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个酷爱纵火的犯人怎么会临时换了招数。
在白雅的推算中,凶手应该不具备与人正面搏斗的能力,因此才会选择纵火这种可操作性较强的招数,波及范围大,又不需要废太大力气。
火场的视觉冲击力也正好能满足凶手的变态心理。
“为什么笃定是纵火犯做的?”
庄严摇摇头。
“一开始两桩案子是分开调查的。”
“只是后来突然调来了一个知府。”
“他断定犯案的通通系于一人,将这件案子也并了进去。”
新知府?
“证据呢?”
“没有证据……知府如何吩咐,下面的人就得如何查。”
庄严语气中满是无奈。
“怎么捉到巧兰的?”
说到巧兰,庄严脸上划过一丝不忍。
“那姑娘……曾经出现在周府中。”
“就这样?”
庄严不敢看白雅的眼睛,低着头点点头。
白雅已经平复的心又因这番话重新扰动起来。
“这是草菅人命!”
庄严没有辩驳一句,默默听着,是的,这就是草菅人命。
白雅抽出刚刚从那神秘人身上顺来的案宗翻动。
听到纸张声,庄严抬起头,却惊奇地发现自己交给那人的案宗正在面前女子手中,心中诧异,可之一瞬间又变得极为恐惧。
“你怎么能!万一被他发现了迁怒与我——”
“不必担心,我伪造了一模一样的一份。”
“这份是原件而已。”
正房一间,东侧厢房一间。院门有被撬痕迹,锁鼻断裂,落于地上。
卧榻之下,发现事主周季,面色惨白,神智昏沉,双腿自膝盖下约三寸处被利刃砍断,手法老练,一刀劈断。断肢置于周季怀内。
周季身下血泊浸透被褥,其双手有防御性伤口,皮开肉绽。
于墙角发现凶器一把,为家用砍柴斧,刃长七寸,木柄长二尺。斧刃沾满血迹,并有碎肉附着。斧柄光滑,无特殊标记。
据伤者描述,闯入者蒙面,从背后攻击,他不敌,被生生砍下双腿。
庄严看着白雅渐渐沉下来的面色,就知道她定然从中看出了什么。
“那手法之纯熟,定然不会是巧兰这一介闺阁女子。”
“可知府却以巧兰从前家贫时砍柴为由驳回了。”
“不对。”
庄严被打断,看向面前一直盯着卷宗查看的女子。
“背后攻击,伤痕的位置不对。”
“位置不对?”庄严从没注意过这一点。
“周季的伤口在双手和断腿。”
“凶手动手干净利落,伤人后片刻,守卫还未赶到便逃脱的无影无踪。”
“从凶手将断腿放在周季怀中可以看出,那人并非想取其性命,而是想以这种方式……”
“取乐?”
庄严接到。
白雅点点头。
“可若周季手掌伤源于正面抵抗,断腿伤来源于抵抗不得,被一刀劈断,那么,周季口中背后攻击,伤处何在?”
庄严皱起眉。
“会不会是凶手故意挑衅他,等他转过来后才痛下杀手,毕竟这歹人竟将断腿放于受害人怀中,如此行径……”
“当日周府加强戒备,若只为挑衅,周季呼救,凶手逃脱的可能便小了很多。”
“你的意思是……”
庄严眉头拧的更深了。
“周季的供词造假?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