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前院传来的吵囔声。
“怎么回事?”万淑芳随便抓了个小丫鬟询问,小丫头支支吾吾,似乎有些为难,但在万淑芳的强逼下,还是说出实情。
“夫人,外面有人找你们,她说…说大人始乱终弃,抛妻弃子。”
说着,小丫鬟害怕的跪在地上,身子轻颤,听到这些话,几乎是一瞬间,万淑芳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昌黎,你的桃花债又来了。”她无奈扶额,拉着陈昌黎的手走出院子,很快便看到在秦家门口撒泼打滚的陆小月。
她吵着要陈昌黎负责,说起故事来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就连围观百姓,也对陈昌黎和万淑芳不满,骂骂咧咧说两人过分。
陆小月从地上爬起来,神情扭曲朝秦家小厮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怒骂:“你们秦家如此包庇维护陈昌黎,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欺辱良家女子,你们这些当官的,欺人太甚,官官相护罢了!”
自从公堂之上寻不到庇护,陆小月就知道,她不能依靠官家,她必须利用百姓流言,逼迫陈昌黎点头。
就在陆小月愣神时,一道让她日夜怨恨的声音骤然响起。
“陆小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抬起头,看到陈昌黎和万淑芳一起出现,心里的火气顿时更大,直接破口大骂:“万淑芳,你这个贱人,还有陈昌黎,负心汉,流氓!”
“各位,就是他们夫妻二人联手骗我,让我失去清白,怀了孩子,现在还抛弃我,我一个孤女,拖儿带崽,要如何活下来啊?”
说着,她又凄凄惨惨的哭起来,围观百姓不明所以,此刻被她蛊惑,也是义愤填膺。
“大人,你们有权有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一个孤女,你们把她害到这种地步,她肯定活不下去,这就是要逼死人呀。”
“陈昌黎,你要还有一点良心,我也不要你负责,你至少得给我钱,让我能养活自己。”陆小月装模作样的抹眼泪,手也抚摸上自己的肚子。
好似那里这样有了一个孩子。
见她装得这样像,万淑芳都忍不住拍手叫好:“陆小月,你难道忘记了,我给你的钱不少啊。”
“那六百两黄金就不说了,光这些日子,陈昌黎带着你逛遍栖梧镇,买了多少好东西,一笔笔账,掌柜们都知道吧。”
万淑芳扫了一眼人群,里头有不少熟面孔,都是那些铺子的掌柜。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好像还真是,这姑娘我记得,性子泼辣,但出手大方,她看上的东西都不便宜,而且都是那位公子买单的。”
“我家的首饰也是,她还定制了纯金凤冠…”
“还有我家,唯一的浮光锦她都拿走了。”掌柜的纷纷为万淑芳作证,陆小月气急败坏,她很想说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毕竟只是她手里的是假的,陈昌黎买的可是真的!
见她哑口无言,万淑芳乘胜追击,故意做出一副委屈,抽泣着抹了抹泪:“陆小月,你为什么要颠倒黑白,索要财物,我们给了你这么多还不够吗?”
话落,她又看向人群里,栖梧镇有名的大夫:“孙大夫,她真的怀孕了吗?还劳烦你替她把个脉,要是国公府血脉,我们也不能赶走的…”
此话一出,百姓们顿时跟着附和,要孙大夫为其把脉。
陆小月瞬间心虚,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让大夫碰到自己。
这般模样,百姓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陆小月压根没怀孕,被她当炮使的百姓回过神来,纷纷将矛头转换对着陆小月。
“好啊,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就是个骗子。”
“我呸,还想骗钱,不惜自毁清白,贱人。”
反噬来临,陆小月被骂得体无完肤,她顿时生气,但也害怕这么多人围攻,咬牙推开人群跑走了。
看到她逃走,万淑芳松了口气,象征性的在百姓面前说了几句,两人这才返回秦家,看到秦文轩,万淑芳心里有些歉疚:“抱歉啊秦尚书,让秦家无故受累了。”
闻言,秦文轩知道她是在说陆小月,连忙摆摆手:“无妨,不是什么大事。”
“大人,我打算开一个学堂,栖梧镇地广人多,却缺乏人才培养,还请大人和夫人帮忙提提意见。”
秦文轩神色认真,这也是他这些天观察下来,得出的结论,要想让秦家走得久远,该铺的路一点不能少。
如今秦天赐死了,开办学堂,选新的人才,才能协助秦家,也能协助朝堂,所以哪怕秦文轩有私心,对于开办学堂,陈昌黎和万淑芳都是同意的。
几人回到房间,商讨具体事宜,陈昌黎和万淑芳也给出意见。
很快,方案就敲定下来,几人出门选址,马夫看着他们出门了,秦家无人,便急不可耐返回偏院。
“夫人,你的伤好点了吗?”他小声推开房门,身姿灵活,钻进屋子里。
冯莹莹脸上戴着面纱,看到马夫时,她愣了一瞬:“你来干什么,如今府上不太平,我不是告诉你这几日别来了。”
自从陈昌黎和万淑芳来了以后,冯莹莹和马夫都收敛了很多,总觉得心头不安,她摆摆手就要把人赶走。
“你赶紧出去,等会被人看见。”
“夫人放心,他们都出去了,大少爷要开书院,出门选址,我亲自看着人走的,我担心你的伤,就想来看看你。”
马夫说着,乐呵呵的贴上来,给她捏肩揉腿,疯狂点火。
两人的身体早已经契合,冯莹莹原本还拒绝,坚持让他走,可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滚到了床上。
房间里,气氛一下子滚烫起来。
与此同时,秦文轩几人去而复返,还带着秦家老两口,还有秦家高祖。
所有人站在偏院门口,听着里头的污言秽语,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他们都没有说话,屋里的人也浑然未觉,继续疯狂,肆无忌惮。
“夫人如何,奴才比起二少爷,谁更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