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简单。”林仲秋拿出纸笔,“木甲人靠机关驱动,肯定有‘关节’,就像人的胳膊肘、膝盖。找到关节,用东西卡住,它就动不了了。”她画了个“关节锁”的图纸,“用铁条弯成这样,一卡一个准。”
老匠头看了图纸,点头道:“这法子行!我这就去打一批!”
就在这时,千机阁派人送来战书,说三日后在“断魂崖”决战,要么交出完整的《山河社稷图》,要么就让木甲人踏平青龙门。
“来就来,谁怕谁!”林仲秋把战书拍在桌上,“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破甲锥’和‘关节锁’有多厉害!”
三日后,断魂崖。
魏千机果然带着二十个木甲人来了。
那些木甲人有一丈高,浑身漆黑,手里拿着大刀,眼睛是两颗玻璃珠,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小子,把地图交出来,饶你不死!”魏千机站在木甲人后面,声音像砂纸摩擦。
“地图没有,拆甲工具倒是有不少。”林仲秋挥挥手,杂役们推着十几辆小车出来,车上装着诸葛连弩(箭头上绑着关节锁)、流星锤(锤头裹着铁链,能缠住木甲人),还有老匠头新做的“液压千斤顶”(能把木甲人顶翻)。
“不知死活!”魏千机怒吼,“木甲人,上!”
木甲人“咔咔”地冲过来,大刀挥得呼呼作响。林仲秋下令:“放箭!”
诸葛连弩射出的箭带着关节锁,精准地卡在木甲人的膝盖和肘关节。第一个木甲人刚跑两步,“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用千斤顶!”林仲秋又喊。
杂役们把千斤顶塞到木甲人脚下,用力一压,木甲人被顶得四脚朝天,肚子上的机关露了出来。林仲秋趁机甩出锯齿剑,砍断了里面的发条。
魏千机看得目瞪口呆:“这……这不可能!我的木甲人是天下无敌的!”
“没有无敌的东西,只有没找对方法的人。”林仲秋跳上一个倒地的木甲人,“你的木甲人靠发条驱动,怕水怕火,关节还脆,也就欺负欺负没脑子的。”
她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下起雨来。木甲人身上的木头遇水膨胀,关节更卡了,有的直接散了架。
魏千机气得吐血,转身想跑,却被叶青羽拦住。“你的木甲人,不如她的脑子厉害。”
林仲秋走过去,捡起魏千机掉在地上的图纸,上面画着更复杂的木甲人设计。她笑着说:“这图纸不错,借我参考参考,改改给孩子们当玩具。”
打败千机阁后,林仲秋突然觉得,江湖人光会打架不行,还得懂点别的。
她在青龙门后山开了个“江湖学堂”,教杂役和牧民们认字、算账,还有她那些“物理知识”。
学堂第一天开课,来了几十号人,有小石头、二柱子这样的杂役,也有关外的牧民,甚至还有几个退隐的老镖师。
林仲秋站在土台上,手里拿着根树枝当教鞭。
“今天咱们学‘杠杆原理’。”她指着讲台边的撬棍,“这玩意儿能撬动大石头,不是因为你力气大,是因为找对了支点。就像咱们打架,打关节比打胸口管用,这就是杠杆……”
正说着,苏清月被押了过来。掌门说让她在学堂里“劳改”,反省自己的过错。苏清月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进来。
“进来吧。”林仲秋对她招手,“正好学学怎么算账,以后出去了,卖药也知道该收多少钱。”
苏清月磨磨蹭蹭地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林仲秋继续讲课,讲怎么用算盘(她改良过的,加了个“进位提示珠”),讲怎么看地图(用比例尺换算距离),讲怎么给伤口消毒(用煮沸的酒,比内力消毒靠谱)。
老镖师们听得最认真,一个白胡子镖师感慨:“早知道这些,当年我就不会迷路,镖也不会被劫了。”
牧民们最感兴趣的是算账,一个牧民问:“秋姑娘,一头羊换三斗米,两头羊换多少米?我儿子总算错。”
“用乘法。”林仲秋在地上写“2x3=6”,“记住,几乘以几,就是几个几相加,简单吧?”
苏清月在后面偷偷看,越看越觉得这些“学问”比单纯的内力有用。有次林仲秋讲“浮力原理”(木头能浮在水上,因为密度比水小),她忍不住问:“那铁做的船为什么能浮?”
林仲秋眼睛一亮:“问得好!因为船是空心的,平均密度比水小,这就是‘排水量’的学问……”
等讲完课,苏清月主动留下来帮着收拾讲台。“我……我能跟着学吗?”她小声问。
“当然能。”林仲秋递给她一本《江湖实用算术》,“知错能改就行,别总想着争第一,先把日子过明白。”
苏清月接过书,眼圈红了。林仲秋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改变一个人,比打败一个人更有意义。
江湖学堂办得有声有色,连朝廷都听说了。这天,宫里来了个太监,说是皇帝要“招安”林仲秋,封她为“武功大夫”,让她去京城给禁军改良兵器。
“招安?”林仲秋看着那明晃晃的圣旨,心里犯嘀咕,“皇帝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叶青羽脸色凝重:“最近朝堂不太平,新皇帝刚登基,想拉拢江湖势力,对付那些反对他的老臣。”
老匠头哼了声:“朝廷的饭不好吃,当年镇北侯就是被招安后才开始谋反的。”
林仲秋想了想,对太监笑:“公公回去告诉皇上,招安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姑娘请讲。”太监笑眯眯地说。
“第一,我不去京城,就在青龙门开兵器工坊,禁军要改兵器,自己来取。”
“第二,给我减税,江湖学堂和马具工坊,三年不用交银子。”
“第三,赦免所有参与过镇北侯叛乱但没杀人的士兵,让他们回家种地。”
太监的脸僵了:“姑娘这条件……怕是有点难办。”
“难办就回去慢慢办。”林仲秋收起圣旨,“啥时候办好了,啥时候再来找我。”
太监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林仲秋知道,这只是开始——朝廷不会善罢甘休,新的阴谋正在酝酿。
她对叶青羽说:“得加快速度,把江湖的‘标准化’搞起来,让大家拧成一股绳。朝廷想招安就招安,想打就打,咱们不怕。”
叶青羽点头:“我去联络各大门派,让他们都派弟子来学堂学习,不光学武功,还得学怎么保护自己的家园。”
老匠头在旁边敲着铁砧:“我多打些兵器,管他来的是禁军还是谁,咱们都有家伙应对!”
林仲秋看着工坊里忙碌的身影,看着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突然觉得,这个武侠世界,因为她的到来,正在变得越来越好——不再是弱肉强食的丛林,而是有规矩、有温度、有希望的江湖。
她知道,任务还没完成,阴谋还没结束,但她不再是那个躲在柴房里瑟瑟发抖的炮灰了。她有朋友,有本事,有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勇气。
“下一个发明,就做个‘江湖报’吧。”林仲秋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头条:朝廷招安背后的秘密”,“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是什么。”
夕阳透过工坊的窗户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这条路还很长,但她会一直走下去,用她的智慧和勇气,在这个武侠世界里,留下属于自己的、浓墨重彩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