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我……我要发病了
见姜昊神色未变，他又急忙道：可我昨天在公园看到您给那位老人治病，看您用银针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才知道您是活菩萨啊！我......我接这单子，也是没办法......
说到这儿，他突然地一声跪在姜昊面前，声音哽咽：我女儿小凤得了怪病，到处求医都没用，家里的钱早就花光了。我看到您的医术，就想着......想着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她......
姜昊看着跪在地上的卫健，眉头微蹙：起来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卫健梗着脖子，眼泪顺着满是胡茬的脸颊往下淌，小凤这病拖不得啊！
我先看看她的情况。姜昊终究还是软了心，一个父亲为了女儿做到这份上，想必是走投无路了。
卫健这才喜极而泣地起身，把女儿拉到姜昊面前。姜昊示意姑娘伸出手，指尖搭上她的脉搏，只觉脉象虚浮紊乱，像是有股邪火在体内乱窜。
她这病多久了？
两年了，卫健在一旁抹着眼泪，她娘走的那天，小凤突然就倒下了。发病的时候浑身烫得像火炭，眼睛发红，手脚乱抓，每次都要折腾两天才能缓过来。开始是半年一次，现在一个月就要犯一回......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我以前是个杀手，当年接了个单子，要杀小凤她娘。可我查清她是被冤枉的，就没下手。她娘为了报答我，跟我一起跑出来隐姓埋名，靠着做豆腐生意过活。后来有了小凤，日子才算有了盼头......
两年前，我以前待的组织找来了，她娘为了护着我们，把杀手引到山里......就再也没回来......说到最后，卫健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姜昊看着眼前这对父女，姑娘清瘦的脸上满是病容，却掩不住眼底的倔强。他沉默片刻，对卫健道：把她发病时的情形仔细说说，越详细越好。
姜昊正打算让卫健细细说说他女儿的情况，旁边突然传来卫辰凤带着哭腔的急喊：“爹！快躲开！我……我要发病了！”
话音未落，她双手已经猛地推开卫健，脸上满是焦灼的神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不过片刻，卫辰凤的双眼开始泛起异样的红，像是被血色浸染，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双手五指张开，无意识地在空中乱挥，看得人心里发紧。
“姜神医，小凤病发了！她见了陌生人容易攻击，您快躲开！”卫健急忙喊道，额上渗出细汗。
他最清楚女儿的情况，发病时对熟人还能勉强克制，可对陌生人向来没轻没重，眼下只盼着姜昊能避开这阵疯劲。
姜昊却没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卫辰凤的变化。
当他缓缓站起身时，卫辰凤眼中的血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朝他扑了过来——那眼神里的恨意，仿佛姜昊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非要撕碎了才肯罢休。
“姜神医！”卫健见状心胆俱裂，也顾不上别的，跟着就朝两人扑去，只想能挡在中间，别让姜昊受了伤。
眼看卫辰凤的双手就要抓到自己，姜昊却依旧稳稳站在原地。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形微微一侧，如同鬼魅般错身避开，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卫辰凤的左手腕。
奇迹般地，卫辰凤的动作戛然而止，像被施了定身咒。
卫健也猛地收住脚步，愣愣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儿，直到确认她真的没再乱动，才敢松了口气，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
他这才看清，是姜昊牢牢攥着女儿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像是扼住了她失控的开关。
姜昊随即开启神瞳，目光如炬地扫过卫辰凤全身，借着透视之力细细探查。
不过片刻，他便眉头微蹙，心中已然明了症结所在。
紧接着，他左手一翻，掌心里凭空出现数枚银针，不等旁人反应，已快如闪电般刺入卫辰凤身上的几处穴位。
松开扣着她手腕的手后，姜昊围着她缓缓转了一圈，右手又凝出几枚银针，精准扎向另外几处关键穴位。
随后，他拇指与食指捏住针尾轻轻旋转、抖动，银针竟发出一阵细微而规律的嗡鸣，像是在与体内的气息共鸣。
这一番施针持续了足足二十分钟。期间，卫辰凤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颤抖的身体慢慢平稳，挥舞的双手也垂落下来，恢复了平静。
而姜昊的额头早已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连后背的衣衫都被浸湿，显然耗损不小，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他小心地收回银针，将卫辰凤扶到一旁破旧的沙发上坐下。
卫健连忙上前搭手，看着女儿恢复常态的脸，悬了半天的心总算落回肚里，看向姜昊的眼神里满是感激与急切。
他在沙发旁坐下，先瞅了瞅女儿安稳的睡颜，又转头望向姜昊，目光里写满了期待，等着一个答案。
“你女儿这情况，是病也不是病，说来复杂。”姜昊歇了口气，缓声开口。
“姜神医，求求您，救救凤儿！”卫健“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小凤这是体质问题。”姜昊淡淡道。
“那……有救吗？”卫健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恳求，死死盯着姜昊，生怕漏过一个字。
“起来说话，我不习惯有人跪着。”姜昊伸手虚扶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卫健连忙爬起来，依旧躬身候着，大气都不敢喘。
“小凤是火凤体质，天生属火。若是早知道，让她从小修炼冰、水属性的功法，或许能中和体内的火气。”姜昊缓缓道来，“这类功法讲究一个‘早’字，越早修炼效果越好。可若是到了二十岁还不能压制住体内的火，最终只会落得个‘凤凰涅盘’的下场——也就是被自己体内的火活活焚烧而亡。”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若不是她母亲离世的刺激，她体内的火性本不会提前激活。正是那极大的悲恸，触动了她体质里的火质因子，才让这股火气彻底爆发出来。”
“那……那到底还有没有办法？”卫健的声音都在发颤，眼角已经湿了，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有是有，只是难度极大，几乎可以说是难如登天。”姜昊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