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握着铁铲,飞快地清理着峡谷道路上的血迹与杂物。积雪被一锹锹铲起,覆盖住暗红的血渍,马蹄印和脚印也被仔细抚平,连掉落的箭羽和碎布都一一捡起,扔进旁边的深谷。
“动作快点!天快黑透了,别留下半点痕迹!”虎一压低声音催促,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瞬间消散。
苏雨林站在路边,目光扫过清理干净的路面,点头道:“好了,撤退!按原路返回,路上注意隐蔽,别被人撞见。”众人排成一列,沿着积雪的山道往雨荷庄园走去。
夜色像墨汁般浓稠,将他们的身影渐渐吞没,只有大峡谷里的寒风依旧呼啸,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激烈厮杀。
回到庄园,苏雨荷立刻召集众人:“皇帝派来的50个暗卫全灭了,但他一时半会儿不会知道消息,估计一个月内都不会有新动作。”她转头对虎二说:“你去通知雨荷村和子宇庄园的村民,让他们赶紧回家,不用再躲了。再从暗河那边调四头大野猪过来,分给两个村子的百姓,正好快过年了,让大家好好改善伙食。”
“好嘞!”虎二应声而去。村民们接到消息,喜出望外,扶老携幼地从山里回来,看到庄园安然无恙,还分到了新鲜的野猪肉,一个个都对苏雨荷等人感激不已。
与此同时,京城的林记布庄后院,林一和林二正坐立不安。他们通过铺子里的关系网,得知皇帝派了50名暗卫去雨荷庄园缉拿苏雨荷姐妹,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大小姐和二小姐肯定能搞定这些人,但咱们被监视着,连个信都传不出去,实在憋屈!”林二攥着拳头说道。
林一叹了口气:“别慌,主子们不是等闲之辈,肯定有办法。咱们先稳住,别露出马脚,等机会来了再说。”
正说着,布庄的门被推开,刘夫人王凤玉走了进来——她是刘珠儿的母亲,也是布庄的幕后东家之一。“刘夫人,您来了!”林一赶紧迎上去,把她请到后堂,反手关上了门。
“最近生意怎么样?”王凤玉坐下问道。
“生意还行,就是……”林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说,“夫人,出大事了。皇上派了50个暗卫去雨荷庄园。”
“什么?去雨荷庄园做什么?”王凤玉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她知道暗卫是干暗杀和抓人的,“莫不是皇上要抓……”话到嘴边,她愣是没敢说下去。她早听说皇帝最近沉迷后宫,也知道后宫里那些荒唐事,更清楚皇帝的阴险,所以话到嘴边留了半句。
“嗯!好像是冲大小姐和二小姐来的,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清楚,想通过您的秘密渠道,把消息传给太子殿下。”
王凤玉脸色一变,连忙点头:“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你们放心,千万别声张,也别轻举妄动,等我消息。”她匆匆离开布庄,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家。
她心里清楚,现在唯一能和皇帝抗衡的只有太子,立刻把大儿子刘大海叫到书房。
刘大海最近被调到御书房,帮皇帝处理奏章——皇帝沉迷后宫,懒得管朝政,又找不到可信的人,最后看中了老实憨厚的刘大海。王凤玉和刘烨也担心大儿子,毕竟伴君如伴虎,秦子墨和苏雨荷陪在皇帝身边那么久,说隐退就隐退,这里面肯定有不能说的事,所以他们也想让孩子早点退出来。
“娘,您找我有事?”刘大海问道。
“大海,你赶紧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给太子。”王凤玉把林一的话复述了一遍,“皇上派暗卫去抓苏姑娘姐妹,太子肯定不知道这事,你得让他早做准备。”
刘大海皱了皱眉:“御书房里到处都是皇上的人,不好传信啊……”他想了想,眼睛一亮,“有了!明天太子来拿奏章,我想办法把纸条夹在里面。”
第二天一早,太子秦子宇从朝堂下来,直接去了御书房领取奏章。刘大海把整理好的一摞奏章递过去,特意在最上面一本关于军事防御开支的奏折上重重敲了两下,抬头看了看太子。秦子宇何等精明,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两人目光交汇时,刘大海又隐晦地瞥了一眼那本奏折。
回到太子府,秦子宇屏退左右,迫不及待地从奏章里翻出那本军事防御开支的奏折,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他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皇帝派50暗卫,去雨荷庄园抓人。
“不好!这个老东西,竟然真的动手了!”秦子宇一拍桌案,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最近京城里的流言他早有耳闻:皇上又纳了两个美人,其中一个长得酷似苏雨娟,被皇上宠得不行,每天赏赐千两白银,还荒唐地给两人取名叫“雨娟”“雨荷”,简直是明目张胆。
他想起最近皇上给自己的奏章,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些涉及兵权、朝政的重要奏折,根本不让他碰,显然是在架空自己。皇太子秦子宇沉思了半天:照这样下去,皇帝要大开杀戒,最先受害的肯定是雨娟姐妹……
“忍无可忍,也该我出手了!”秦子宇咬着牙,叫来手下的暗卫头领宇一,“你去唤醒皇宫里那两个卧底的太监,必要时采取非常手段,早日送这个老东西去见列祖列宗!”
宇一躬身应道:“是,殿下!”
这两个太监,还是秦子宇在八王爷没出事时,让府里老管家安排进皇宫的。当时老管家挑了两个机灵又老实的少年,让他们勤勤恳恳做事,慢慢取得皇上的信任——一方面监督各位皇子是否有谋逆之心,另一方面也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秦子宇每年都会给他们送丰厚的秘密俸禄,只等需要时唤醒他们。
宇一悄悄潜入皇宫,找到那两个太监。“太子有令,让你们如实禀报皇上最近的所作所为,还有以前的隐秘事。”
其中一个叫小禄子的太监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回大人,皇上以前在秦子墨将军的茶杯里,长期放软骨散,想慢慢废了他。”
“每次放多少?”宇一追问。
“皇上让每次放一包,但我心里不忍,只敢放一半,剩下的都藏在御花园假山下的一个小匣子里。”小禄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