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你的死期，到了
“神……太神奇了！”张大强喃喃自语，看向姜昊的眼神已从怀疑变成了敬畏。
“梁书记，让人把墙上的子弹取下来，给周县长留个纪念吧。”姜昊擦了擦汗，笑道，“也算是枚‘勋章’了。”
“对了，”他又看向梁正军，“之前说的饭，安排得怎么样了？周县长一刻钟后就能醒，到时候正好一起吃。”
梁正军这才回过神，又惊又喜：“真……真的能醒？”他虽信姜昊医术，却没想到能快到这种地步，毕竟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
话音刚落，手术床上的周卫国忽然动了动，缓缓睁开眼，茫然地喃喃道：“这是……在哪？我……是不是已经光荣了？”
“周县长！你醒啦啊！”梁正军又惊又喜，快步上前，“老周，你吓死了。你差点就去见阎王了，知道吧，是姜神医把你硬生生拉回来的！你可得好好谢谢他！”
周卫国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听梁正军讲完经过，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姜昊按住：“刚醒，先别动。”
他感受了一下身体，竟觉得比受伤前还要精神，浑身充满力气，不由对姜昊拱手道：“姜神医，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差遣，周某万死不辞！”
“周县长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姜昊摆摆手。
一旁的张大强忽然上前一步，满脸热切地对姜昊道：“姜神医，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工作？我们高薪聘请，车房全包！只要您肯来，什么条件都好说！”
他心想，有姜神医在，医院还愁没有名气？多少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
姜昊还没答话，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走进来，对他道：“姜神医，您妹妹田馨蕊说有点事先回去了，让我跟您说一声。”
姜昊点点头，随即对张大强笑道：“张主任，多谢美意，不过我自由惯了，怕是适应不了单位的规矩，只能心领了。”
姜昊在醉仙楼酒店与梁正军等人吃的甚是欢畅，表面是答谢姜昊，实质是庆功，也是祝贺周县大难不死。
席间除了祝贺周县之外，多数都是赞扬姜昊年纪轻轻一手神鬼莫测的医术。
周卫国更是千恩万谢，毕竟是救了他一条命。
没有姜昊他此刻已经光荣了。
离开时周卫国拉着姜昊的手：“老弟，哥哥我不喜欢甜言蜜语。救命之恩容当后报，只要不违背原则，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县，客气啦，这些事都是举手之劳。勿念，勿念。”姜昊秉承先祖法训，看淡了很多东西，似乎这些事他都是该做的。
姜昊与梁正军等人从名仕酒店出来，在路口分道扬镳时，天边刚浸染上一抹昏黄。
他看了眼时间，离平时回家的点尚早，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拐向了城郊方向——卫辰凤家就在那边，倒不如顺路去瞧瞧她近来的状况。
自从体内灵力渐丰，他便愈发不喜乘车。
反倒是这样迈开双腿丈量大地，每一步踏在实处，都能感受到脚底与大地的微末呼应，灵力在经脉中随呼吸缓缓流转，无形中便是一场温和的修炼。
巴城这地方，他虽已在此读了三年高中，却多半时候都在住校，不喜外出。
真要论起熟悉程度，怕是连本地出租车司机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此刻沿街而行，看暮色里渐次亮起的商铺灯火，听晚风卷着市井喧嚣掠过耳畔，倒像是第一次真正触摸这座城市的肌理，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越往城郊走，热闹便越发稀薄。
当脚下的柏油路渐渐变得坑洼，两侧的楼房也从整齐的居民小区，慢慢过渡到了一片被遗忘的角落——卫辰凤家外的这段烂尾楼区，是出了名的生人勿近之处。
姜昊踩着碎砖烂瓦往里走时，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正恋恋不舍地从歪斜的钢筋骨架间溜走。
这片楼群当年本是要建成巴城最大的商业住宅综合体，据说地基刚打牢时，开发商还请了明星来剪彩，红绸漫天的样子在本地新闻里播了三天。
可谁也没想到，工程进行到收尾阶段，三号楼的裙楼突然在一个雨夜轰然坍塌，钢筋像麻花般拧成一团，混凝土碎块里埋了十几个还在加班赶工的建筑工人。
后来的事，本地人大多讳莫如深。
偷工减料的检测报告压了又压，遇难工人的家属在工地门口哭了整整一个月，最后也只拿到了少得可怜的赔偿。
开发商卷着仅剩的资金连夜跑路，留下这片半拉子工程成了城市的伤疤。
更荒唐的是，那会儿恰逢县里领导班子换届，各方势力纠缠不休，谁也没心思管这片“晦气地”，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野狗盘踞、杂物堆积的废弃之地，白日里都鲜有人迹，更别说这渐浓的夜色里了。
姜昊的脚步在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前停住。
四周是几栋只搭起框架的楼房，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只盯着猎物的眼睛，风穿过空旷的楼道，发出呜呜的回响，听着有些瘆人。
他并非无意间走到这里——从半小时前就察觉到的那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此刻终于不再掩饰，沉甸甸地落在他背上。
他故意选了这片最偏僻、楼体最杂乱的区域，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刻意压低的喘息，最终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下。
姜昊缓缓转过身，就见五六十个身影从四面八方的阴影里钻了出来，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鬼魅。
打头的是吴德，那张几天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此刻写满了怨毒，只是比起脸上的伤，眼里的戾气更甚。
他身后的人个个不是染着绿毛、紫毛，就是胳膊上纹着张牙舞爪的青龙白虎，手里拎着钢管、砍刀，甚至还有人拖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这群人呈扇形散开，几乎把整个空地堵得水泄不通，连晚风都像是被他们的戾气冻住了。
“姜昊，我看你小子今天还能往哪儿跑！”吴德往前跨了两步，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声音里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