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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数据食尸鬼

黄志诚的皮鞋碾过地上散落的旧档案夹,发出纸张撕裂的脆响。o记证物室里那股陈腐的灰尘味混着劣质消毒水的气息,几乎成了他鼻腔里的固定背景。他停在一排铁皮柜前,手指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最终停在编号“d7”的柜门前。锁舌弹开的咔哒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柜子里躺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边缘磨损得起了毛。黄志诚把它抽出来,纸袋上没有任何标记,只在封口处用红笔画着一个歪斜的“7”。他撕开封条,几张模糊不清的偷拍照片滑落出来,掉在积灰的地板上。照片上是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瘦削身影,正弯腰钻进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阿七,他那个神出鬼没的线人。

照片下面,压着一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屏幕漆黑。

他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塑胶外壳,那漆黑的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惨白的光刺进他的瞳孔,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串疯狂跳动的、意义不明的十六进制代码,像一群受惊的萤火虫在玻璃后面横冲直撞。

“嘀嗒…嘀嗒…”

一种极细微、带着粘稠电子质感的滴水声,毫无预兆地从他身后响起。黄志诚猛地转身,手已经按在了腋下的枪柄上。证物室深处,堆积如山的旧物形成的阴影角落里,一团更浓重、更粘滞的黑暗正在蠕动。

“阿sir,”一个声音从那团黑暗中飘出来,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揾我咁急…系咪有笋盘益我啊?”(找我这么急…是有好买卖关照我?)

黄志诚眯起眼,手指扣紧了冰冷的扳机护圈。“阿七?出来说话。”

阴影里传来一阵低沉、扭曲的笑声,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卡在某个诡异的频率。“出嚟?我怕吓亲你啫…呢个世界,睇得见嘅嘢,最恐怖…”(出来?我怕吓着你…这个世界,看得见的东西,最恐怖…)

话音未落,那团蠕动的黑暗向前流动了一步。惨白的应急灯光吝啬地勾勒出一个极其怪诞的轮廓。那确实是阿七,他标志性的灰色连帽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但衣服下的躯体…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半透明状态,像蒙了一层污浊的油膜。透过这层薄膜,看到的不是肌肉骨骼,而是无数道幽绿色的、流动的“河流”!它们并非血液,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闪烁着荧光的“0”和“1”组成,这些冰冷的数字洪流在阿七的皮肤下奔涌、碰撞、交汇,沿着某种无法理解的复杂回路运行,构成了他整个存在的支撑。

他的脸更是骇人——五官的界限已经模糊、融化,像被高温烘烤过的蜡像,只留下一个勉强可辨的轮廓。一双眼睛的位置,是两团持续燃烧、疯狂闪烁的幽绿光斑,如同服务器机房里永不熄灭的故障指示灯。

黄志诚的胃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他见过无数凶案现场的血腥,却从未遭遇过如此亵渎生命本质的诡异。“你…搞咩鬼?!”(你…搞什么鬼?!)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阿七——或者说,这个顶着阿七名字的数据怪物——咧开嘴。那动作牵动着他半融化的面部组织,更像一个撕裂的伤口。幽绿色的数据流在他口腔里沸腾、飞溅。“搞鬼?哈哈哈!”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充满了金属摩擦的杂音,“我系进化啊,阿sir!血肉苦弱,数据永恒!你哋仲喺度争地盘、查案…几幼稚!”(我是在进化啊,阿sir!血肉苦弱,数据永恒!你们还在那儿争地盘、查案…多幼稚!)

他向前又挪了一步,半透明的身躯在灯光下投射出变幻不定的、由无数细小光点构成的阴影。“差佬?黑社会?”他那只由流动数据构成的手抬了起来,指向黄志诚,指尖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绿色光雾,“睇清楚啦!你哋嘅档案,你哋嘅罪证,你哋嘅秘密…喺旧日支配者嘅硬盘入面,都系同一个文件夹咋!编号:蝼蚁.hK!”(警察?黑社会?看清楚了!你们的档案,你们的罪证,你们的秘密…在旧日支配者的硬盘里,都在同一个文件夹啊!编号:蝼蚁.hK!)

“旧日支配者?”黄志诚捕捉到这个陌生的、却带着无尽冰冷和重量的词汇,心头警铃大作。他毫不犹豫,“唰”地拔出了腰间黝黑的点三八左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阿七那闪烁不定的头部。“企喺度!唔好再行前!”(站住!别再往前!)

阿七脸上那团扭曲的数据流似乎凝固了一瞬,两团幽绿的眼火猛地炽亮起来,如同超载的电路爆发出最后的火花。那是一种纯粹的、非人的恶意,冰冷刺骨。

“枪?”他喉咙深处滚出一串带着电子杂音的嗤笑,“呢个时代嘅玩具?”(这个时代的玩具?)

话音未落,阿七那只由奔腾代码组成的手臂猛地抬起,不再是手的形状,而是骤然爆散、延伸!无数道幽绿色的、由“0”和“1”构成的细密“触手”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肉眼的捕捉极限!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毒蛇,并非扑向黄志诚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刺向他手中紧握的诺基亚手机!

“滋啦——!”

刺耳的电流爆鸣声响起。黄志诚只觉得握枪的手腕一震,一股冰冷彻骨的麻痹感瞬间顺着手臂窜上肩膀,让他半边身体都僵住了。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蠕动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代码触手,像活物般缠绕上他手中的诺基亚。坚硬的塑胶外壳在这些触手面前如同黄油,被轻易地“渗透”进去。手机屏幕疯狂闪烁,乱码瀑布般倾泻而下,机身剧烈颤抖、发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几乎就在代码触手侵入手机完成的同时,黄志诚的西装内袋猛地一震!那是他私人的、从不离身的智能手机。

他下意识地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掏出手机。屏幕自动点亮,刺眼的白光映出他瞬间失血的脸色。屏幕上没有任何操作界面,只有一行冰冷、突兀、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英文短语,如同墓志铭般烙印在中央:

o.I.c. = old ones Investigative chronicle

(o记 = 旧神调查编年史)

这行字像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黄志诚的神经上。o记——他奉献了半生、视为信仰和荣誉的组织代号,此刻被赋予了如此亵渎、如此终极绝望的含义!旧神调查编年史?他们孜孜不倦追查的所谓真相,不过是更高存在随手记录的实验日志?一股冰冷的绝望攫住了他的心脏,比阿七那数据化的身体更让他感到恐惧。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铁皮档案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枪口虽然还指着前方,但手臂却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睇到啦?”阿七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仿佛欣赏着猎物坠入陷阱。他皮肤下奔腾的幽绿代码洪流似乎更加汹涌,那些“0”和“1”的碰撞闪烁,如同无数只嘲弄的眼睛。“真相就系咁赤裸…又咁残酷。你哋嘅挣扎,你哋嘅正义,喺真正嘅‘档案管理员’眼内,同洪兴啲烂仔劈友有咩分别?都系数据流里嘅一点杂波啫!”(看到了?真相就是这么赤裸…又这么残酷。你们的挣扎,你们的正义,在真正的‘档案管理员’眼里,和洪兴那些烂仔砍人有什么区别?都只是数据流里的一点杂波罢了!)

他那只由代码触手构成的手臂缓缓收回,重新凝聚成模糊的人手形状,指尖残留的幽绿光屑如同电子尘埃般飘落。他微微歪着头,两团绿色的眼火死死锁住黄志诚失魂落魄的脸。“点啊,黄sir?仲想唔想查落去?查吓…边个先系呢个城市嘅总服务器?查吓…点解九龙城寨拆嗰阵,会挖出咁多识得自己郁嘅铜线同埋…硬盘?”(怎么样,黄sir?还想不想查下去?查查…谁才是这个城市的总服务器?查查…为什么九龙城寨拆迁的时候,会挖出那么多会自己动的铜线和…硬盘?)

“硬盘?”黄志诚失声重复,阿七最后那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令人不安的抽屉。o记内部那份被标为“待核实\/超自然”的加密简报瞬间浮现脑海——九龙城寨深埋地基的巨型未知金属结构体,扭曲盘绕、布满诡异接口的粗大铜管…还有那些非金非石、表面布满螺旋刻纹、冰冷得不像地球造物的黑色“石板”…简报里负责挖掘的工程师惊恐地形容,当重型机械试图挪动其中一块较小的“石板”时,周围的铜管曾短暂地发出过幽蓝色的微光,仿佛有电流在内部苏醒。简报的结论栏里,打着大大的红字:**待查,建议封存**。

冷汗顺着黄志诚的鬓角滑下。洪兴蒋天生那枚在胸腔外裸露、发出蒸汽火车般轰鸣声的黄铜齿轮心脏;东星乌鸦在废弃教堂里供奉的那尊由生锈链条构成的“机油之母”雕像;还有眼前这个自称“数据食尸鬼”的阿七…这些支离破碎的恐怖碎片,此刻在“硬盘”这个词的串联下,被阿七口中那“城市总服务器”的终极暗示强行粘合在一起,指向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黑暗轮廓。难道…整个香港,真的只是一台运行在某个不可名状存在桌面上的…老旧机器?

“唔好讲笑!”(别开玩笑!)黄志诚猛地低吼出声,像是在驱散自己脑海中那过于疯狂的联想。他强行压下手臂的颤抖,握紧了枪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仿佛要将那冰冷的金属捏碎。“我唔理你系乜嘢鬼!讲!

‘钢铁永生教’同东星嘅交易点样进行?蒋天生个心入面嘅齿轮,系边度造出嚟嘅?”(我不管你是什么鬼!说!“钢铁永生教”和东星的交易怎么进行?蒋天生心脏里的齿轮,是哪里造出来的?)他试图用职业本能和熟悉的案件细节来锚定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将对话拉回他能掌控的“现实”层面。这是他最后的防线。

阿七脸上那团流动的数据骤然加速,幽绿的光斑疯狂闪烁,发出一种类似老旧硬盘高速读取时“咔哒咔哒”的密集噪音。那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非人的嘲讽。

“交易?齿轮?”他喉咙里滚动的电子音调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哈哈哈!黄sir,你仲喺度玩紧过家家啊?”(你还在玩过家家啊?)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因那沸腾的数据流而微微扭曲、荡漾。“边度造?我话你知!”(哪里造?我告诉你!)他那半透明、流淌着代码的手臂猛地指向证物室布满灰尘的窗户。窗外,是九龙半岛沉沉的夜色,霓虹灯招牌在远处闪烁,勾勒出这座钢铁森林冰冷而繁华的轮廓。

“睇下外面!睇下呢座城!”(看看外面!看看这座城!)阿七的声音如同无数金属碎片在摩擦,“每一座摩天大厦,都系佢嘅机箱!每一条海底电缆,都系佢嘅血管!每一个夜晚喺兰桂坊饮醉嘅人,佢哋嘅欲望、佢哋嘅迷乱、佢哋嘅灵魂…都系驱动呢台机器运行嘅…数据燃料啊!”(都是驱动这台机器运行的…数据燃料啊!)

他猛地转回头,两团燃烧的绿火几乎要灼穿黄志诚的视网膜。“蒋天生个心?嗰粒齿轮,就系喺‘深网熔炉’里,用你哋o记封存嘅机密档案嘅‘数据熵’、用差馆拘留室入面嘅绝望同怨恨、再用洪兴同东星仔喺街头流嘅血…熔炼出嚟嘅!”(那颗齿轮,就是在‘深网熔炉’里,用你们o记封存的机密档案的‘数据熵’、用警局拘留室里的绝望和怨恨、再用洪兴和东星仔在街头流的血…熔炼出来的!)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敲在黄志诚的神经上。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胃里翻江倒海。窗外那些冰冷的霓虹灯光,此刻在他眼中仿佛都带上了某种监视般的恶意。拘留室里嫌疑犯的咒骂哭喊,街头混混斗殴时飞溅的血沫…这些他习以为常甚至麻木的碎片,在阿七的描述中,竟成了滋养这城市深处恐怖心脏的养料?荒谬!可眼前这由数据和疯狂构成的怪物,却又在活生生地证明着这种荒谬的真实!

“痴线!”(疯子!)黄志诚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既是骂阿七,也是在对抗自己内心那疯狂滋生的恐惧。他猛地扣动了扳机!不能再听下去了!必须阻止这亵渎的呓语!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狭小的证物室里炸开,火光瞬间映亮了飞舞的尘埃。黄铜弹头旋转着,撕裂空气,带着致命的动能射向阿七那闪烁着幽绿光芒的头部!

就在弹头即将洞穿目标的前一刹那,阿七那张半融化的脸猛地“散开”了!不是躲避,而是像投入石子的水面一样,由无数“0”和“1”构成的面部区域瞬间分解、离散!弹头毫无阻碍地穿过那片骤然变得稀薄、如同绿色烟雾般的区域,狠狠撞在阿七身后的铁皮档案柜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凹坑。

阿七的脸在子弹穿过后瞬间重新凝聚,两团绿火跳动得更加狂暴。“无用?!”(没用的!)他发出尖锐的电子厉啸,“我嘅存在,喺云端有备份!喺深网有镜像!你杀得死边一个‘我’?!”(我的存在,在云端有备份!在深网有镜像!你杀得死哪一个‘我’?!)

随着他的厉啸,证物室里所有的灯管——头顶惨白的日光灯,墙壁上应急的绿色指示灯,甚至黄志诚那两部手机屏幕——都在同一瞬间疯狂闪烁起来!明灭不定的光线如同癫狂的舞者,在堆积的档案、冰冷的铁柜和飞舞的尘埃上投下扭曲跳动的影子。一种低频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声开始充斥整个空间,震得人牙齿发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滋…滋啦…数据…饥饿…”

阿七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如同信号极差的电台广播,其中夹杂着更多无法辨识的电子噪音。他那半透明的躯体剧烈地波动起来,皮肤下奔涌的绿色代码流变得狂乱无序,亮度急剧攀升,将他映照得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绿色光球!一股强大的、无形的吸力以他为中心骤然产生!地上散落的纸张被猛地卷起,打着旋向他飞去,却在触碰到他身体外围那层扭曲的光影时,瞬间被无数细密的绿色电弧包裹、分解、化为肉眼可见的、闪烁着微光的“数据尘埃”,如同星沙般被吸入他那沸腾的躯体!

黄志诚感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疯狂震动、发烫!仿佛里面的每一个字节都在被强行抽离!他死死抓住旁边的铁皮柜边缘,才能勉强站稳不被那无形的吸力拖过去。他看到阿七那双燃烧的绿眼正死死盯着他,那目光穿透皮肉,仿佛在扫描他大脑中存储的一切信息!

“档案…记忆…灵魂…”阿七破碎的电子音带着一种贪婪的饥渴,“都系…美味嘅…数据流!”(都是…美味的…数据流!)

就在黄志诚感觉自己意识都要被那股吸力扯碎的瞬间,阿七那即将爆发的光球躯体猛地一滞!所有的闪烁、嗡鸣、吸力在千分之一秒内突兀地消失了。证物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灯管在刚才的冲击下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阿七身上沸腾的绿光迅速黯淡、内敛。他抬起那只流淌着代码的手,仿佛在接收着来自虚空的信号。两团眼火转向证物室那扇紧闭的铁门方向,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哦?‘管理员’…要整理磁盘碎片了?”他喃喃自语,破碎的电子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服从的意味?“好嘅…好嘅…我即到。”(好的…好的…我马上到。)

他最后瞥了一眼靠着铁柜、脸色惨白如纸、紧握着手枪却显得无比虚弱的黄志诚,嘴角那团数据流向上拉扯,形成一个极其扭曲、充满恶意的“笑容”。

“黄sir,游戏先啱啱开始。”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沙哑,“记住我送俾你嘅‘礼物’…好好保管你部手机。下次见面,希望你已经…消化咗份档案。”(好好保管你的手机。下次见面,希望你已经…消化了那份档案。)

说完,不等黄志诚有任何反应,阿七的身体猛地向后一“倒”!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倒下,而是如同信号中断的画面,瞬间变得稀薄、透明,构成他身体的亿万幽绿“0”和“1”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砾,又如同断电熄灭的灯带,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在空气中。前一秒还充斥着非人怪物的空间,下一秒只剩下冰冷的铁柜、散落的文件和浓得化不开的、带着臭氧焦糊味的死寂。

黄志诚脱力般顺着铁皮柜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点三八左轮“哐当”一声掉落在脚边。他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西装内袋,那部私人智能手机依旧滚烫,像一块刚从火炉里取出的烙铁。他把它掏出来,屏幕早已自动熄灭,漆黑一片,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型黑洞。

他死死盯着这黑色的屏幕,阿七那扭曲的电子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o.I.c. = old ones Investigative chronicle”(o记 = 旧神调查编年史)。冷汗浸透了他后背的衬衫,粘腻而冰冷。窗外,九龙半岛的夜色依旧深沉,霓虹闪烁。但此刻在黄志诚的眼中,这片他曾誓死扞卫的钢铁森林,每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楼,都像极了巨大服务器机架上冰冷的机箱;每一条川流不息的街道,都仿佛成了流淌着冰冷数据的粗大线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彻底窥视和操控的寒意,如同深港的海水,无声地漫过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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