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林风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差点气笑了，但更多的是毛骨悚然！
底牌被人掀了个底朝天，最大的秘密被人拿捏得死死的，现在对方轻飘飘地来一句“合作”？这他妈跟强盗把你扒光了然后说“我们交个朋友吧”有什么区别？！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如同潮水般涌起的、前所未有的警惕！林风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危险！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瘦弱却深不可测的少女，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
她是谁？她到底什么来头？她怎么知道混沌噬灵体？她想要什么？她说的合作是真是假？是不是想把我骗去切片研究？还是想把我当成什么修炼鼎炉？
无数个问号和阴谋论在他脑海里翻滚碰撞。常年作为老六养成的、对任何超出掌控之事都抱以最大怀疑的本能，此刻被激发到了极致。
“合作？呵呵…”林风干笑两声，眼神锐利如刀，试图从姬瑶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出丝毫破绽，“大姐…啊不，姑娘，你谁啊？咱们很熟吗？你一上来就扒人底裤…啊不是，是揭人老底，然后就说要合作？空手套白狼也没你这么套的吧？总得有点诚意吧？”
他一边说着，脚步再次微微后撤，几乎和洛雪背靠背，摆出了十足的防御和戒备姿态。虽然他知道可能打不过，但让他就这么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诡异至极的人，绝无可能！
“至少，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说能…那啥？”他甚至谨慎地没有重复“混沌噬灵体”这几个字，生怕隔墙有耳。
洛雪也全神贯注，冰寒的剑气锁定了姬瑶，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虽然她也被“混沌噬灵体”这个消息震撼得不轻，但此刻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保护（或者说监视）好这个浑身是秘密的师弟才是首要任务。同时，她心底也对这神秘少女升起了极大的好奇与忌惮。
姬瑶对于两人如临大敌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她并没有急于解释自己的身份，那对她而言毫无意义，甚至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林风，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顾虑和算计。
“我的身份，你无需知晓。你只需知道，我对你的体质，比你自己…甚至比你这方世界的任何人，了解得都要深刻。”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权威感。
“至于凭什么？”姬瑶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极淡的、带着俯瞰意味的弧度，“就凭我能一眼看穿你最大的秘密。就凭我能告诉你，你如今对这体质的运用，粗糙得如同婴孩舞大锤，可笑，且浪费。”
林风眼皮狂跳。婴孩舞大锤？浪费？他妈的小爷我凭这体质坑蒙拐骗…啊不是，是努力修炼到炼气九层巅峰我容易吗我？怎么到她嘴里就成浪费了？
但…对方那笃定的语气，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又让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难道…这坑爹体质还真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正确打开方式？
“空口无凭！”林风强压住心里的躁动，嘴硬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万一你把我骗去卖了怎么办？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姬瑶似乎懒得再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直接抛出了第一个实质性的“诚意”或者说…诱饵。
她目光扫过林风那依旧紧紧捂着胸口的双手，淡淡道：“你是否时常感到，吞噬而来的灵力杂而不纯，虽能量庞大，却难以精细掌控，甚至偶尔会引发气血躁动，经脉胀痛？”
林风心里猛地一突！我靠！她怎么知道？！这感觉他太熟悉了！每次用噬灵诀狂吸一波之后，虽然修为涨得快，但总有种“虚胖”的感觉，灵力运转时确实没有人家一步步修炼上来的那么圆融自如，有时候吸得太猛，还会感觉经脉针扎似的疼！他一直以为是这功法本身有缺陷，或者自己修炼不得法！
姬瑶没有停顿，继续道：“你可知，混沌噬灵，吞噬万物只是其表。真正的核心，在于‘混沌’二字，在于演化、同化、乃至…造化！而你，如今只堪堪摸到了‘吞噬’的门槛，甚至连门槛都未完全跨过，空守宝山而不自知，不是浪费，又是什么？”
这一番话，如同重锤，一字一句都砸在了林风的心坎上！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对方说的，全中！而且似乎…指向了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更广阔的天地！
吞噬只是门槛？后面还有演化？同化？造化？这他妈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牛逼呢？！
巨大的诱惑开始如同毒草般在他心里滋生，差点压过了警惕。
但他林老六是什么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他狠狠一咬舌尖，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梗着脖子道：“说…说谁都会说！谁知道你是不是瞎蒙的？有本事你现在就露一手给小爷看看！比如…教我怎么把这破玉的躁动压下去？它震得我奶…胸口疼！”
他最终还是没完全交出古玉，而是提出了一个看似具体、实则依旧带着试探的要求。既能验证对方是否真有料，又不会立刻暴露更多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