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期间,寝室照例只有我跟兰兰在。
许阿姨住在雇主家里,兰兰觉得自己经常过去很不方便,现在已经尽量避免经常过去住了,省的给人感觉不好。
雇主是挺好说话的,但是不能因为雇主好说话就得寸进尺。
我是有陈老师耳提面命过的,兰兰则是许阿姨交代的。
有妈疼的孩子就是好。
兮兮回家了,因为他们家阿速,哦就是快手学长,要兮兮在旁边才能记得住单词呢,马上就考研笔试了,这可真的是不得了的大事。
兮兮真的是满脸嫌弃但是眼睛里写满甜蜜地回家了。
这么明目张胆地秀恩爱,娜姐宠溺地笑笑。
娜姐这几天也很甜蜜,她的男友圣诞节放假回国了,这几天都在陪着她。
前段时间娜姐没空,就元旦放三天假,那两个人不得可劲儿腻歪啊。
兰兰继续毒舌:“贺清欢,你个有男朋友的跟我一个孤家寡人守寝室,会不会太惨了?”
她话音刚落,帆哥就在阳台外叫我了。
兰兰作势拍了自己嘴巴一次,哈哈哈,打脸来得太快了,她在惩罚自己嘴快呢。
琪琪说心理学小组元旦有活动,她就不来给我们做电灯泡了。
帆哥说,费曜然手段了得,琪琪不是对手,早晚会沦陷,就看琪琪能撑多久。
帆哥这么看好费曜然,我就不煞风景地提舒俊峰了。
我跟帆哥约了晚饭,一起喝羊肉汤。
嗯,生理期目前还是两个月一次三个月一次的,但是入冬之后可能是羊肉汤起效果了,或者阿胶糕起效果了,第一天痛不欲生的情况减轻了很多。
如果周期能规律就更好了。
嗯,玫瑰花继续喝。
今年真的没长冻疮哎,看来这种温补的食疗还是有效果的。
“都是综合因素起效果的影响。
一是这些食物,二是你现在不用每天晚上出去家教了,也没有户外体力活,最冷的时候都没有在户外,自然减少了生冻疮的机会。
还有就是你今年终于放弃你的解放鞋了,身上穿得也暖和,脚上自然也不长冻疮了。其实还是减少接触冷空气的时间最关键。”
帆哥分析得好有道理。
所以今晚的羊肉汤我请了。
帆哥这学期为了考研,工作室的工作,只在上次一个项目抢工的时候来帮过忙,他现在只有家里给的生活费,都没额外收入的。
我们俩有约定的嘛,谁有工作谁多请客。
帆哥说有人养着的感觉真好。
哈哈,其实他付钱的次数多,他说他生活费本来就算高的,知道他谈恋爱了,他妈妈给他增加了一千块,爸爸额外补贴他五百,奶奶又悄悄补贴他一千。
“光额外补贴的钱就已经比别人一个月生活费高了,所以以后还是我请客。”
唉,被他“炫富”了一把,从金钱到亲情。
我们现在没有“根据地”,两个人喝羊肉汤也没必要找个包厢。
帆哥怨念,都没法好好抱抱我。
寝室里经常会有限制级的深夜话题。
我差点脱口而出“你欲求不满啊”。
想了想自己就是个嘴炮王者,还是打住了。
成年人了,有些玩笑开不得。
都已经吃完了,帆哥还抓着我的手指玩个不停,丝毫没有准备出门的意思。
帆哥说我手指不长冻疮的情况下,细细的,小小的,还软软的,很好玩。
也是,外面那么冷,实在不适合花前月下,还是餐厅里待着暖和点。
我本来想去摆摊了,想想现在不差钱,还是算了,保持好我手部不长冻疮的状态,说不定以后真的“除根”了,永远都不长了。
但是羊肉汤店里是开门做生意的,我们已经结完账了,坐太久不好的。
所以不管帆哥怎么反抗,还是被我拖出去了。
说好了,今天一起去自习室的。
他研究生笔试快开始了,我也快到期末考试周期了,一起学习,这才是当代大学生情侣最该有的样子。
帆哥说我又红又专的。
我们大学的图书馆有专门的考研自习室的。
今天到底是本年度的最后一天,很多人出去跨年,应该不用提前占座位的。
真的,我猜的应该很准。
因为穿过教学楼去图书馆的路上,就我跟帆哥两个人。
冷风从教学楼中间的缝隙里呼啸到我们身边,帆哥很自然地把我裹在他的外套里。
这条路通往图书馆的路真的很邪门,好像故意考验我们的学习意志力一样,夏天暴晒,冬天爆冷。
好在今天有帆哥,两个人的体温对抗寒风效力更好一点。
我们顺利找到了座位。
我看魏晋文学,他刷考研英语题。
看,岁月静好。
中途琪琪给我发了微信。
她今天的学习任务提前结束了,小组的人一起出去撸串去了,发来的大合影里,她身边坐着的应该就是费曜然。
看起来很阳光开朗的样子,像是包老师这种内心丰满的妈妈教出来的孩子。
连续两个偏执的妈妈出现,我都有点怕了。
我没有说穷人的妈妈一定是偏执的,虽然我妈穷得要死还真的是个疯子。
齐思律的妈妈是穷人,但是舒俊峰的妈妈,家境良好。
性格的形成与家境的贫富并不完全成正比。
包老师是大学教授,收入跟舒俊峰家并不能比,包老师的爱人,费爸爸也只是普通上班族。
但是他们养出来的孩子一看就是不缺爱的样子。
琪琪也是,王姐家只是小康,刘叔家略显贫困,两个人在q县奋斗半辈子终于住上新房子了,并不是富贵家庭,但是养出来的琪琪,也是性格良好,情商超高的人。
有些人,即使物质生活很丰富了,精神的贫瘠会更容易让他或者她钻牛角尖。
自习室里很安静,过节了还留下好好看书的人,都是真的想认真努力的,没有人会到自习室装模作样。
所以我颇多感慨只放在心里,相信帆哥也是同意我的观点的。给琪琪回复了几个大拇指,嘱咐她早点回寝室,我就继续看书了。
直到帆哥突然走出自习室接了个电话。
帆哥一脸凝重地进来,示意我收拾东西跟他走。
我心里跳了几下,赶紧抱了书跟出来。
“费曜然送琪琪回寝室的路上,被舒俊峰打了,现在在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