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化为黑烟消散的刹那,天魔大军的阵脚彻底崩了。前排的天魔还在愣神,后排的已开始往后缩,不知是谁先喊了句 “大帝死了!快跑啊!”,整支大军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溃散 —— 有的丢了魔刃只顾奔逃,有的被同伴绊倒后遭踩踏,还有的想往魔渊方向退,却被慌不择路的同类推搡着偏离方向,黑色的魔潮乱作一团,再无半分之前的凶戾。
“别让他们跑了!” 萧绝提着斩邪剑,率先追了上去。金灵剑气在他身前劈开一条通路,凡是试图抵抗的天魔,都被他一剑封喉。战力部的弟子紧随其后,他们虽浑身是伤,却借着胜利的势头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有的举着破魔箭瞄准逃兵,有的挥舞长枪拦截退路,连之前受伤的赵虎都提着铁剑冲在队伍里,剑刃上的血渍混着汗水,却笑得格外痛快:“跑!看你们能跑哪儿去!”
秦亦柔展开魔焰双翼,悬在半空。黑色焰浪如屏障般挡在天魔溃逃的必经之路上,凡是敢冲过来的天魔,都被焰中正道气息灼伤,哀嚎着转身往其他方向逃。她看着下方混乱的魔群,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恨意,只剩释然 —— 母亲的仇、魔心殿的债,终于在这场胜利里彻底了结。
孟小凡没有立刻追击,他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溃散的天魔,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柳莹儿。小姑娘还在哭,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却笑得格外灿烂,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像是怕一松手这场胜利就会消失。
“好了,不哭了。” 孟小凡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们赢了,以后再也不用怕天魔了。”
柳莹儿点点头,却哭得更凶了。她想起李乘风消散在镇魂塔的金光,想起林三妹妹那声稚嫩的 “加油”,想起后勤队弟子们烫伤的双手,这些日子的恐惧、担忧、委屈,都在这一刻随着眼泪流了出来,又在看到孟小凡温柔的眼神时,化作满心的欢喜。
“孟盟主…… 我们真的…… 守住中州了……” 她哽咽着,声音带着鼻音,却字字清晰。
“嗯,守住了。” 孟小凡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转向镇魔城。城门口早已挤满了人,王婆婆提着一篮灵果,朝着战场的方向挥手;林三拉着妹妹,举着那面皱巴巴的 “护苍生” 旗帜,跟着人群喊 “胜利了”;疗伤点的弟子们推着木床,将还能走动的伤员扶到门口,一起加入欢呼的队伍 —— 原本死寂的镇魔城,此刻像被点燃的火焰,到处都是欢笑声、呐喊声,连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
苏清雪走到孟小凡身边,看着眼前的欢腾景象,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仁心灵光还在她指尖微弱地跳动,却已足够支撑她站在这里,看着百姓们的笑脸,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以前总听说‘侠道护苍生’,今天才真正明白,这‘苍生’二字,到底有多重。”
秦亦柔也落回地面,魔焰渐渐收敛。她走到苏清雪身边,看着城门口欢呼的人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以后魔心殿的弟子,也能堂堂正正地护着这些百姓了,不用再躲躲藏藏。”
“会的。” 孟小凡接过话,他终于松开柳莹儿,却依旧牵着她的手,朝着镇魔城走去,“以后不仅魔心殿,所有愿意护苍生的人,都能在中州好好生活。”
队伍缓缓走向城门,百姓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欢呼声却更响了。王婆婆跑过来,把一颗最大的灵果塞到孟小凡手里:“孟盟主,吃个果子!这是老婆子家最后一颗,给你补补力气!”
林三也拉着妹妹跑过来,对着孟小凡深深鞠了一躬:“孟盟主,谢谢你们!以后我也要学功夫,跟着你们一起抗魔!”
孟小凡笑着点头,将灵果递给柳莹儿,又摸了摸林三的头:“好啊,以后镇魔城会开课教功夫,谁想学都可以来。”
欢呼声再次响起,连追击归来的萧绝都被感染了。他提着斩邪剑,剑上还沾着天魔的血,却笑得格外爽朗:“孟盟主,大部分天魔都逃进魔渊了,剩下的要么投降,要么被我们杀了!接下来,该好好收拾残局了!”
孟小凡点点头,目光变得坚定。他知道,胜利只是开始,清理战场的魔气、重建被毁的房屋、救治受伤的百姓、追捕残余的天魔,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此刻,他不想考虑这些,他只想牵着柳莹儿的手,陪着身边的伙伴,好好感受这份属于所有人的胜利。
柳莹儿紧紧攥着孟小凡的手,看着身边欢呼的百姓,看着伙伴们的笑脸,终于止住了眼泪。她抬头,看着孟小凡的侧脸,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让她心跳不由得加快。
“孟小凡。” 她轻声唤他。
“嗯?” 孟小凡回头,看向她。
“以后…… 我们还要一起护着中州,好不好?” 柳莹儿眼中闪着光,带着期待。
孟小凡笑着,用力点头:“好,一起。”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镇魔城的每一个角落,映着百姓们的笑脸,映着伙伴们的身影,也映着孟小凡和柳莹儿相握的手。这场漫长的抗魔之战,终于在一片欢腾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属于中州的新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