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盯着手机屏幕上“对方已将你拉黑”的提示，指尖在屏幕上反复划过学长张磊的头像——那是他们大学毕业时的合影，学长站在她旁边，举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笑得很灿烂。现在，这张照片却像道屏障，把她和唯一能帮她的人隔开了。
上周学长帮她远程破解实验室系统，被公司安全部门约谈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她。林墨心里满是愧疚，要是自己没坚持让学长帮忙，学长也不会面临被开除的风险。她打开邮箱，新建了一封邮件，收件人是学长的工作邮箱，主题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邮件内容改了又改，从最初的“对不起”，到补充“如果安全部门再找你，我可以去解释”，再到最后加上“如果你需要证据，我这里有陈教授的部分黑料，或许能帮你自保”。她盯着屏幕，犹豫了很久，才点击“发送”——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时，她的心脏却更沉了，她怕学长根本不想再收到她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林墨是被电脑的邮件提示音吵醒的。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过电脑，屏幕上显示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学长的私人邮箱。她深吸一口气，点开邮件，内容很短：【墨墨，不是我不帮你，安全部门昨天又找我了，说再跟你联系就开除我。对不起。】
短短两句话，却让林墨的眼睛瞬间红了。她知道学长的难处，家里有生病的母亲要照顾，这份工作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他不能丢。林墨正想回复“没关系，你照顾好自己”，却瞥见邮件附件栏里有个隐藏的压缩包——名字是“风景照.zip”，大小却有200mb，根本不像普通的照片文件。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赶紧下载压缩包，解压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JpG格式的照片，分辨率很低，画面模糊。林墨把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到像素开始失真，才看清照片的内容：学长站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门口，被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堵住，其中一个人的左手搭在学长的肩膀上，姿态强硬，另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像是在逼学长签字。
最让林墨心惊的是，左边那个西装男人的领口别着枚徽章，是只银色的飞鸟，翅膀的线条和张诚儿子视频里戒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学长被约谈的前一天，下午5点23分——正是学长帮她破解系统后，刚下班的时间。
“他们早就盯上学长了……”林墨的手指在鼠标上发抖，她想起上周学长帮她远程时，曾低声说过一句“你们公司的水比我想的深，安全部门的人好像在跟踪我”，当时她以为是学长太紧张，现在想来，学长根本不是“好像被跟踪”，而是早就被“银色飞鸟”的人盯上了。
她把照片保存到加密硬盘里，刚想删除邮件，却发现邮件正文的最后一行，有几个几乎和背景色一样的灰色文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选中那行文字，修改字体颜色为黑色，一行字跳了出来：“小心‘E组’，他们在找‘核心密钥’，好像和你的大学代码有关。”
“E组”？是李薇提到的“E-07组”吗？“核心密钥”又是什么？林墨突然想起自己大学时写的“情绪模拟代码”，陈教授曾说“要拿去优化‘回声’的算法”，难道“核心密钥”就是那段代码的密码？她打开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找到大学时的代码备份，文件属性显示“最后修改时间：三个月前”——正是陈教授开始修改“人格切换程序”的时间。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代码文件的图标上，林墨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拿起手机，给李薇发了条消息：【你知道“E组”是什么吗？他们在找“核心密钥”。】消息发出去后，显示“已读”，却迟迟没有回复。过了十分钟，李薇才回复：【我不知道“E组”，但昨天赵宇逼我签的文件里，有“E-07组数据清理”的字样，还印着“Ω”符号。】
林墨盯着“Ω”符号，突然想起废弃基站服务器上的“c”标签，想起李薇文件上的荧光符号，想起张诚儿子文件夹里的图案——这些符号，会不会都是“银色飞鸟”组织的标记？而“E-07组”“核心密钥”“人格切换程序”，都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她关掉邮件，把加密硬盘锁进抽屉，钥匙藏在书架最顶层的《人工智能伦理》这本书里——那是苏晴生前写的书，扉页上还有苏晴的签名。林墨摸着苏晴的签名，突然觉得，苏晴的“意外”去世，或许也和这个组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