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过了正午,津口码头的空场周围早围了不少人。
有津帮的帮众,也有来看热闹的商贾、流民,连巡防的兵士都远远站着,想看看这场“比武夺帮”的热闹。
不知道是什么人散布的消息。
反正现在不但是津口附近,甚至是雒阳西市的不少游侠都赶了过来。
由于人太多,不少人甚至跑到屋顶上,树上,远远的看着。
不过他们言谈之间,大都是王越怎么胖揍何方一伙。
毕竟王越的名头,那是多少年的传说了。
忽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与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尘土飞扬中,王越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走在最前。
他穿着一身绣着云纹的锦袍,腰间悬着柄装饰华丽的长剑。
只是面色泛着宿醉的潮红,眼角带着几分倦意。
连翻身下马时都晃了一下,得靠身后的弟子史阿扶了一把才站稳。
史阿提着剑跟在侧后,剑鞘擦得锃亮,却始终低着头,不敢抢了师父的风头。
另外还有一名弟子,赶忙递上水囊。
王越喝了一气之后,又眨了眨眼,那种剑客独有的气质,顿时凌然直冲云霄。
“走!”
王越一挥手,众人大步向津口内走去。
王昌则凑在王越身侧,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低声说着什么。
许褚、许定两个跟在队尾,脚步有些拘谨。
他们本是来拜师学艺,或者看有没有机会投靠大世家,参军混军功的。
没成要跟着王越与何方对峙。
王越这边说是虎贲中郎将,但实际上只是个三百石的郎中。
根本代表不了虎贲。
说是帝师,但感觉也是吹牛。
说和长水校尉,和雒阳令天天喝酒,但总感觉不是太靠谱。
而何方,可是有腰牌的大将军府队率,就算不如虎贲郎中。
但人是被大将军府安排出来做事的,有实权不说,也代表着大将军府。
得罪了他......怎么想也不是好事。
见正主来到,围观的人众,急忙闪开一条通道。
如波开浪裂,方便王越一行人走到场中。
“哪个是何方?”
“在下正是。”
“何方!”
王越提着剑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带着几分酒后的沙哑,却依旧透着傲气,“你强占佣肆,收拢流民立什么津帮,莫不是要做谋逆之事?”
何方闻言一阵无语,原来古人也喜欢给你戴帽子。
不过他冷哼道:“有话直说,别扯这些东西。
你有证据就去上报,没证据的赶紧放屁!”
他原本还预备着其他的手段,谁知道这一扫描,顿时乐了。
好家伙,他的图鉴比别人的长多了,不愧是帝师!!
当然,何方最关心的还是武力,谁知道才93,和凌操差不多。
王越:39岁,前虎贲郎中?现“民间帝师”(自封版)
属性:统帅45,武力 93(当年98武力值能把剑耍成“流光”;现在喝三斤酒就手抖,剑穗能甩到自己脸,美其名曰“醉剑新招”),
智力58,政治43,魅力 78(全靠嘴皮子和剑舞撑场面),
名声145(一半是“帝师”讹传,一半是权贵酒席刷的“表演分”)
江湖地位:市级大 V,粉丝后援会初具规模。
雒阳“剑舞顶流”?民间“吹牛冠军”。
街坊传他是“虎贲中郎将”,他听见了捋着胡子笑“嗨,都是同僚抬举”;
收徒弟时拍胸脯说“当年我给天子表演剑法,陛下握着我手说‘王卿剑艺天下第一’”
实际当年献艺时,他紧张得剑尖差点劈了御案,天子只说了句“嗯,赏绢两匹”。
现在教徒弟,先收五贯“拜师礼”,教的全是“转剑花”“甩剑穗”的花架子,美其名曰“御前剑式”,徒弟们练得不亦乐乎,出门跟人说“我师父是帝师”,引得路人围观。
职场级别:临时工(特邀型)。
权贵酒席“特邀演员”?民间剑术培训班“校长(自封)”。
以前是正儿八经的虎贲郎中,熬了十年没升上去,心一横把职位扔给儿子,自己揣着剑混坊间。
美其名曰“退隐江湖,传艺育人”,实际是“混口酒喝,找个存在感”。
每次接活按“表演场次”算钱,给权贵演一场能赚三贯,够买半坛好酒,合同到期人家不续,他还嘴硬“是我嫌宴席太吵,不想去”。
拿手好戏:“利弊换算”全靠“吹”。
帮权贵演剑舞,收了钱转头就跟街坊说“袁校尉(袁术)\/周令君(周晖)拉着我喝到半夜,说下次奏请陛下复我中郎将职位”。
实际人家喊他来,只等上菜前补一句“王师傅,来段剑舞助助兴,别太花哨,小心碰翻酒壶”。
跟袁术喝酒,拍着大腿吹“当年我护驾长安,十多个乱兵围着我,我一剑一个,护着陛下毫发无伤”,袁术边啃羊腿边点头,心里想“老小子剑舞确实好看,下次宴客还叫他,比请戏班便宜”。
最近日常:天天跟袁术、周晖混酒局,每次都抢着坐“主位旁边”,别人敬酒先摆架子“我当年在宫里,喝的都是御酒”,喝到半醉就拔剑起舞,剑舞得呼呼响,却连桌边的烛火都碰不到,舞完还问“长水,我这剑艺比当年如何?”,袁术打个酒嗝“好!下次给我儿子也教教”——其实是想让他给自家公子当“剑舞师傅”,不是真学剑术。
他自己还觉得:“跟袁校尉、周令君是‘莫逆之交’,再混几次就能升官”,完全没发现人家看他的眼神,跟看“杂耍艺人”没两样。
亲密度:4,路人转正区——加了微信但没说过话,偶尔眼神交汇会尴尬笑。
......
王越大声道:“某听说,你好以比武来说话。
今日某按规矩来比武。
你若输了,就把津帮交出来,滚出津口!”
空场中央,何方与鲍出、严干并肩而立。
闻言,也朗声道:“王大侠说按规矩比武,某自然奉陪。
只是规矩得说清楚。
我输了,津帮,津口产业都给你。
那你输了,给我什么?
或者说,你的赌注是什么?”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王越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这一茬。
他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名头,何方要么怯战,要么乖乖应下,哪想对方竟反问赌注?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剑,又看了眼身旁的王昌,一时语塞:“赌注……某的名声,还不够当赌注?”
“名声是虚的,津帮是实的。”
何方笑了笑,语气从容,“王大侠要夺实实在在的产业,却拿虚头巴脑的名声当赌注,这规矩怕是不对等吧?
若是某输了,丢的是津帮、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若是王大侠输了,不过是损点名声,转头还能去别处耍威风。
这般赌注,某可不敢应。”
王昌在旁急了,忙上前道:“何帮主这话就不对了!你之前强占我的佣肆......”
“我强占你的佣肆,你有什么证据?地契呢,津口讲部吏给发的文书呢?”何方冷笑一声,厉声问道。
“某......”
王昌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那便拿些实在的出来。”
严干忽然开口,声音洪亮,“比如王先生名下的田产、商铺。
总得有对等的赌注,才算公平比武,不然便是仗势欺人!”
王越被噎得脸色涨红,刚要发作,忽然一阵急促的车马声从远处传来。
几十辆马车首尾相接,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轰隆”声响,车后还跟着百余名身着短打、腰佩刀剑的豪杰少年,个个身姿挺拔,气势十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