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渊将那枚黄豆大小的陨星铁收入混沌空间,心中微定。此物虽小,却关乎未来人皇印的修复,意义重大。他并未在意那天珠峰弟子的狼狈离去,这种仗势欺人之辈,他见得多了。
正当他准备带着林菲继续在集市中逛逛,看看能否再找到一些关于稀有药剂配方的线索时,一股冰冷而充满压迫感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前方传来,锁定了他们二人。
人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一道身影缓步走来。
来人约莫二十上下年纪,身穿一袭绣着金色云纹的锦袍,面容算得上英俊,但眉宇间却充斥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倨傲与阴鸷。他眼神锐利如鹰,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凌辰渊…以及他依旧揽在林菲腰肢上的手。那目光中的寒意,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周围原本嘈杂的集市,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弟子认出来人,脸上纷纷露出敬畏、忌惮,甚至幸灾乐祸的神情。
“是李傲天师兄!”
“地榜第十的李傲天?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你还不知道?他一直在追求林菲仙子啊!看来是听到风声了…”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那玄峰的小子要倒霉了!”
“李师兄可是实打实的武宗一重巅峰,据说半只脚都踏入二重了!那凌辰渊再厉害,也不过是大武师吧?”
低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林菲感受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娇躯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往凌辰渊身边靠了靠,秀眉蹙起,低声道:“凌师兄,是李傲天…地榜第十,北峰峰主的亲传弟子…他…”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厌烦和担忧。
凌辰渊感受到她的紧张,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将她完全护在自己身侧。他目光平静地迎上那步步逼近的李傲天,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李傲天在两人面前三步远处站定,目光先是贪婪而炽热地在林菲绝美的容颜和窈窕的身段上扫过,尤其是在那双诱人的白丝长腿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才转向凌辰渊,那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敌意。
“放开你的脏手。”李傲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傲慢和不容置疑的威胁,“林师妹,也是你能碰的?”
凌辰渊闻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故意将林菲往怀里又带了带,让她几乎完全贴在自己身侧。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李傲天,语气平淡却带着针锋相对的意味:“我碰我的道侣,与你何干?阁下是住海边的?管得这么宽。”
“道侣?!”李傲天听到这两个字,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周身的气息都变得不稳定起来,一股武宗境的威压如同山岳般朝着凌辰渊压迫而去,“就凭你?一个区区玄峰出身,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拿到大比第一的大武师废物?也配称为林师妹的道侣?”
武宗的威压对于寻常大武师而言,足以令其心神震颤,呼吸困难。然而,凌辰渊却如同清风拂面,身形纹丝不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他这淡然的表现,让李傲天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周围围观的人群也发出阵阵低呼,显然没想到凌辰渊能如此轻松地抵挡住武宗威压。
凌辰渊轻轻拍了拍林菲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至于玄峰出身…我玄峰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北峰弟子来置喙。倒是你,张口闭口废物,地榜第十,很了不起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地榜第十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这番话语,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了更大的骚动。
“狂!太狂了!”
“他居然敢这么跟李师兄说话?”
“地榜第十都不放在眼里?他以为他是谁?韩一哲吗?”
李傲天更是被气得怒极反笑:“好!很好!牙尖嘴利!看来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本来看在林师妹的面子上,还想给你留点体面,既然你给脸不要脸…”
他话音未落,凌辰渊却突然打断了他,目光转向了李傲天来时方向的一个摊位,仿佛刚刚发现什么似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哦?李师兄方才是在那个摊位看东西?让我猜猜,是不是看中了那株‘三百年份的紫纹幽兰’,却又嫌摊主报价八千灵晶太贵,正在那里磨磨唧唧地压价,然后听到这边动静才过来的?”
李傲天脸色猛地一变,他刚才确实在纠结那株灵草,没想到被凌辰渊点了出来。
凌辰渊不等他回答,摇了摇头,叹道:“唉,地榜第十的天才,北峰峰主的亲传弟子,连八千灵晶都要犹豫半天,甚至还想压价…这说出去,恐怕有损李师兄你的威名吧?难道北峰已经穷困潦倒至此了?还是说…李师兄其实只是个囊中羞涩的空架子?”
“你放屁!”李傲天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他最好面子,岂容凌辰渊如此当众羞辱?
凌辰渊却仿佛没听到他的怒骂,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哦,对了,刚才我买这个小玩意儿,花了一万灵晶,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晃了晃手中刚刚收起陨星铁的那个空储物袋(虽然陨星铁已收好,但袋子还在),虽然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但此刻却成了最好的道具。
“李师兄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位摊主大哥。”凌辰渊指向刚才卖陨星铁的摊主。
那黑脸摊主此刻正看热闹看得起劲,闻言立刻大声附和,还不忘添油加醋:“没错!这位凌师兄豪气得很!一万灵晶说拿就拿!哪像有些人,买不起还想充大爷,一百灵晶都想赖账!”他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故意恶心李傲天和之前那个天珠峰弟子。
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哄笑,看向李傲天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李傲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数道目光鞭挞。他追求林菲,向来以天才、实力强大、背景深厚自居,何时受过这种“穷酸”的质疑?尤其是还在林菲面前!
极度的恼怒和羞愤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挽回颜面,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猛地转身,冲到那个卖灵草的摊位前,掏出灵晶袋狠狠砸在摊位上,对着那目瞪口呆的摊主吼道:“那株紫纹幽兰!八千灵晶是吧?本少爷买了!谁说我买不起!”
摊主先是一愣,随即狂喜,生怕他反悔,一把抓过灵晶袋,迅速将灵草包好塞给他:“多谢李师兄!李师兄大气!”
李傲天拿着那株价格虚高不少的灵草,这才感觉挽回了些许面子,得意地转过身,想向凌辰渊和林菲炫耀。
然而,他却看到凌辰渊正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越发明显。
就连林菲,也忍不住掩口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听在李傲天耳中,无比刺耳。
周围的人群中,低语和窃笑声更大了。
“噗…还真买了…”
“那紫纹幽兰最多值五千灵晶…”
“这李傲天,是被气昏头了吧?”
“被人家三言两语就激得当了冤大头…”
李傲天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凌辰渊的激将法!白白多花了几千灵晶,还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你!你敢耍我!”李傲天额头青筋暴起,手中的灵草几乎被他捏碎,武宗境的狂暴气息再也压制不住,猛地爆发出来,锁定了凌辰渊,“小子!我要你死!”
恐怖的杀意,瞬间弥漫了整个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