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娟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上好的油蘑,便让队员们小心摘下来,洗干净后用开水焯过,分装在几个陶盆里冻上:“留着冬天炒腊肉,给大家变换口味。”
回到山下庄园住了几天,苏雨娟带着众人回了山:“这一住至少三五个月,衣服、被子都带上,山上的粮食和蔬菜已经备齐了。”
队员们动作迅速,不多时就收拾妥当。秦子宇站在队伍最前面,脸上难掩兴奋——上次从山上下来,他就一百个不乐意,总念叨着山上地势开阔,操练、采野味都方便。“早该回山上了,山下住着太拘束。”他小声对身边的护卫说。
一行人踏着积雪往山上走,秦子宇带着自己的护卫冲在最前面,率先抵达山洞。他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往温泉那边去——这温泉是他的心头好,在山下住的日子里,他每隔几天就偷偷回山泡一次,如今能天天泡,别提多高兴了。
泡温泉时,秦子宇总觉得洞壁上有些异样。这天他仔细一看,竟发现石壁上刻着许多模糊的图案,像是练功的招式。每天泡完澡,他就照着图案比划,久而久之,竟觉得自己的功力隐隐有了长进,体力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照这样练下去,说不定哪天能赶上雨娟的功夫。”他暗自窃喜,越发勤快地练习,常常等大家外出操练时,他就泡温泉、练招式,完了再去爬山,日子过得格外充实。
苏雨娟每日除了指导队员操练,也会陪着吴老太太和雨坤。雨坤怕吴老太太在山上闷得慌,每天都缠着她讲故事,还把自己练的新鞭法表演给她看。吴老太太非常高兴,看着小家伙挥舞着小皮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转眼到了出发回京的日子,苏雨娟把秦子宇叫到跟前,细细叮嘱:“操练不能松懈,炸弹的制作也要抓紧。有任何消息,立刻派人送信回京。这几天你要带领队员去把山上的硫磺取下来,背回存放炸弹的山洞里,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制造炸弹。”
吴老太太牵着雨坤的手,柔声道:“你就不用练武功了,跟我去京城好不好?”
“奶奶,这可不行!”雨坤连忙摇头,“我要学会武功回来,保护您和小宝哥哥不被人欺负。我暂时不能离开队伍,等我学成了,把雨丫也带来,一起保护你们。”
吴老太太不舍地摸了摸她的头:“可别忘了奶奶,在这里要听话,练功累了就歇歇,奶奶在京城等你。”
雨坤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奶奶放心,我会天天想您的!等下次回来,我给您带山里的果酱……”
马车缓缓驶出庄园,吴小宝掀开车帘,回头望着远处的山庄,挥手跟妹妹致意。苏雨娟则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坚定——一场硬仗在即,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至于是什么硬仗,见了姐姐就知道了。
苏雨娟一行人踏上回京城的路时,天刚蒙蒙亮就启程了。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这路是当初为了迎接皇上修的,用山上的石头铺成,格外平坦。
同行的除了外婆、吴小宝和书童,就只有随身的四个护卫。三辆马车并排走着,其中一辆装着满满当当的货物,都是从庄园带回来的稀罕物。
“外婆,您要是累了就靠在软枕上歇会儿,这路还得走四天呢。”苏雨娟坐在吴小宝身边,伸手把盖在老人腿上的毯子掖了掖。
吴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摇头:“没事,老婆子身子骨还硬朗,这点路不算啥。就是想着雨荷那丫头,还有你那四个小外甥,好些日子没见了,怪想他们的。”
吴小宝坐在对面,手里捧着一本线装书,却没心思看,时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瞧:“二姐,咱们这一路走的都是官道,看着还挺太平的。”
苏雨娟顺着他的话往外望,只见路边的树木飞快后退,远处的田野里早已没有农人劳作,一派萧条景象。她点点头:“但愿一直这么太平,别出什么岔子。”
四个护卫骑马跟在马车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其中一个护卫凑近马车,低声说:“小姐,前面就是岔路口了,咱们走左边那条路,能近一些。”
苏雨娟应了声“好”,又叮嘱道:“大家都仔细着点,留意周围的动静。”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晚上就找客栈歇脚。每到一家客栈,苏雨娟都会先让护卫检查房间,确认安全了才扶着吴老太太进去。晚饭时,她总会给外婆夹些软和的菜,怕老人牙口不好。
吴老太太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雨娟啊,你这孩子就是心细。要是换了旁人,哪能这么周到。”
苏雨娟笑着说:“外婆,您是我最亲的人,我不照顾您照顾谁啊。”
就这样走了四天,傍晚时分,京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马车驶进城门,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叫卖声、车马声此起彼伏。
吴小宝兴奋地喊:“二姐,您看,前面就是公主府了!”
苏雨娟掀开车帘,只见公主府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几个丫鬟和家丁,正翘首以盼。
马车刚停下,丫鬟们就赶紧跑上来:“二公主,大小姐合计着你们这几天该回来了,天天让我们在这儿迎,今儿可不就迎到了!”
脚快的小厮立马去报信,苏雨荷很快快步迎了上来。看到吴小宝,她连忙走上前:“恭喜表弟考中举人!”
“多谢大姐,这功劳该归大姐照拂。”吴小宝抱拳笑道。
苏雨荷又转向吴老太太,笑着说:“外婆,您可算回来了!外孙女儿给您贺喜,祝贺您的孙子高中,小小年纪就考上举人,这可是天下多少才子求之不得的,都是您老教导有方!”
“得了,快别说了。”吴老太太摆手,“我一个老太婆哪有这本事,要谢还得谢你们姐妹三个,给他打下坚实基础,让他衣食无忧,才有今天的结果。”
“快进屋,别客套了,咱们谁跟谁呀。”苏雨娟赶忙揽下话头。
苏雨荷随即一把抱住苏雨娟,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妹妹,你这一路辛苦了!外婆,您快看,雨娟现在比我都高了!”说着,她在苏雨娟的脑门亲了一口,眼里满是欢喜。看着眼前的弟弟妹妹,她心里满是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