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黎淮打开帐篷,看到巨石角落、两只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沙漠蜻蜓,以及镇守在它们身侧的音波龙和杖尾鳞甲龙时,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河马王,这是怎么回事?”
不明所以的黎淮,当即对一侧的河马王发出了询问。
心灵感应下,河马王的声音在心底响起;经过解释的黎淮,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黎淮看向另一边,一只大颚蚁跟在美纳斯、美丽花的身边,正贪食着美味的树果,身上哪还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呀咚~~”
(我本意是将它们驱赶,可音波龙和杖尾鳞甲龙却将它们带了回来,自然要它们看守负责。)
黎淮走到两只精灵身前,向音波龙和杖尾鳞甲龙表示感谢;
毕竟,昨夜自己能够安稳的睡觉,一切都是它们的功劳。
接着,黎淮又走上前查看沙漠蜻蜓的情况,却发现它们看到自己身后的两只精灵就是满眼的恐惧。
黎淮知晓此事就是个误会,音波龙和杖尾鳞甲龙也只是阻挡它们靠近自己的营地,并没有做错什么。
于是,黎淮便让音波龙和杖尾鳞甲龙先退到一边;
接着,又将美味可口的能量方块放到它们身前,企图缓解它们内心的恐惧;
可它们依旧依偎蜷缩在角落,也不敢进食。
黎淮知晓这是受到了严重惊吓,先叫来妙蛙花释放甜甜香气安抚它们的情绪;
又让美纳斯用净愈能量,缓解它们紧绷的精神;
随后,又将大颚蚁这个贪食的小家伙“归还”给它们,经过一番折腾,总算将沙漠蜻蜓夫妇安抚成功。
随后,黎淮便开始收拾、做饭,喂养精灵……
期间,黎淮想着将沙漠蜻蜓一家收服,却遭到了它们的抗拒;
对此,黎淮也并没有强求,便打消了这种想法。
整装完毕后,黎淮跟沙漠蜻蜓一家做了最后的告别,又留给它们一些树果,便继续踏上探索的征程。
······
黄沙漫漫,天地间一昏黄。
今日的天气并不好,狂风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卷起铺天盖地的黄沙,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嘶吼,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吞噬、撕裂。
一道淡蓝色的超能力屏障在黎淮周身亮起,如同一个半透明的巨大肥皂泡,将着漫天的风沙隔绝在一米之外。
沙砾如急雨般撞击在屏障上,泛起一阵涟漪。
黎淮眯着眼,前方几乎无法视物,周边天气隐隐有形成沙暴的趋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黎淮不由得内心一沉,他拍了拍河马王的手臂,大声道:
“河马王,用你的超能力,仔细探查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河马王凝重地点点头,头顶贝壳上的红色宝石光芒微微闪烁;
它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的超能力毫无保留地向着四周蔓延开来,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穿透漫天黄沙,仔细搜寻着任何一处可能的容身之所。
一人一精灵就这般顶着这铺天盖地、仿佛永无止境的沙暴,在河马王的精神指引下,慢慢地向前挪动。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就在黎淮几乎要失去希望的时候,河马王眼中忽然精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它猛地回过头,对黎淮发出一声低沉而肯定的鸣叫,随即周身蓝光爆闪。
“找到了吗?”黎淮精神一振。
下一秒,强烈的空间扭曲感传来,黎淮只觉得眼前景物一花,耳边狂暴的风声骤然消失。
当黎淮再次脚踏实地,稳住身形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相对平静的区域。
虽然依旧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呼啸,但狂暴的风沙被隔绝在外。
黎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随着环顾四周,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他正站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下,眼前,赫然是一座被黄沙半掩的古城遗迹。
它静静地卧在这片死亡沙海之中,宛如一头沉睡了千年的巨兽。
残存的城墙高大而厚重,由巨大的、表面布满风化痕迹的岩石砌成,呈现出一种古朴而沧桑的土黄色,与周围的沙漠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若非河马王的超能力,绝难发现。
城墙之上,风蚀的痕迹纵横交错,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周边,散落着许多或完整矗立、或断裂倒塌的巨大石柱。
这些石柱大多由同样的岩石雕琢而成,上面依稀可见一些模糊的刻痕,显然也曾有过精美的装饰。
黎淮的目光被一面相对完整、仍有大半裸露在外的石墙吸引。
与其他地方的破败不同,这面墙上似乎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凿刻痕迹。
黎淮似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缓缓地向石墙走去。
越是靠近,越能看清石墙上的东西,那竟然是大量的古文和壁画。
这些古文线条繁复而奇特,黎淮从未见过,如同天书一般,完全无法辨认;
想要知晓意思,只怕需要寻找专业的研究人员。
但旁边的古画,虽历经风沙侵蚀,许多细节已经模糊不清,但大致的轮廓和所描绘的场景却勉强能够辨识。
画上刻画着古人狩猎、祭祀、以及某种宏大仪式的场面,人物形象古朴稚拙,却充满了力量感。
黎淮越看越入迷,忽然,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幅占据了巨大篇幅的画作牢牢吸引。
画中,几只体型异常庞大、形态狰狞而威严的精灵赫然在目,它们或翱翔于天际,或踏立于大地,壁画上的高山在它们面前都十分渺小。
“这是……超古代神奇宝贝?”
黎淮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曾在一些残缺的古代文献和传说中见过类似的描述,但如此清晰、如此震撼的古画,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这些画作仿佛一扇窗户,让他得以窥见那个遥远而神秘的古老时代。
黎淮就这样痴痴地站在石墙前,浑然忘记了外界的风沙,忘记了身体的疲惫。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石墙上那些坑洼不平的痕迹,指尖传来岩石的粗糙与冰凉,仿佛能感受到千年前工匠们凿刻时的温度。
上面的每一道刻痕都承载着历史的厚重。
他情不自禁地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对着墙体上的古文和一幅幅承载着远古信息的古画,仔细地一一拍摄下来,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不知不觉间,他沿着这面石墙缓缓移动,脚下的地势也渐渐降低。
当他拍完最后一幅画面时,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通道的入口。
这是一个开凿在巨大岩壁下的通道,黑黢黢的,宛如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与外面沙漠的酷热截然不同,一股森然的寒气从通道深处幽幽地冒出,带着一股潮湿的与腐朽气息的味道。
黎淮站在通道口,向里望去,深邃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手电的光芒照进去,也只能照亮前方一小段距离,更深处则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黎淮咽了口唾沫,内心满是悸动;
他回头看了看静静守在自己身边、警惕地感知着四周的河马王,又望向那片未知的黑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