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微风习习,柳先生的小院里格外安静。苏清鸢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柳先生则坐在她对面,手里摇着一把蒲扇,缓缓讲述着京城的旧事。
“清鸢,你可知京城的太医院有多严格?”柳先生开口说道,“太医院的太医都是从全国各地选拔出来的顶尖医者,不仅医术精湛,还要熟悉各种礼仪规范。太医院里等级森严,从院判到医士,各司其职,不得有丝毫逾越。每次给皇宫里的人看病,都要提前准备好病历,详细记录患者的症状、病史、用药情况,稍有差池,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苏清鸢听得格外认真,连忙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先生,那太医院的太医在给皇上、皇后看病时,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
柳先生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规矩可多了。给皇上看病,要先由太医院院判带领,行三跪九叩之礼,然后才能上前诊脉。诊脉时,要隔着一层薄纱,不能直接接触皇上的皮肤。看完病后,要把药方交给院判审核,审核通过后,才能让人去抓药。而且,药方上的每一味药材都要详细记录,由专人负责采购和煎制,确保万无一失。给皇后看病也是如此,只是礼仪上稍微简化一些,但同样不能有任何疏忽。”
苏清鸢点点头,又问道:“先生,那京城的权贵世家之间,交往礼仪又有什么讲究呢?”
“权贵世家的交往礼仪更是繁琐。”柳先生笑着说,“首先,拜访之前要提前递帖子,帖子上要写明自己的身份、来意和拜访时间,对方同意后才能上门。上门时,要穿着得体的衣服,携带合适的礼物,礼物不能太贵重,也不能太廉价,要符合双方的身份和关系。见到主人后,要行相应的礼仪,比如对一品官员要行三揖礼,对九品官员行一揖礼。交谈时,要注意用词恰当,不能谈论对方的隐私和忌讳,也不能过分奉承,要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
苏清鸢一边记录,一边追问:“先生,那要是不小心触犯了对方的忌讳,该怎么办呢?”
柳先生思考了片刻,说道:“若是不小心触犯了忌讳,要及时道歉,态度要诚恳,尽量挽回局面。但有些忌讳是底线,一旦触犯,可能就无法挽回了。所以,在与权贵世家交往之前,一定要先了解对方的喜好、忌讳和家族背景,做到心中有数。比如,有些家族因为祖上有人犯过罪,就忌讳别人提起相关的事情;有些家族喜欢清净,就忌讳客人过于吵闹。”
苏清鸢把柳先生的话一一记在笔记本上,心里对京城的规矩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她又问道:“先生,那宫廷宴席的流程又是什么样的呢?”
“宫廷宴席的流程更是复杂。”柳先生回忆道,“宴席开始前,要先在指定的地点等候,由太监引导进入宴会厅。进入宴会厅后,要按照自己的身份和等级入座,不能随意乱坐。宴席开始后,先是皇上致辞,然后大家才能开始用餐。用餐时,要注意礼仪,不能狼吞虎咽,也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每一道菜上来,都要先由太监品尝,确认无毒后,大家才能食用。宴席中间,还会有歌舞表演,表演结束后,大家要鼓掌喝彩,但不能过于喧哗。宴席结束后,要按照顺序依次退场,不能提前离开,也不能拖延。”
苏清鸢听得入了迷,她没想到京城的规矩竟然这么多。她感慨道:“先生,京城的规矩真是太复杂了,我真担心自己到了京城后会出错。”
柳先生看着苏清鸢担忧的样子,笑着安慰道:“清鸢,你不用太担心。京城虽然规矩繁多,但只要你守住‘医术为本、真诚待人’的初心,就不会出错。你有精湛的医术,这是你在京城立足的根本;你待人真诚,这是你赢得别人信任的关键。而且,你学习能力强,只要多观察、多学习,很快就能适应京城的生活。”
苏清鸢听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看着柳先生,感激地说:“谢谢先生,您的话让我心里有底了。以后我还会经常来向您请教京城的旧事,希望您能多给我讲讲。”
柳先生点点头,说道:“好,只要你愿意听,我就多给你讲讲。我年轻时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知道那里的人心复杂、竞争激烈,但也知道那里有更多的机会和更广阔的天地。你有远大的志向,也有足够的能力,相信你到了京城后,一定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夜色渐深,柳先生的小院里依旧回荡着他们的谈话声。苏清鸢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心里满是感激。她知道,柳先生的京城旧事,不仅让她了解了京城的规矩和风土人情,也给了她前行的勇气和信心。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准备,等时机成熟,就去京城闯荡,不辜负柳先生的期望,也不辜负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