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婉在等待一个回答。
韩千凡的笑声张狂肆意，周身的黑焰，随着笑声越来越高涨。
火光冲天，加倍照亮密林。
韩千凡显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姜清婉又重复一遍：“三护法，咱们真的可以商量一下。”
“丧尸不用劳烦你去解决，你只需要给人类提供一片生存的地方。”
“你曾经待过的世界，也是人族、修真者、魔族，共存的，对吧？”
韩千凡听到姜清婉提起往事，终于停止大笑，取而代之的是入骨的恨意，红瞳赤目，浸满怨毒的情绪。
他的话语也萃满恶意，“我要创造一个域外魔族独享的世界。”
“倘若你实力没有那么强大，我或许可以留人类一息和丧尸互相争斗，苟延残喘。”
以前不理解，怎么会有圣母为了他人牺牲自己。
其实是别无选择。
看似是两难抉择，实际是唯一的选择。
如果自己负隅顽抗，落败后，全人类共同死亡。
但如果自己愿意废去修为，赌人类能够战胜丧尸，可换来一线生机。
到整个人类生死存亡之际，姜清婉拥有烈士般自我牺牲的精神：“如果你愿意立下灵魂誓约，承诺不伤害人类，我愿意自废灵台。”
“不要——”叶祺坐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中虚弱地摇头，声音却异常响亮，生怕姜清婉听不见。
韩千凡加大魔力输出，神色如常，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后劲。
他冷笑：“你以为我傻吗？以前我那么好说话，是因为你们没有威胁。”
“出了你一个，自然会有第二个。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先杀个他祭天，助助兴吧。”
叶祺看到韩千凡不怀好意的笑容，熟悉的脊背发凉感。
韩千凡不知道从哪里丢出来一截黑色腿骨，外观像是被涂抹过松墨，光滑油亮，直直朝着叶祺面门而去。
叶祺发动空间异能移开。
黑色腿骨落到土地上砸出深深的大坑，刹那起火，黑火熊熊，坚韧的变异植物瞬间汽化。
落到人身上，必定同变异植物一个下场。
“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们。”姜清婉无法分心救叶祺，只能寄希望于叶祺自保，她所有的灵力都在与万骨刀对拼。
而韩千凡竟然可以同时对两人发动攻击。
看来这迷魔香对韩千凡确实没有负面作用。
后来出现的落云神尊或许真的是和域外魔族是一伙的，那这捆魔绳……
自己还能使用吗？
姜清婉仿佛置身重重迷雾中，没有任何思绪，也看不清任何前路，
谁也想不到，丧尸竟然是魔族引起的。
不论是丧尸还是魔族，出现一种都是天方夜谭，现在竟然同时出现两种。
挺可笑的。
姜清婉感觉到自己体内存储的灵力在快速流失，面色发白，额头沁出冷汗。
如果自己拥有的不是无色灵根，灵力存储充沛，转化速度快，而是普通的灵根，刚刚就已经倒下了。
韩千凡听到姜清婉的言论，并不理会。
魔族的教条中，第一条就是：犯我者，赶尽杀绝。
像姜清婉这么有威胁的敌人，不可能放过。
即使是放过，也是表面做戏，背后再一刀插死。
时间早晚的问题。
韩千凡用沉默给出姜清婉答案，继续一边操控万骨刀，一边操控黑色腿骨，游刃有余，丝毫不见疲惫的样子。
姜清婉金耀剑的光芒越来越微弱，万骨刀扫起的魔气和冰冷的刀刃，离她也越来越近。
万骨刀近在咫尺，姜清婉不费力地就能看清大刀上刻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只是不知道怎么读。
耳畔传来灵力碎裂的声音。
手中金耀剑围裹的灵力褪去光芒，莲花刻印失色只剩下凹槽，就连它自己臭美镶嵌的绝顶宝石，也变得灰蒙蒙的。
一把裸露的废剑与覆盖着魔气的万骨刀，即将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