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真好,当初我擅做主张,没想到,你一点都不反对。”
沈知棠原本以为,自己的决定重大,对沈家的资产也有影响,母亲至少会犹豫一下。
没想到,母亲连眉头都不带皱的。
这就是母亲对她的爱,无私、不计较得失。
沈知棠觉得,自己缺失十几年的母爱,正在得到母亲润物细无声的滋养,原本干涸的那一块,也慢慢变得丰润起来。
“这有什么好反对的?
你自己想了这么一个好办法,我当然只有支持的份。
其实,要是你没有这个办法,我哪怕付出全部资产,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乐意。”
沈月现在已经康复,可以守护女儿走得更远。
当初,她离开内地,为了治好病体,不就是为了守护女儿走得更远吗?
“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沈知棠亲热地靠在母亲肩头。
“哎,我真没想到,这些年来,亏我如此信任沈清,她竟然一直对我造假,假装和吴骁隆有联系,还说他对你很好,让我安心。
我一直活着假像中,后面身体不行,更不可能去查证了。”
沈月直摇头,痛心扼腕,自己的不察,让女儿受了好几年苦。
“妈,我真的不怪你。
身体难受成那样,还记得关心我,只是被坏人从中阻隔,我没能感受到你的爱。
现在好了,这些人都下地狱的下地狱,关大牢的关大牢。”
沈知棠乐呵呵地道,过去受的苦,在她身上的阴影逐渐消散。
“说起沈清,可怜又可悲,要是她不起贪念,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谈到以前信任的助理,沈月还是挺难受的。
沈知棠心想,她的重生改变了沈清的命运。
前世,没有她重生,沈清奸计得逞,在母亲病故后,接手沈家资产,把沈家掏空后,过上了富贵生活。
她的女儿小阳,虽然是弱智,但沈清也很疼爱她,有钱之后,肯定也让女儿的生活大为改善。
住别墅开豪车都是标配了。
这一世,沈清母女被丧心病狂的土肥圆,联合外面的情妇杀害。
如果沈清泉下有知,是不是会后悔?
吴骁隆夫妻,和四个子女,这次被香港警方抓获后,这边警方因为他们是偷渡入境,要把他们打回原籍。
吴骁隆一家,正等着法院判决,现在估计天天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如果回内地,先要蹲几年偷渡的大牢,然后因为成份问题,会被发派下乡。
吴骁隆一家的苦,才刚刚开始。
香港这里的遭遇,只是一道前菜罢了。
一想到吴骁隆一家要完整地经历她前世的遭遇,沈知棠不要太舒爽。
前世她好歹有偷藏起来的首饰可以变卖,吴骁隆一家可是一文不名。
沈知棠一脸惬意,这是吴骁隆一家应得的下场。
至于邱田原,香港警方查出他的医院内藏有大量未经药监局批准上市的新药,还有数份完整的对患者使用这些新药的名单。
而且,邱田原还利用掌握的新药资源,敲诈患者,其中数额巨大的客户不下百人。
沈月算是里面被敲诈最狠的,这些年来,她林林总总被邱田原敲诈的金钱达到上千万港元。
仅这两项罪名,邱田原就得把牢底坐穿。
由于邱田原偷谋私利,他的漂亮国上级也大为震怒,根本不可能保他。
知道邱田原的下场,沈月颇有大快人心之感。
一家人交流起这些情况,都是神情轻松。
“妈,喝茶,这是我从内地带来的大红袍,正宗母树上的。”
沈知棠将一杯热茶端给母亲。
茶好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水好。
她用的是灵泉水泡的茶。
沈月喝了这杯茶,赞不绝口,说:“可惜这些年和内地交流不怎么方便,不然我都想多捐些钱,好好保护母树。”
“放心吧,这些事自然有人做。”
沈知棠又倒了杯茶给母亲。
她倒茶时,袖子向上拉起,露出她手腕上的那块手表。
这明显是块男表,表盘稍有磨损,一看就知道是江诗丹顿的手表。
沈月看了微微一怔,接过女儿的手道:
“棠棠,你怎么戴了块男表?没表戴了吗?妈前几天不是刚给你买了劳士力的新款?
要不然,我再让厂家送几款给你挑?”
“妈,不是,这块表是我们带队领导凌院士的。
他的表指针不动了,托我拿去修。
我这不是前几天取回修好的表吗?
可是这几天家里事多,没空把表还给凌院士。
机械表嘛,还是要戴着走得才好,我就先替他戴着了,不然到他手上,指针要是不动,说不定又坏了。”
沈知棠撸出表给母亲看。
“凌院士?他叫什么名字?”
沈月脱下沈知棠的表,手突然有些微颤地问。
“凌天!他是我们这一行方面的专家,在国内的地位无人可及!”
沈月脸色一变,拿起脱下的表,仔细看了又看,看清楚了表盘内侧的字,她眼圈不由红了。
“妈,你怎么了?”
沈知棠这时,才注意到母亲的神情,不由吓了一跳。
“棠棠,这位凌院士,现在是什么职位?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沈月想控制情绪,但仍是克制不住,哽咽地问。
“妈,你认识凌院士?”
沈知棠大吃一惊。
“何止认识。棠棠,你不是在心里疑惑谁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你的生父当然不是吴骁隆,他和我只是契约婚姻,互惠互利,你的父亲,其实正是凌天!”
“什么?我的生父是凌院士?怎么可能?”
沈知棠大惊失色,脑壳“嗡嗡”地响。
不过,一切似乎早有迹象。
凌天院士说他来香港实习过。
母亲和恋人也是在香港表白的,母亲早年也在香港实习过。
母亲和凌天院士是同一所大学的,还在同一个社团,早就认识。
因为生父一事过于奇幻,沈知棠虽然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想法,也被自己压制了下来。
看到沈知棠不愿意承认,或者是脸上的震惊和茫然,沈月也顾不得翻出陈年旧事的难为情,道:
“凌天真的是你的父亲。这辈子,我心里只嫁了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