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秋拉着陈雪往小吃街冲，路边的烤肠摊飘来焦香，她喉头动了动，突然停下脚步：雪姐，咱今天不吃大餐了。
陈雪正盘算着是吃火锅还是烤肉，闻言一愣：啊？为啥？你钱不够了？
不是钱的事。林仲秋眼神发亮，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我突然想到个更有意思的玩法，得先去买样东西。
她拽着陈雪拐进一家五金店，盯着货架上的东西琢磨半天，最后挑了个最便宜的马克杯，又买了卷透明胶带。
陈雪看得一头雾水：你买这玩意儿干啥？要给老师送礼啊？
送什么礼，这是我的秘密武器林仲秋付了钱，把马克杯揣进书包，笑得像只偷藏了坚果的松鼠，走，咱还是去吃麻辣烫，我请客，加双份鱼丸！
两人坐在老王麻辣烫店里，林仲秋一边往碗里加醋，一边跟陈雪嘀嘀咕咕：雪姐，你知道苏大海欠了高利贷不？
陈雪手一抖，筷子差点掉锅里：啥？高利贷？那玩意儿利滚利，他怎么敢碰啊？
他要是有脑子，就不会天天赌钱了。林仲秋夹起鱼丸吹了吹，我听说那些放高利贷的催债可狠了，泼油漆、堵门锁是常规操作，急了还会绑人。
陈雪打了个寒颤：你提这干啥？怪吓人的。
我在想啊......林仲秋故意拖长调子，夹起鱼丸在陈雪眼前晃了晃，要是有人不小心把苏大海的新住址告诉那些催债的，你说会咋样？
陈雪眼睛瞪得溜圆：晓晓你想干啥？这可不兴开玩笑啊！万一出事了咋办？
放心，出不了大事。林仲秋把鱼丸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就是想让他吃点苦头，知道赌博的下场。再说了，我又没亲手做啥，就是不小心泄露个地址而已，天知地知我知......哦对了，还有你知。
陈雪：......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认识的苏晓晓被外星人夺舍了，这脑回路比麻辣烫的汤底还复杂。（9527：你真相了，她再也不是以前的苏晓晓了）
吃完饭，林仲秋揣着马克杯直奔苏大海常去的那个赌窝。
那地方藏在旧小区的地下室，门口挂着便民棋牌室的牌子，里面乌烟瘴气，麻将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能传三里地。
她没进去，就在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跟老板娘搭话：阿姨，问个事儿呗，苏大海最近还来打牌不？
老板娘是个碎嘴子，一听这话就打开了话匣子：你说那个苏老三啊？来啊，昨天还在这儿输了三百多，被他相好的追着打，鞋都跑掉一只！
他相好的？林仲秋眼睛一亮，这可是意外收获。
就是住在三单元402的那个寡妇呗，俩人勾搭上快半年了。
老板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苏老三现在就住在她家，天天骗人家钱去赌。
林仲秋心里乐开了花，这可省了她不少事。她假装随口问道：那他欠的钱还了吗？我听说他借了高利贷。
还？他连买菜钱都得赊账！老板娘撇撇嘴，前几天还有人来问他下落呢，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善茬，估计就是催债的。
是吗？那可太吓人了。林仲秋故作害怕地拍了拍胸口，掏出马克杯放在柜台上，阿姨，我这杯子有点漏水，能借你胶带用用不？
老板娘挥挥手：拿去用拿去用，在抽屉里。
林仲秋拿起胶带慢悠悠地缠杯子，眼睛却瞟着小卖部墙上贴着的小区住户表——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各单元住户的名字和门牌号。
她假装整理头发，用手机快速拍了张照片，又不小心把马克杯碰掉在地上。
哎呀！她惊呼一声，弯腰去捡，顺手把一张写着三单元402的小纸条塞进了墙角的垃圾桶缝里——那垃圾桶刚被清理过，这张纸条格外显眼。
做完这一切，她拿着缠好的马克杯跟老板娘道了谢，溜溜达达地离开了小区。
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两个纹着花臂的壮汉在打听苏大海的下落，正是老板娘说的催债的。
林仲秋赶紧低下头，假装路过，心里却在数数：三、二、一......
果然，那两个壮汉没问到结果，转身就往小区里走，路过垃圾桶时，其中一个被脚下的纸条绊了一下。
啥玩意儿？壮汉捡起纸条，看到上面的地址眼睛一亮，冲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俩人快步往三单元走去。
林仲秋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幕笑得直捂嘴，差点把刚吃的麻辣烫笑出来。
她掏出手机给陈雪发微信：计划通！准备看好戏！
【宿主，你这招借刀杀人够阴的。】系统的机械音都透着点佩服。
这叫借刀杀人？林仲秋挑眉，这叫为民除害。你想啊，苏大海在寡妇家骗吃骗喝，早晚得把人家家底掏空，我这是在救那个寡妇呢。
她正说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
回头一看，江辰不知啥时候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本物理竞赛题，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林仲秋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番操作不会被他看见了吧？
江大学霸，好巧啊。她赶紧换上无辜脸，像只被抓包偷吃东西的猫，你也来这附近散步？
江辰没说话，只是举了举手里的书：我来给老师送资料。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仲秋手里的马克杯上，你这杯子......挺别致。
那马克杯被胶带缠得像个木乃伊，确实挺别致。
林仲秋干笑两声：嘿嘿，废物利用，环保。
江辰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说：苏大海的事，我听说了。
林仲秋心里一紧，难道他知道自己要干啥？
赌博确实不对，但......江辰似乎在斟酌词句，用那种方式报复，会不会太......
太狠了？林仲秋接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江辰，你生活在蜜罐里，永远不知道被赌鬼老爸追着要钱、被打得躲在衣柜里发抖是什么滋味。我没让他断手断脚，已经算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