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极限战士战团入驻地球后，雄兵连成了摆设。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巨峡市的海岸线，葛小伦就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吵醒——不是战斗警报，是食堂的开饭铃。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操场上那些暗金色的身影，打了个没精打采的哈欠。
“又是这破铃声，就不能换成《天使的翅膀》吗？”赵信趿拉着拖鞋从隔壁床爬下来，背上的长枪往墙角一靠，发出“哐当”一声响，“我说小伦，你觉不觉得咱们现在跟退休了似的？”
葛小伦抓过桌上的面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退休？咱们这叫带薪摸鱼。你看林阳那帮人，天不亮就扛着爆弹枪跑圈，听说每天还得练格斗到半夜，咱们好歹能睡个囫囵觉。”
话是这么说，可当两人慢悠悠晃到食堂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刺了下——十几个极限战士正围着长条桌吃饭，他们没摘头盔，装甲的进食口打开着，往里面塞着大块的压缩干粮，喝营养液跟灌水似的，“咕咚咕咚”声在食堂里回荡。旁边几个年轻的战士边吃边聊，说的都是昨天模拟训练打穿了多少层能量护盾，语气里的兴奋听得人心里发紧。
“我说，咱们多久没出过任务了？”程耀文端着餐盘坐在他俩对面，餐盘里的煎蛋被他戳得乱七八糟，“上次去清理陨石带还是上个月的事吧？现在连巡逻都轮不上，全被那帮星际战士包圆了。”
蔷薇从外面走进来，作战服的袖口挽着，露出小臂上的枪伤疤痕——那是上次跟饕餮军团交手时留下的。她把餐盘往桌上一放，看着窗外正在进行空降训练的极限战士，眉头皱了皱：“闲置也不是坏事。林阳说他们的装甲能硬扛弑神级武器，让他们去顶前线，总比咱们上去送人头强。”
“可也不能一直闲着啊！”赵信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光，杯子往桌上一顿，“再这么下去，我背上的枪都该生锈了。昨天我看见刘闯跟个星际战士掰手腕，结果人家坐着没动，他自己累得直喘气，你说这叫什么事？”
这话逗得旁边几个雄兵连的战士笑出了声，可笑声里总带着点不是滋味。葛小伦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超新星能量纹路，想起刚获得力量时的兴奋——那时候觉得自己能一拳打穿小行星，能跟恶魔硬刚，可自从极限战士来了之后，这些自信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事做。”琪琳端着狙击枪从外面走进来，枪身还带着晨露的湿气，“我早上去塔顶值勤，看见东边的防护林有点异常，好像有暗能量波动。报告上去，林阳说让他们的侦察小队去看看，不用咱们插手。”
她把枪靠在桌边，拿起面包小口咬着，眼神有点飘忽：“他们说咱们的武器精度不够，防护也跟不上，去了也是添麻烦。”
食堂里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程耀文叹了口气：“我理解，他们的爆弹枪射程是咱们狙击枪的三倍，装甲能挡炮弹，确实比咱们能打。可……”他没再说下去，只是低头戳着盘子里的蛋。
正说着，林阳穿着身轻便的战术服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蚁牛罐头，看见雄兵连的人都在，笑着走过来：“早啊，各位。看你们这表情，跟吃了瘪的星兽似的，怎么了？”
赵信直愣愣地问：“林阳，你说实话，是不是觉得我们雄兵连没用了？”
林阳愣了下，随即笑了：“怎么会？你们可是地球自己的战士。这么说吧，我们就像消防队，哪着火了往哪冲，可真要守着家不让火着起来，还得靠你们这些常住户。”他把罐头放在桌上，“昨天凯莎女王发消息来，说想让你们去天使星云进修一段时间，学学他们的战术指挥，你们觉得怎么样？”
葛小伦眼睛一亮：“去天使星云？真的？”
“当然。”林阳打开罐头，里面的蚁牛发出“嘶嘶”的声音，他赶紧用盖子压住，“你们的优势不在硬拼，在熟悉地球环境，懂人类的战术。等你们学了天使的指挥系统，回头咱们联合作战，你们负责布局，我们负责冲锋，这不挺好？”
蔷薇挑眉：“就这么简单？不是觉得我们碍事，想把我们支开？”
“嘿，你这姑娘，怎么把人想这么坏？”林阳敲了敲罐头，“实不相瞒，我们战团虽然能打，但对地球的文化、地形门儿清吗？上次在黄浦江演习，有个小子差点把战舰开进隧道里，还得靠你们的人指挥才绕出来。真要是外星人打过来，光靠我们这些外来户可守不住。”
他这话半真半假，却像阵风吹散了食堂里的沉闷。赵信挠了挠头，嘿嘿笑了：“那……去天使星云能学飞不？我还没试过带着翅膀打仗呢。”
“不仅能学飞，还能学怎么用暗能量做饭。”林阳眨了眨眼，“听说天使的烤星兽腿特别香，到时候让琪琳学学，回来给咱们露一手。”
琪琳的脸颊红了红，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葛小伦拍了下程耀文的肩膀：“听见没？去进修！回来让他们看看，咱们雄兵连不是只会摸鱼。”
程耀文也笑了，拿起面包大口咬着：“行！到时候学套厉害的战术，看谁还敢说咱们精度不够。”
食堂里的笑声渐渐热闹起来，连窗外的阳光都好像暖和了些。林阳看着他们重新振作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他当然知道雄兵连的憋屈，这些年轻人憋着股劲想保护家园，却突然被更强大的力量盖过，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对了，”林阳像是想起什么，“刚才侦察小队回报，防护林的暗能量波动是只迷路的星兽，已经给送回太空了。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们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就当是实战演练。”
“好！”雄兵连的人异口同声地应着，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葛小伦啃着面包看向窗外，那些暗金色的身影还在训练，动作整齐划一，像群不知疲倦的机器。但他心里的那点失落已经散了——或许他们现在确实没那么能打，可地球是他们的家，这一点，谁也比不了。
阳光漫过餐桌，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赵信已经开始跟程耀文讨论去天使星云该带什么装备，琪琳在本子上记着要问的战术问题，蔷薇则看着林阳手里那个还在“嘶嘶”叫的罐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