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袭击像没浇灭的火苗，可颜如玉半点没松劲。
星辰集团顶楼的灯，几乎每晚都亮到后半夜。她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着厚厚一叠文件，指尖划过“莱茵之华合作协议”时，眼神亮得很——这笔合作不仅让集团敲开了国际市场的门，账上的资金更是翻了番，连带着“深蓝盾牌”项目也成了香饽饽，每天都有投资机构的人挤破头想合作。
她没打算歇着。
会议室里，咖啡续了三轮，对面的投资大佬们还在磨条件，颜如玉却端着水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声音不高却透着底气：“战略投资的资金，必须优先投入研发和海外布局，这是底线。”她眼底的坚定压过了连日来的疲惫，几句话就把对方的犹豫堵了回去，签合同的时候，笔锋落得干脆，没半点拖泥带水。
没过多久，星辰集团又放出消息——要拿“深蓝盾牌”的技术拓展智慧城市和自动驾驶领域，还跟好几个地方政府签了合作协议。一时间，财经杂志的封面全是颜如玉的照片，标题写着“商界铁娘子”“科技女王”，集团股价连着涨停，员工走路都抬着下巴，之前因遇袭蒙上的阴霾，被这股风光冲散了大半。
可苏临的眉头，却没怎么松开过。
他还是每天跟着颜如玉，她开会，他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手里翻着本《军事天地》，眼神却时不时飘向会议室的门。有次颜如玉散会出来，正好撞见他盯着杂志发呆，手指捏着书页，都快把纸捏出褶子了。
“在想什么？”她走过去，递了杯温水。
苏临回过神，把杂志合上，指尖蹭了蹭封面，语气平淡：“没什么，在想……树太高了，容易招风。”
颜如玉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集团越风光，暗处的人就越眼红，基金会的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她没接话，只是把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这天下午，颜如玉刚结束视频会议，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靠在椅背上喘气。苏临坐在对面沙发上，还在翻那本杂志，连页都没翻过去。她看着他，开口道：“下周要去海州，参加国际AI峰会，还得做主题演讲，讲‘深蓝盾牌’的技术应用。”
海州——国内的科技重镇，离这儿要飞三个小时。
苏临的动作顿了顿，放下杂志，抬眼看向她，眉峰压了压：“非去不可？”
“嗯。”颜如玉点头，指尖划过桌上的峰会邀请函，“规格很高，能让‘深蓝盾牌’在国际上露脸，对拓展海外业务很重要。”
苏临沉默了几秒，手指摩挲着沙发扶手，忽然开口：“我跟你一起去。”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一起去吃饭”似的，可颜如玉心里清楚——海州不是他们的地盘，人多眼杂，正是对方动手的好机会。她看着苏临眼底的沉意，手指攥了攥桌布，声音低了点：“会不会太危险？海州那边……我们不熟，要是再出点事……”她没说完，却藏不住担心——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让苏临陷入险境。
苏临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杯沿碰着唇，声音里带点冷：“待在哪儿就安全了？上次在公司，不也照样有人闯进来？该来的躲不掉，与其躲着发抖，不如迎着上。”他顿了顿，指尖捏着杯壁，眼神飘向窗外，声音压得更低，像裹了层冰，“正好，海州那边，我也有点‘私事’要处理。”
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却透着股说不清的冷意，像在说什么陈年旧怨。
颜如玉看着他，知道他主意已定，再劝也没用。有他在身边，她确实能安心不少。她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一起去。”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苏临口中的“私事”，到底是什么？他好像在每个城市，都藏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还有那些没说出口的恩怨。
她看着苏临的侧脸，他正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底的沉意藏得很深，像藏着片没人能触及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