在那里练习。药材自己去一楼的库房支取,记账上。”
凌辰渊如获至宝,连忙接过玉简:“多谢师傅!”
这时,他像是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师傅,刚才易玄师傅说玄峰内部大比?那是怎么回事?弟子之前未曾听闻。”
朱长老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药材,一边随口道:“哦,那个啊。每三年一次,玄峰四堂的新入门弟子都会参加,算是检验你们这一年多的修炼成果,也关系到接下来几年的资源分配。两个月后就是了。”
凌辰渊眼睛一亮:“大比奖励如何?”
朱长老淡淡道:“还不错。听说今年宗主加大了奖励力度,第一名,好像有百万下品灵晶,外加一次进入‘悟道崖’参悟的机会。”
百万灵晶?!悟道崖?!
凌辰渊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灵晶!而悟道崖,一听就是修炼宝地!
“师傅!这大比,我们武堂肯定要参加吧?”凌辰渊急忙问道。
朱长老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参加?武堂就你和童晓两人,怎么参加?团体战凑不齐人数,个人战…就你们武堂那乌龟壳功法,防御是够了,但上去给人当沙包打吗?难道靠你刚学的药剂去给人下毒?”
凌辰渊:“…”
虽然话不好听,但好像是这个道理…
朱长老摆摆手:“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安心提升你的药剂水平才是正事。赶紧去熟悉配方吧。”
凌辰渊嘴上答应着,退出了房间。但当他走进属于自己的那间丹房时,眼中却燃烧起熊熊的火焰。
百万灵晶!悟道崖!
这奖励,他必须要拿到手!
武堂人少?攻击手段弱?
那就用这一个月时间,疯狂提升药剂水平!同时,绝不能落下《不灭经》的修炼!
他要让所有瞧不起武堂的人看看,谁才是玄峰大比上最黑的那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