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百般想法,面上却愈发愤怒,恨恨看向赵锦添,迁怒明摆——要不是你一直缠着我,我怎会遭此横祸!
“对不起……”赵锦添站在病床边上手足无措,都怪他,把刘金玉那个疯子惹回来,还害得秋菊落得如此下场,他害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儿,真该死啊!
南青芜将眼皮紧紧闭上,厌恶透过绷带覆盖的脸溢出来,要是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
李冬梅暗自运了运气,事情已经发生,时间无法回溯,“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要是你真喜欢我姐,就把欺负她的那些人全部抓起来,判、死刑!”
她那个活泼爱臭美的三姐,以后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过活,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对三姐来说比死了还可怕。
李家其他人咬的牙齿咯咯作响,要不是这小子缠着秋菊,哪会出现这样的事?天灾没遇见,人祸躲不开,十多个成年男性,那是十多个啊!
李冬梅觉得除了欺负她姐的那些人必须死,赵锦添的那个烂青梅也必须死!可是她又知道,以现在的法律,烂青梅无法被判刑,没关系,总有一天,她要那个女人,变得和现在的三姐一样!
赵锦添垂着头,身旁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她说的对,那些人该死,刘金玉——也该死!
“等着。”
等着我给你报仇,等着我……娶你。
赵锦添无法直视女孩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环顾其他人,看见肖艳妮消瘦的身形和白发,李宗明眼里的血丝,四妹和小弟面上的不忿和眼下青黑,心中痛楚万分,是他毁了李家。
李冬梅冷哼一声:“你欠我姐的,这一辈子也别想还清!”她说什么,赵锦添应什么,听着听着,南青芜又睡了,只是睡梦中依旧不安稳,时不时就会颤抖,有明显精神创伤。
伤情鉴定出来的不快,因为伤害种类太多,足足列了两页纸,看见伤情鉴定那一刻,赵锦添听见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他在李家缠了秋菊半年,怎么不知道她最怕疼,这么多伤害,她是怎么扛着报警,又扛着进医院的?
此刻的赵锦添无比后悔,后悔他为什么要一直缠着秋菊,后悔为什么要离开李家参加婚礼,后悔一开始就没有把秋菊纳入赵家的羽翼之下,后悔……说到底,还是他无能,若是他足够强大,刘金玉怎么敢对秋菊动手!
李冬梅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回了学校,她的学业很重,能请三天假已是不易,最主要的是,她要早早毕业,才能给姐姐好的生活!
赵锦添给李家父子找了新的工作,在赵家名下的公司当保安,地点就在南城一院附近,薪资十分可观。
肖艳妮不放心李秋菊,便一直在医院陪着她,日日给她说网上的八卦,只是不经意避开一切有关黄色的八卦。
转眼便入了冬,所有轮奸人员终于全部抓捕归案,法庭要开了,李秋菊的身体却依旧不见好,只能被人用轮椅推着出庭。
那张毁容的脸出现在听审人员面前,引起一阵惊呼,早知道这件案子的受害者很惨,但不知道会这么惨,听说刚满二十岁,多好的年纪啊,就被那些人渣毁了。
南青芜并未使用任何超出当前时代的力量,能看不能说,无法自主行走,情绪不能太激动,一生挂尿袋,出现在庭审现场的她,是弱者也是强者。
直面被轮对有些人来说,是一辈子无法挣脱的牢笼,而她堂而皇之告诉所有的强奸犯,就算我再惨,也要把你们送进去!
南青芜恶狠狠地盯着那些丑陋的面孔,到现在还死不悔改,认为女性就一定会避开黄色话题?去死吧你们!
对李秋菊实施暴行的人里面,有一个精神病,妄想以精神病逃脱法律惩处,却没想到他的死刑,直接推动了精神病伤人的立法进程。
十三个男性,全部死刑,在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无良媒体犹如闻到鲜血般的鲨鱼拥吻而上,更是记者直接打入内部,找到了南青芜住的地方,差一步就能见到她采访,只是那一步被赵锦添拦住了。
“秋菊,你没事吧?”赵锦添着急忙慌跑到南青芜面前,仔细端详一番,确定没受到伤害,才松了一口气。
南青芜心想,赵锦添也许没有剧情里那么爱李秋菊,否则怎么会连换个灵魂都看不出来呢?但是古话又说了,遭逢大变,她变得不爱理人,也有一定道理。
她摇摇头顾自垂下眸子,跟个废物似的整日坐在轮椅上,日子真的很没有意思,仿若寂静无波的古井,永远不会有东西进去,打破平静的世界。
赵锦添每看到她脸上的疤,就止不住心疼,快了快了,很快刘家就会破产,刘金玉也会付出代价!
“我听说h国整容技术高,或许你的脸还有治愈的可能,秋菊,过段时间我带你去h国好不好?”
南青芜依旧摇头,脸这东西,她想恢复很容易,问题是她并不想恢复,她想看看,活着的白月光,会对剧情造成什么影响——赵锦添会不会另娶他人呢?
据她所知,赵家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年轻时热爱上头,把她娶进家门,等到了中年、老年,还能如初吗?
赵家人说的确实有道理,世上深情的男人多,长情的男人,甚少。
借用一句话:白月光、朱砂痣,白饭粒、蚊子血。
她可不相信男人这种生物,毕竟以往她遇见的男人,大多见一个爱一个,透过皮相去爱灵魂?做梦!
赵锦添看她整个人丧丧的,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厌世气息,心脏一抽一抽的痛,连生活都不热爱了,他真怕秋菊某天会一睡不醒。
北方的冬天很冷,能把人耳朵冻掉的冷,但南青芜没有这个烦恼,她每天都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没有叶子的树,身体很热,但双眼底色一片荒凉寂无。
赵锦添很忙,但他经常会忙里抽空看李秋菊,有时会得到她的好脸,有时会得到她的冷脸,总之——毫无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