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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凉静婉浑身剧烈颤抖,仿佛每一寸血肉都在抗拒那枚邪异的玉坠。

她想将它甩脱,可那漆黑如墨的物件却似活物般,蠕动着渗入她的掌心。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血脉急速蔓延,冻得她五脏六腑都绞紧。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汗瞬间浸透衣衫,牙齿咯咯作响。

“不……不要……”

她拼尽力气想呼救,喉咙里却只挤出破碎嘶哑的气音,连自己都几乎无法辨认。

“你逃不掉的。”

纪舒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带着慢条斯理的残忍笑意。

“从你接过它的那一刻起,你的灵魂,就已经属于本王了。”

凉静婉的瞳孔猛地收缩,眼白处迅速爬满细密交错的黑色纹路,如同被蛛网层层缠缚。

意识迅速模糊沉沦,内心深处对怡鸢那些阴暗的嫉妒与不甘被无限放大、扭曲,最终凝聚成一股冰冷彻骨的执念—— “杀了她……毁了怡鸢……”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缓缓勾起,露出一个全然陌生的诡异笑容,原本清丽温婉的容颜,此刻竟透出令人心悸的妖异。

“很好……”

纪舒的声音逐渐淡去,只留下最后一句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烙印刻入她的神魂—— “七夕子时,樱花树下,埋下它。”

凉静婉缓缓站起身,动作略显僵硬,眼神空洞漠然,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空。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的皮肤已然光洁如初,仿佛那骇人的侵入只是一场幻梦。

但她的心,已经彻底冰冷变质。

——她不再是凉静婉,而是纪舒手中一枚清醒的、无法自主的棋子。

(二)

洛华小镇·七夕前夕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凉静婉悄无声息地回到客栈,裙摆沾着未干的露水。

“师妹?你去哪了?我们方才寻你不着。”

余安见她从外面回来,神色似有恍惚,不由关切地上前一步。

凉静婉抬眸,唇角弯起一丝极温婉的弧度,与平日并无二致:“有劳师兄挂心,昨夜有些闷热,睡不着,便出去散了会儿步,透透气。”

余安见她笑容依旧,心下稍安,点头道:“原是如此。今日是七夕,镇上夜间会有灯市,很是热闹,不如我们一同去逛逛?”

“好啊。”

她柔声应道,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掠过窗外,投向远处那棵已然在视野尽头的樱花树,眼底有一丝冰冷的黑芒急速闪过,快得无人捕捉。

恰此时,林沐风与怡鸢从楼上下来。

怡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波流转间见到静婉立在门口,眉梢微挑,语带戏谑:“哟,凉姑娘起得可真早,真是好兴致。”

凉静婉微微垂眸,长睫掩盖了眼底骤然翻涌又迅速压下的冷意,声音轻柔得近乎缥缈:“怡鸢姑娘说笑了。”

林沐风的目光在凉静婉身上停顿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她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同?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但他只当她是尚未完全接受怡鸢的存在,心中存着芥蒂,便未深想。

——他却不知,致命的危机已悄然蛰伏在身边。

(三)

七夕夜·樱花树下

夜幕低垂,洛华小镇灯火璀璨,人流如织,欢声笑语盈满大街小巷,处处洋溢着佳节的热闹。

凉静婉独自立于那棵繁茂的樱花树下,四周喧嚣却仿佛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她摊开掌心,那枚消失的黑色玉坠不知何时已静静躺在其上,触感冰凉滑腻,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子时到了……”

她低声呢喃,如同梦呓。缓缓蹲下身,用变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挖开树下松软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将那枚不祥之物放入坑中,再缓缓覆上泥土。

“一、二、三……”

她无声默念着那个缠绕于心的魔名,每一个音节都让她的神魂战栗。

然而,就在玉坠被泥土彻底覆盖的刹那—— “轰!”

一股浓稠如墨、邪戾霸道的魔气猛地自埋藏处冲天而起,如同挣脱囚笼的凶兽!

那棵原本绚烂绽放的樱花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枯萎、凋零,饱满的花瓣瞬间失水蜷缩,化为灰黑色的粉末,簌簌飘散,如同下了一场死亡的灰雪。

凉静婉的嘴角难以自抑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扭曲的弧度,眼中彻底被翻涌的黑气吞噬,再无一丝人类的情感。

“怡鸢……你的死期,到了。”

(四)

凉静婉僵立在已然彻底枯死的樱花树下,指尖沾着冰凉潮湿的泥土。

她茫然低头,看向自己苍白的手——指甲不知何时变得漆黑尖锐,皮肤之下,暗紫色的诡异纹路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蠕动、蔓延。

“这……是什么?”

她喃喃自语,然而出口的声音却嘶哑低沉,混入了某种非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重叠音调,仿佛有另一个可怖的存在正借她的喉舌发声。

“吾乃七煞之四——‘蚀心魔君’。”

那声音自她脏腑深处嗡嗡响起,带着腐朽与得意的狞笑。

凉静婉的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急剧收缩,她想要放声尖叫,喉咙却如同被冰冷铁钳死死扼住,连一丝气音都无法泄出。

“徒劳的挣扎,渺小的凡人。”

蚀心魔君的声音如同最粘稠的毒液,渗透她的每一点意识,“自你接纳那枚‘魔种’起,这具皮囊,便已是吾最完美的容器!”

凉静婉浑身剧烈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被某种极致冰冷污秽之物疯狂侵蚀,每一次跳动带来的都不是生机,而是撕裂神魂般的剧痛。

她的记忆开始崩坏混乱,对怡鸢的嫉恨被无限制放大、灼烧,而其他所有情感——对师门的归属、对林沐风那隐晦的倾慕、甚至对师兄余安的敬重依赖——全都被那黑暗无情地吞噬、磨灭。

“恨吧,怒吧……让这怨毒之火燃烧得更猛烈些!”

蚀心魔君贪婪地低笑着,“你的绝望,正是吾最甜美的食粮!”

(五)

小镇七夕的灯火依旧璀璨喧嚣,无人察觉边缘之地那棵樱花树的异状,更无人看到,树根处渗出的漆黑毒水正无声无息地渗入大地脉络,污染着所经之处。

客栈二楼,正倚着栏杆把玩一盏精巧莲花灯的怡鸢,蓦地蹙紧眉头,猛地扭头望向远处被灯火映亮的夜空——

“怎么了?”

林沐风立刻察觉她的异样,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繁星闪烁的天幕之上,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极淡、却令人极其不适的晦暗污浊之色,正缓缓蔓延。

“魔气……”

怡鸢眯起眼,眸底有凌厉的金芒流转,“而且……绝非寻常魔物。”

林沐风瞬间握紧腰间的九离剑,嗓音绷紧:“是七煞?”

怡鸢没有立刻回答,但紧绷的下颌线与骤然冷冽的眼神,已是最好的答案。

(六)

客栈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轻响。

余安抬头,见凉静婉安静地站在门廊阴影里,面色苍白得不似活人,神情却透着一股死寂般的平静。

“师妹?你脸色极差,可是身体不适?”

他起身,关切地欲上前搀扶。

凉静婉微微侧身,以一种极其细微却异常灵活的姿态避开他的触碰,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师兄多虑了,我很好。”

她的声线依旧轻柔,可余安却无端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升。

恰在此时,怡鸢与林沐风疾步归来。

“凉静婉!”

怡鸢厉声喝道,紫萦剑瞬间出鞘,凛冽剑尖直指其咽喉,“你身上为何缠有如此浓重的魔煞之气?!”

凉静婉——或者说,占据她躯壳的蚀心魔君——缓缓抬眸,眼中浓稠的黑雾彻底吞没了最后一丝眼白。

“被发现啦?”

她歪了歪头,脖颈发出细微的“咔”声,嗓音陡然变得沙哑扭曲,“可惜啊……已然太迟了!”

地面应声轰然裂开!

无数漆黑油腻、布满吸盘的恐怖藤蔓破土而出,闪电般缠住余安双腿,骤然锁紧!

“师兄!”

林沐风挥剑急斩,却被一道自凉静婉手中射出的凝实黑影迎面狠狠击中胸口,闷响声中,他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之上。

怡鸢剑势将发,凉静婉却突然抱住头颅发出凄厉惨叫,猛地跪倒在地:“救……救我……”

在那最后的时刻,她残存的意识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短暂挣扎着夺回了一丝主导!

蚀心魔君暴怒的咆哮在她颅内震荡:“卑贱的蝼蚁!竟敢反抗吾?!!”

凉静婉七窍之中顿时渗出污黑血液,她却死死咬破嘴唇,凭借最后清明,颤抖着向怡鸢伸出手:“怡……鸢……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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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纪舒负手而立,猩红的眼眸倒映着小镇上骤然爆发的浓浊魔气,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真是……感人至深的垂死挣扎啊……”

他轻笑着摇头,语气慵懒而残忍,“可惜,棋子,终究只是棋子。”

黑袍翻涌,他转身融入夜色。

真正的杀局,此刻方启。

(七)

浓浊如实质的魔煞之气疯狂翻涌,彻底魔化的“凉静婉”面容扭曲变形,一双眼睛已成为彻底漆黑的深渊,周身散发出的煞气几乎令人窒息。

皮肤裂开,其下是蠕动不休的黑色血肉与猛然刺出的狰狞触须!

“救……我……”

那最后一丝属于少女的微弱意识哀求着,旋即彻底被魔煞的嘶吼与狂笑淹没。

“凉师妹!”

余安目眦欲裂,手中桃木剑金光剧烈闪烁,却因那熟悉的容颜而迟迟无法斩落。

林沐风同样紧握九离剑,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剑锋微颤,内心挣扎可见一斑。

哪怕凉静婉已至此般境地,他们仍存着一丝不忍与奢望。

然而,蚀心魔君毫无怜悯。

“优柔寡断,活该毙命!”

魔煞狞笑着,凉静婉的躯体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更多漆黑触须暴射而出,直取二人要害!

“噗嗤!”

余安肩头瞬间被洞穿,鲜血飙溅。

林沐风挥剑斩断数根触须,却仍被一道刁钻黑气狠狠砸中胸口,气血翻腾下踉跄后退。

“还犹豫什么?!”

怡鸢冰冷凌厉的喝声斩破空气,如同惊雷炸响!

她终于动了。

紫萦剑彻底出鞘的刹那,璀璨雷霆撕裂夜色,剑身缠绕的紫色电光如同愤怒的狂龙,带着沛然莫御的毁灭之力,轰然斩落—— “轰隆!!”

雷光爆裂,魔煞触须在至阳至刚的雷霆中发出焦臭,寸寸化为飞灰!

“凉静婉”的躯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里,紫萦剑的雷霆剑锋已彻底贯穿!

“你……怎可能……”

魔煞的声音充满惊骇与崩溃,开始断断续续。

怡鸢眸中金焰燃烧,字句如冰珠砸落:“区区七煞,也配在本君面前嚣狂?”

剑锋无情一绞,雷霆之力彻底爆发!

“啊——!!”

蚀心魔君发出绝望痛苦的尖嚎,声响彻云霄!

凉静婉的躯壳在狂暴的雷光中寸寸碎裂,最终化作漫天飞灰,簌簌飘散,再无痕迹。

七煞之四,至此,陨灭。

(八)

魔气散尽,万籁俱寂,只余下夜风卷着灰烬的气息。

余安单膝跪地,颤抖着向那飘散的灰烬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凉师妹……”

他声音沙哑破碎,沉痛无比。

林沐风捂着沉闷的胸口走到怡鸢身旁,沉默地望着那空无一物的地方,眼神复杂难言。

怡鸢还剑归鞘,面容依旧清冷,唯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有着难以察觉的微颤。

她知晓林沐风和余安此刻心境——或多或少会怨她出手果决,未留半分回转余地。

但她更清楚,方才若有一瞬迟疑,代价将是所有人的性命。

“……走吧。”

最终,是林沐风轻声开口,打破了死寂。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怡鸢冰凉的手指。

怡鸢微微一怔,抬眸看他。

“回灵溪派。”

他低声道,目光坚定,“这一切……该做一个了断了。”

余缓缓站起身,擦去唇边血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峻与决然:“回山,禀明师尊,领罪。”

远山之巅,纪舒收回遥望的目光,唇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 “真是……无趣的结局。”

他转身,黑袍拂动,融入沉沉夜色。

“不过……热场结束,正戏,方才开始。”

(九)

灵溪派山门巍然矗立于云雾之间,青石长阶蜿蜒入云,两侧古松苍劲,仙鹤清唳。

然而此刻,山门处的气氛却凝重得化不开。

林沐风、余安、怡鸢三人并肩而立,身后再无凉静婉的身影。

“余师兄,林师兄……凉师姐呢?”

一名年轻弟子忍不住上前,目光在三人身后搜寻,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安。

周围的弟子们也纷纷聚拢,低声交头接耳:“是啊,为何不见凉师姐归来?”

“莫非出了什么事?”

余安面色沉静,目光沉稳地扫过众人,声音虽温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凉师妹之事,我等稍后自会亲自向师尊禀明详情,诸位师弟师妹暂且不必担忧。”

他话语中的分量让众人一时噤声,不敢再贸然追问。

然而,人群中一名身着蓝白道袍的男弟子,目光猛地锁定了怡鸢,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骤然抬手指向她,厉声质问道:“此人是谁?!身带异气,非我族类!为何擅带她上山?”

一直懒洋洋站在一旁的怡鸢,闻言眉头倏地挑起,紫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与讥诮,轻哼一声:“呵,灵溪派的待客之道,本小姐今日算是领教了。怎么,名门正派的弟子,都习惯用手指着别人鼻子问话?”

那男弟子被噎得面红耳赤,怒道:“你——!”

“放肆!”

余安沉声喝断,目光严厉如剑,直刺那名弟子,“这位怡鸢姑娘乃是我与林师弟的救命恩人!若非她仗义出手,我等早已命丧魔爪!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我以门规论处!”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带着大师兄的威仪,那弟子脸色一白,悻悻然收声后退。

林沐风侧过头,靠近怡鸢,低声安抚:“阿鸢,不必与他们计较。”

怡鸢撇撇嘴,哼道:“本小姐才没那闲工夫。”

她嘴上说得轻松,心下却冷笑——这些所谓正道,偏见倒比那魔气还根深蒂固。

三人不再理会身后种种猜疑目光,沿石阶拾级而上,直往灵溪派主殿——忘尘殿行去。

一路所遇弟子,无不投来或好奇、或审视、或警惕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如影随形。

“听说凉师姐遭遇不测了……”

“那紫衣女子是何人?为何与林师兄那般亲近?”

“她身上……好像有妖气!莫非是妖物?”

怡鸢耳尖微动,将这些议论尽收耳中,却只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恍若未闻。

林沐风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冷意,轻轻收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阿鸢。”

怡鸢斜睨他一眼:“谁担心了?”

林沐风无奈轻笑:“是,是我说错了。只是你放心,玉玹师伯明察秋毫,绝非迂腐之辈,断不会因你的身份而有所薄待。”

走在前方的余安也回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怡鸢姑娘于我等有救命大恩,此事我等必会如实禀告师尊,绝不令姑娘蒙受不白之冤。”

怡鸢轻哼一声,未再答话,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意,却悄然消散了几分。

(十)

忘尘殿内,檀香清幽,却压不住那无形的沉重威压。

玉玹真人端坐于主位之上,道袍无风自动,面容肃穆,目光如电,缓缓扫过殿下三人,最终定格在怡鸢身上。

“此乃何人?”

声音平稳,却自带山岳之重。

余安上前一步,躬身执礼,恭敬回道:“启禀师尊,这位是怡鸢姑娘。此次下山,若非她数次出手相助,弟子与林师弟恐已殒命于魔物之手。”

玉玹真人眉头微蹙,目光转向他处:“静婉何在?”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林沐风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沉声应道:“回师伯,凉师妹她……遭七煞之一的蚀心魔君寄生,魔毒已深,回天乏术……已然……殒落。”

“什么?!”

玉玹真人猛地自蒲团上起身,宽大道袖无风自动,一股磅礴浩瀚的威压顷刻间笼罩整个大殿,令人呼吸骤紧!

怡鸢眯起了眼,周身妖力本能地流转起来,指尖微蜷,蓄势待发。

玉玹真人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怡鸢,声音冰寒彻骨:“是你下的手?”

林沐风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将怡鸢护在身后,急声道:“师伯明鉴!当时凉师妹已被魔煞彻底侵蚀,神智尽丧,危机关头欲取我与大师兄性命!怡鸢是为救我等,不得已才出手!若非她,灵溪派今日损失的,便不止是凉师妹一人!”

余安也随之上前,郑重无比地行礼:“师尊,林师弟所言句句属实!弟子愿以性命担保!怡鸢姑娘虽非我族类,但心存善念,义薄云天,绝非歹恶之辈!”

玉玹真人沉默良久,威压稍敛,缓缓坐回原位,但眼中审视与冰冷的寒意却未减退分毫:“妖物终究是妖物,纵有恩情,其性与魔何异?终究难容于正道之光。”

怡鸢闻言,眸中紫金色光芒骤然大盛,冷笑出声,声彻大殿:“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本君救你门下弟子,倒救出罪过来了?莫非非要我等皆葬身魔口,成全你门中弟子一个壮烈殉道的名声,才合你这真人心意?”

“阿鸢!”

林沐风低声制止,随即转向玉玹真人,脊背挺得笔直,“师伯!怡鸢虽是妖君,但行事光明明磊落,从未戕害生灵,反而多次助我等斩妖除魔,恩重如山!还请师伯明察秋毫,勿因身份之见而寒了义士之心!”

玉玹真人面色沉凝,冷声道:“沐风,你身为捉妖师,当知人妖殊途,勾结妖物,门规何在?”

林沐风毫无惧色,目光澄澈而坚定,一字一顿:“弟子心中,自有正道。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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