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深处，能量的动静还没完全消下去，三个人停在了一片飘着的金属破烂上。江星澜把白薇的意识光团轻轻捧在手心，那光团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感觉马上就要没了。
“她的意识太散啦。”她小声嘟囔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就跟撕碎的纸似的，咋都拼不起来。”
陆沉渊靠在一块断了的舱壁上，右眼的金纹闪得很弱，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慢慢开口：“用星核碎片的能量重新组合试试。”
“你是不是疯啦？”顾寒声猛地抬起头，机械臂嘎吱嘎吱响，“你不知道星核碎片的能量有多不稳吗？万一她扛不住——”
“总比她彻底没了强。”陆沉渊打断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劲儿。
江星澜沉默了一会儿，手心的光团突然剧烈晃起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姐……我好冷……”
她心尖猛地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点。
“咱们得试试。”她抬起头，眼神特别坚定，“但不能直接用整块星核碎片，先做个小实验。”
顾寒声皱着眉：“你确定这么干？”
“不确定。”她苦笑着，“但我知道，不试的话，她撑不了多久。”
陆沉渊点点头：“我来控制能量输出，你负责引导，顾寒声，你盯着她的意识波动，一有问题，马上停下。”
“行。”顾寒声深吸一口气，“要是情况不对，我第一个喊停。”
江星澜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小块星核碎片，就指甲盖那么大，却散发着怪里怪气的蓝光。她把碎片放在手心，慢慢往里面输能量。
“开始。”她轻声说。
星核碎片一下子亮起来，一道弱弱的光束射向白薇的意识光团。光团猛地抖起来，感觉马上就要散架。
“她的意识波动乱套啦！”顾寒声紧盯着光团，“再这样下去，她会被能量撕碎的！”
“挺住。”陆沉渊沉着嗓子说，右眼金纹突然大亮，量子意识变成一道屏障，稳住了光团的能量结构。
江星澜咬着牙，双手飞快地比划着，吞噬能量顺着光束流进光团，想把星核碎片的能量和白薇的意识融合在一起。
“再加一点。”她小声说。
陆沉渊点点头，加大了能量输出。
光团剧烈地晃起来，突然，一道尖锐的波动散开，把三个人都震得往后退。
“糟了！”顾寒声大喊，“她的意识在分裂！”
江星澜眼睛一缩，赶紧切断能量输入，星核碎片“啪”地一下碎了，变成星星点点飘散了。
白薇的意识光团晃了几下，最后稳住了，但明显比之前暗了好多。
“她……咋样啊？”顾寒声问。
江星澜伸手轻轻碰了碰光团。意识波动还是很弱，但至少没再散掉。
“还活着。”她小声说，“不过……意识结构比之前更脆弱了。”
陆沉渊皱着眉：“能量重组没成？”
“不是没成。”她摇摇头，“是方法太糙了。星核碎片能量太强，咱们得换个温和点的法子引导融合。”
“你打算咋弄？”顾寒声问。
“用我的吞噬能力当媒介。”她看着手心，“我能让吞噬能量包住星核碎片的能量，再一点点弄到她的意识结构里。”
“风险更大。”陆沉渊皱着眉，“吞噬能量本来就不稳，再加上星核碎片的能量，你可能会控制不住。”
“那就别让我失控。”她笑了笑，眼神特坚定，“你们帮我。”
顾寒声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行。”
江星澜又拿出一小块星核碎片，这次更小，就米粒那么大。她用吞噬能量把碎片包住，慢慢输进白薇的意识光团。
这一回，光团没剧烈晃，而是慢慢吸收能量，光也越来越亮。
“有效果！”顾寒声眼睛一下子亮了。
江星澜松了口气，正打算接着弄，突然，白薇的意识光团猛地一震，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救她？”
江星澜心里一紧，吞噬能量一下子收紧。
“你是谁？”
“我是谁？”那声音冷笑，“你们不是已经把她撕碎了吗？”
陆沉渊眼神一冷：“沈清秋的意识残片。”
“挺聪明。”声音阴冷冷的，“但你们以为，就这点能量，能把她拼好？她早就不完整了。”
江星澜咬着牙，吞噬能量一下子爆发，把那声音压了下去。
“别听他瞎扯。”她小声说，“咱们接着来。”
“姐……”白薇的声音弱弱地传来，“我不疼了……”
江星澜眼睛一热，轻轻抱住光团：“坚持住，马上就好啦。”
陆沉渊和顾寒声对视一眼，同时加大了能量输出。
星核碎片的能量在吞噬能量的引导下，慢慢融进白薇的意识结构。
光团一点点变亮，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成啦……”顾寒声小声嘀咕。
江星澜却皱起了眉：“不对劲……”
话还没说完，白薇的意识光团突然剧烈扭曲，一个黑影从里面冲出来！
“小心！”陆沉渊一下子冻结了时空，黑影停在了半空。
那是沈清秋的一缕残念，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你们以为，她在等你们救她？”黑影冷笑着，“她只是……在等你们死。”
江星澜眼神一冷，吞噬能量一下子爆发，把黑影团团围住。
“滚出她身体。”
黑影发出尖锐的笑声：“那就看谁先撑不住。”
下一秒，吞噬能量和黑影猛地撞在一起，整个空间都剧烈摇晃。
星核碎片的能量失控啦！
“赶紧撤！”陆沉渊大喊。
江星澜一把抓起白薇的意识光团，转身就跑。
顾寒声启动剩下的机械义体，放出最后一点能量护盾，挡住了爆炸的冲击。
星海深处，一道耀眼的光柱冲向天空，照亮了整片废墟。
而在那光柱中间，白薇的意识光团正在慢慢恢复。
“事儿还没完。”江星澜回头看着那道光，“但咱们不会停。”
她低下头看着手心，晶化的纹路都蔓延到肩膀了。
“坚持住。”她轻声说，“我们一定能把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