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踩着玄铁剑悬在半空，剑尖离地面刚好三尺，不多一分，不少一寸。
这是他这三天练出来的“安全高度”，既方便调整灵气，又能在失控时及时落地，顶多蹭破点皮，断不会摔成肉饼。
“主人，你这速度比昨天快了半息！”小黄扑棱着金翅膀蹲在古柏树梢，嘴里叼着颗没吃完的蜜露桃，金眸里满是看热闹的笑意。
“就是，还是飞得跟蜗牛似的，上次我见胡格师兄御剑，那叫一个风驰电掣，转眼就没影了！”
叶小天没理会它的调侃，指尖捻着法诀，混沌灵气顺着指尖缓缓注入玄铁剑。
剑身泛着的青光稳得像一汪静水，连晨风吹过都没晃一下。
他心里门儿清，胡格御剑，自有为师的手把手点拨，自己全靠自学，求快就是找死。
幸好，有葫芦兄在，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还是会点拨一下的。
“慢才是王道。”叶小天操控着玄铁剑，沿着崖边缓缓绕了个圈，路线直得像用尺子量过。
“你以为胡格没摔过？上次我在主峰见他御空，差点撞在藏经阁的飞檐上，还好他反应快，不然得被掌门罚抄一百遍《宗门戒律》。”
说着，他指尖微微一动，玄铁剑突然拔高五丈，又稳稳停住。
这是他今天刚突破的“新高度”，昨天还只敢在三丈内晃悠。
灵气在剑身上均匀分布，没有半点滞涩，叶小天心里松了口气，又摸出颗灵果塞进嘴里。
练御剑耗灵气，得多补补，不然把自己给练瘦了。
小黄嚼着灵果笑出声：“主人你就是太小心！上次你飞五丈高，手都抖了，现在不也稳了？要不咱们试试冲云层？我听说云层上的日精特别纯，吸一口能抵半颗聚灵丹！”
“急什么？”叶小天操控着剑往回飞，稳稳落在青石板上，顺手摸出块布擦了擦剑身。
“云层里藏着什么你知道吗？万一是四阶的黑云翼枭，你喷火把它惹急了，咱俩都得被抓去当点心。先把低空练到闭着眼都能飞，再琢磨高空的事。”
他这话说的没毛病。
前几天查《陨星渊外域妖兽录》时，特意留意过飞行妖兽的习性。
云层以下多是一阶二阶灵禽，最多三阶，凭着玄铁剑和小黄的火焰还能应付。
可云层以上就不好说了，万一撞上四阶的金翅大鹏，别说御剑，跑都跑不及。
谨慎修士的准则，从来都是“知彼知己，不打无准备的仗”。
歇了半柱香，叶小天想起葫芦传的御物知识，心里琢磨着反正现在无事，不如试两手。
倒不是想把御物练多精，主要是怕以后遇到突发情况，御剑用不了，还能靠御物当个备用手段。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根手腕粗的木棍，这是上次搭灵植架剩下的，轻便，还不容易摔坏。
按照葫芦给的口诀，叶小天指尖凝出一缕灵气，轻轻缠上木棍。
没等他发力，木棍就“嗡”地一声飘了起来，悬在他面前半尺处，稳得很。
“哟，还真能行！”
小黄扑棱着翅膀飞下来，用金喙碰了碰木棍，木棍晃了晃，又很快稳住，“主人你试试搬石头！上次我见二长老御着块大青石砸妖兽，老威风了！”
叶小天没敢找大的，就在崖边捡了块拳头大的青石。
太大了怕灵气控不住，砸到灵植田的赤心花就亏了。
灵气注入青石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比木棍费力些，青石悬在空中微微颤动，像是随时要掉下来。
“成了！”叶小天心里一喜，正想操控青石往旁边挪挪，突然想起什么，又赶紧收了灵气。
青石“啪嗒”掉在地上，没砸着别的，只溅起点尘土。
小黄歪着脑袋问：“怎么不练了？再试试呗，说不定能搬更大的！”
“练它干嘛？”叶小天把青石踢到一边，捡起木棍放回储物袋。
“御物这东西，眼下用不上。咱们去北洲是救田大哥，不是去砸妖兽。真遇到危险，御剑跑比御石头砸人快多了，还省灵气。”
他这话可不是随口说的。
刚才试青石时，他算了算灵气消耗。
御着拳头大的青石走十丈，耗的灵气比御剑飞百丈还多，这要是遇着成群的妖兽，灵气没等用完就被围了，那不是给人家送菜？
识海里突然传来葫芦的声音，带着几分嫌弃：“还算你小子拎得清。御物是给金丹修士玩的，你一个刚筑基的菜鸟，把御剑练熟就不错了，别贪多嚼不烂。我给你灌输的那些御物知识，你先记着，等你到筑基后期再琢磨，现在瞎折腾就是浪费灵气。”
叶小天心里附和，嘴上却没说什么。
跟葫芦抬杠没好处，上次他质疑御物能“御天地”，被葫芦灌了半宿的“神域修士光辉史”，听得他头都大了。
歇够了灵气，叶小天又踩上玄铁剑，这次打算往高处试试。
他没敢直接冲，而是按“每天提升一千丈”的计划，先往千丈高空飞。
玄铁剑穿过晨雾，周围的风渐渐变凉，叶小天特意摸出件薄灵袍披上。
别没摔死，先冻感冒了，那才叫丢人。
飞到千丈处，他停了下来。
往下看，石柱山像个小土堆，览山居的灵植田只有巴掌大。
往上看，云层就在头顶不远处，泛着淡淡的白，没什么异常气息。
叶小天松了口气，操控着剑又往旁边飞了百丈，路线依旧直得很，灵气也稳得没话说。
“主人，再往上飞点！”小黄跟在旁边，金翅扇得风呼呼响，“我能感觉到云层上面的日精，比下面纯多了！”
“不行。”
叶小天果断拒绝，操控着剑开始往回落，“今天就到千丈，适应了再说。明天再往上提一千丈，后天到三千丈。循序渐进，不贪快。”
他心里早算好了账：万丈高空虽高，但每天提一千丈，十天就能到。
可要是急着冲，今天飞到五千丈，明天说不定就会因为灵气不适应摔下来。
上次在陨星渊，他就是因为急着躲巨熊，差点被瘴气蚀穿护罩，这教训得刻在骨子里。
小黄撇了撇嘴，却也没再劝。
它知道叶小天的脾气，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再说天叶小天坚持“每天练半个时辰御剑”，这不才三天就练得这么稳？
跟着谨慎的主人，总比跟着冒失鬼安全。
落地后，叶小天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玄铁剑。
剑身没磨损，灵气注入也顺畅，没问题。
然后又摸出笔记本，在“北洲准备”那页添了一行：“御剑进度：千丈高空，灵气消耗稳定，无异常。明日目标：两千丈，需带御寒灵袍，备清瘴丹三瓶（防高空瘴气）。”
写完又想了想，在后面加了个括号：“禁止小黄在高空喷火，以免引来妖兽。”
小黄凑过来看见了，不满地哼了一声：“我才不会乱喷火！上次在云层打架，我都是看准了才喷的！”
“以防万一。”
叶小天把笔记本塞回怀里，又从身上摸出个储物袋，递给小黄，“这里面是高阶灵果，今天练得累了，多吃点补补。明天咱们早点起，争取中午前飞到两千丈。”
小黄一看见灵果，立马把不满抛到脑后，叼着储物袋就往树林跑，金羽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叶小天看着它的背影，又摸了摸腰间的弟子腰牌，心里踏实不少。
御剑是保命的本事，练得越熟，去北洲救田大哥的把握就越大。
夕阳西下时，叶小天又练了半个时辰御剑，这次专门练急停和转向。
北洲路途远，说不定会遇到妖兽追击，这两个技能得练熟。
他操控着玄铁剑，在崖边来了个“急停转身”，剑尖稳稳对着来时的路，没有半点晃动。
“成了！”叶小天心里一喜，落地时脚步都轻快了些。
刚走回览山居，就见小黄蹲在院门口，嘴里叼着颗紫色灵果，显然是特意留给他的。
“主人，明天咱们真能飞到两千丈？”
小黄把灵果递过来，金眸里满是期待，“我听说万丈高空能看见北洲的影子，到时候咱们就能早点找到田大哥了！”
“能。”叶小天接过灵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只要咱们按部就班来，不冒进，别说万丈，以后飞更高都没问题。”
他心里清楚，修仙这条路，谨慎比快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