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婉看到，傻憨憨在站到梁知椅子背后的那一刻。
梁知小拇指的黑气，不再如蚕蛹一样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而是变化成黑王蛇。
虚幻的黑雾影子，从梁知的手指攀附到傻憨憨身上，绕着他的身体盘旋至脖颈。
黑王蛇吐出长条状黑气，在空气中扭成s弯，擦过他裸露的肌肤，狠狠咬下去。
傻憨憨毫无察觉，绷着脸梗着脖子和姜清婉对峙，言语荒诞又可笑。
经过姜清婉的提示后，虽然觉得寒意从心中起，但依然觉得是姜清婉故意吓唬他。
短暂的恐惧过后，他的心脏不再跳声如雷，耳朵中巨大的轰鸣渐渐消失。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光线柔和，从窗户透出来，照耀到会议桌上，蒙上一层金色的浪漫光辉。
傻憨憨看着桌上透露出的光斑，忽然觉得，姜清婉的所言是一场巨大的骗局。
如果他信，那他才是真正的输了。
傻憨憨扯起嘴角，嘴角歪到天际，言语中更是不屑，“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你以为你是死神，还是你神通广大，把阎王的生死簿偷走写上我名字了？”
姜清婉不恼反笑，眼神中是古井无波的从容，定定的看着傻憨憨，如一面锋利的镜子，分毫不差的折射。
“怎么了？知道自己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学起当哑巴了？”，傻憨憨顺着杆子上爬，继续胡乱怼道。
“需要我打电话把叶祺叫来吗？感觉你的情绪很不好，很焦躁。”，梁知见缝插针的补充，还顺便秀了一下医生的职业操守。
姜清婉斜睨他一眼，眼神不再是平静，而是藏满了碎裂的镜子，每一块都锋利无比。
傻憨憨再傻缺，好歹是一个人。
而梁知不仅不能称之为人，更是半人半尸的怪物，思想中的天平已经往丧尸倾斜。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你不要上赶着惹怒我。”，姜清婉葱白的手指直指着梁知的额头，没有半分避讳。
傻憨憨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也偷偷往墙边挪了挪，远离梁知，色厉内荏对着姜清婉震惊说道：“你现在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了吗？”
“我说过，他不是人。”，姜清婉再次强调。
会议室的人神情各异，显然人群中，始终有些人不相信。
“清婉，我找到了。”，姜清婉的识海中响起叶祺的声音。
“那你来会议室吧。”，姜清婉传音给叶祺。
“好的，马上到。”
叶祺答复完，姜清婉的识海中不再有动静。
而会议室这边，梁知依然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污蔑，他是一个行的正、坐的端的高尚生物研究所所长。
傻憨憨气愤的盯着姜清婉，眼神中的气焰却没有刚刚旺盛，俨然有一丝萎了的意味。
“我到了。”，叶祺传音。
姜清婉扭头看向门外，楼梯口站着叶祺，身形修长，白色大褂被他穿出来巴黎时装周的随意高定设计感。
头发沁着微微的薄汗，眼神如同被水洗过，一双桃花眼波光粼粼。
每次看，每次都感慨造物者的鬼斧神工。
姜清婉收回视线，转向门内，语气中透露着玩味。
“梁所长，您的属下来了，不用麻烦您叫了。”
梁知不动如山，没有包裹纱布的手指，随性地敲着桌子，发出嗒嗒的杂乱声响。
他继续笑着回应：“那还不请他进来？”
“梁所长，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会议的组织者呢？”，康熙阳直截了当的点明梁知行为不妥之处。
“不好意思。请问康首领，可以允许我的属下进来旁听会议吗？”，梁知认错很快，微微低头，对着康熙阳颔首。
“当然。”
康熙阳对姜清婉有着绝对的自信，他有理由相信姜清婉喊叶祺过来，一定是有大事情。
姜清婉得到康熙阳的准许后，扭头朝着叶祺呼唤，“进来吧。”
叶祺空着手进来了。
“东西呢？”，姜清婉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