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妩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沉稳的心跳和那份劫后余生般的、令人心悸的温柔。殿内静得只剩下两人尚未完全平息的呼吸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几乎要凝固的甜蜜与暧昧。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仿佛也为这片刻的宁静镀上了一层金光。
她轻轻动了动,试图从他滚烫的怀抱里稍稍退开一点,整理一下被揉皱的衣襟和纷乱的心绪。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纠缠,让她从里到外都像是经历了一场风暴,此刻急需一点空间喘息。
然而,她的身体刚有细微的撤离动作,顾衡箍在她腰后的手臂便倏然收紧,力道之大,让她再次毫无防备地撞回他坚硬的胸膛上。
“唔!”苏妩低呼一声,鼻尖撞得微微发酸,抬眸不解地看向他。
顾衡低垂着眼睑,深不见底的眸子牢牢锁着她,那里面翻涌的暗色情愫尚未完全褪去,此刻又沉淀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近乎无赖的占有欲。
“夫人,”他开口,声音依旧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却清晰无比地砸在苏妩耳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宣告,“这是准备去哪里?”
苏妩被他这声突如其来的“夫人”叫得心头一跳,面上却强自镇定:“自然是……回我的院子。夫君今日练习已毕,需得好生休息。”
她试图用“医嘱”来提醒他,也提醒自己,这荒唐又失控的“复健”该结束了。
“回你的院子?”顾衡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侵略性的弧度。他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将身体更多的重量倚靠在她身上,下巴几乎抵着她的发顶,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谁准你回去了?”
苏妩被他这近乎耍赖的姿态弄得一噎:“……自然是府里的规矩。妾身有妾身的居所。” 她试图搬出规矩。
“规矩?”顾衡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浓浓的不屑和一种掌控一切的霸气,“在本王的府邸,本王的话,就是规矩。”他微微低下头,滚烫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以后,你就住这里。”
住……住这里?!
苏妩猛地睁大了眼睛,清冷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真实的错愕和慌乱:“这……于礼不合!王爷的寝殿……”
“于礼不合?”顾衡打断她,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嘲讽,“昨日你‘放肆’对本王“盖章”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于礼不合?”他刻意加重了那几个字,满意地看着她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红霞。
“方才,你‘教’本王走路,‘碰’本王的时候,”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的腰腹位置,那眼神滚烫得几乎要将她点燃,“怎么没想着于礼不合?”
“现在,本王要你住下,你倒想起规矩来了?”他俯身,鼻尖几乎蹭上她的,深眸紧紧锁住她闪烁的眸子,声音低沉而蛊惑,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不容置疑,“苏妩,晚了。”
他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极其缓慢、极其暧昧地抚过她微微红肿的下唇,感受着那柔软湿润的触感,如同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昨夜你闯进来,就别想再出去。”他的指腹微微用力,带着宣告主权的意味,“从今往后,这栖梧殿,就是你的‘院子’。本王在哪儿,你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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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妩听着脑中那欢快到几乎要撒花的系统提示,再看着眼前男人那双写满了“没得商量”的深邃眼眸,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袭来,混合着一种奇异的、被彻底标记归属的心悸。
“顾衡,你这是……”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娇软控诉。
“霸道?”顾衡挑眉,替她把话说完,深眸里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满足,“本王就是霸道。”他顿了顿,指腹再次抚过她的唇瓣,声音带着一种让人腿软的磁性,“也只对你霸道。”
他不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手臂用力,几乎是半抱着她,将她带着往内殿那张宽大奢华的紫檀木雕花大床方向挪动。
“本王累了。”他声音里带着点理直气壮的虚弱,将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仿佛刚才那个差点将她拆吃入腹的凶兽不是他,“扶本王去休息。夫人。”
最后那声“夫人”,他叫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满足感。
苏妩被他带着踉跄地往床边走,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和沉重的倚靠,心绪复杂难言。反抗?似乎毫无意义,也……并非全然抗拒。顺从?又觉得被他吃得死死的,憋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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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妩:“……” 这系统到底是哪边的?!
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床边,顾衡却不急着躺下。他坐定,深眸依旧锁着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替本王更衣。”
苏妩指尖一颤。更……更衣?!
看着她瞬间僵住的模样,顾衡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恶劣:“怎么?昨夜你‘扒’得不是挺顺手?如今名正言顺了,倒不会了?”
苏妩被他噎得脸颊爆红!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最不要脸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羞恼,告诫自己:医者父母心!照顾病人!他是债主!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去解他腰间繁复的玉带扣。那冰冷的玉石触感,与他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她的动作有些笨拙,玉扣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顾衡垂眸,看着她微微低垂的、染着红晕的侧脸,看着她因专注而轻抿的、还有些红肿的唇瓣,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自己腰间忙碌……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满足感充盈着他的胸腔。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和她难得的、带着点笨拙的“服侍”。阳光透过窗纱,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将这一刻的温馨与暧昧定格。
当外袍褪下,只余中衣时,苏妩的手指停住了,耳根红得几乎滴血。
顾衡看着她羞窘的模样,喉间溢出一声低沉愉悦的轻笑。他不再为难她,自己动手解开了中衣的系带,露出线条分明、肌理紧实的胸膛和缠绕着绷带的伤处。
他躺下,拍了拍身边宽敞的位置,深眸看着她,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强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上来。陪本王休息。”
苏妩看着那张巨大的、象征着绝对亲密和占有的床榻,再看看男人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睛,以及脑中系统那欢快的“甜甜”播报,终于认命地闭了闭眼。
看来,这栖梧殿,她是真的……出不去了。而这位“债主”兼“病人”,显然已经单方面决定,要将“贴身治疗”进行到底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悲壮,慢慢地、慢慢地,坐到了那张奢华大床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