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送出后,萧墨珩(陆雪瑶身)的心并未完全放下。那些不明身份的潜入者,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让他寝食难安。他反复推敲着陈明带来的有限信息,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线索。
“南方来的货船……勘察城西、北郊……”他喃喃自语,目光落在书房墙壁上那幅巨大的京城舆图上。城西多贫民窟与废弃作坊,巷道错综复杂,易于藏匿;北郊则毗邻京畿驻军大营,但同时也存在大片管理相对松懈的皇庄、林地以及……通往北境的部分官道起点。
若是针对摄政王或皇帝的政变,理应更关注皇城、各王府、重要官署才对。将人手分散布置在城西、北郊这等边缘地带,目的何在?接应?潜伏?还是……声东击西?
一个个念头在他脑中盘旋,却因信息太少而难以串联。他深知,仅凭自己如今的力量,根本无法深入调查。唯一的希望,在于王府那边能否凭借其更庞大的情报网络,解开这个谜团。
就在他焦灼等待王府回音之际,是夜,玉尘院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时近子夜,万籁俱寂。萧墨珩(陆雪瑶身)刚结束晚间的体能训练,正准备歇下,窗外却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叩响。
不是约定的信号!
他瞬间警觉,袖中滑出几枚淬毒的细针,悄无声息地移至窗边,压低声音:“谁?”
“是我。”一个低沉而熟悉,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虚弱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萧墨珩(陆雪瑶身)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声音……是凌风?!他怎么会亲自前来?而且是在这个时辰,以这种方式?
他迅速推开窗户,只见凌风一身夜行衣,脸上带着疲惫,唇色有些发白,似乎有伤在身。他动作利落地翻窗而入,反手将窗户关紧。
“凌统领?你……”萧墨珩(陆雪瑶身)心中惊疑不定。凌风作为萧墨珩的贴身侍卫统领,身份敏感,若非天大的事情,绝不可能冒险亲自潜入丞相府内院见他这个“陆大小姐”。
“陆小姐,长话短说。”凌风的声音急促而低沉,带着一丝砂砾般的嘶哑,“殿下收到您的密信,极为重视。我们的人也在不同渠道发现了类似迹象,甚至……更严重。”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初步判断,可能与成王有关
“成王?”萧墨珩(陆雪瑶身)眼神一凛,“他不是被软禁府中了吗?”
“表面如此。”凌风点头,神色凝重,“但我们安插在成王府外围的眼线回报,近两个月,虽无官员明目张胆拜访,却有几批伪装成杂役、送货郎的人频繁出入,身手都不弱。且府内用度,尤其是药材、炭火等物,远超一个被软禁亲王的标准。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们怀疑,成王与南疆某些残余势力,以及……北境溃散的戎狄残部,有所勾结。”
南疆?戎狄残部?
萧墨珩(陆雪瑶身)心中巨震!这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若真是成王勾结外敌,意图在京城内外制造混乱,那目的就绝非简单的争权夺利,而是……谋逆!甚至可能引狼入室!
“证据确凿吗?”他沉声问。
“尚无铁证。”凌风摇头,“对方非常狡猾,所有联系都通过多层中转,难以追溯源头。那些潜入京城的陌生面孔,我们也尝试抓捕过一两个,皆是死士,一旦被擒立刻自尽,搜身也找不到任何标识。殿下推断,他们很可能是在为一次大规模的行动做准备,比如……里应外合,冲击京城,或者……目标直指皇宫或王府!”
萧墨珩(陆雪瑶身)倒吸一口凉气。冲击京城?弑君?或者刺杀萧墨珩?无论哪一样,都将是动摇国本的大乱!
“殿下有何打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命我前来,一是告知陆小姐此事,请您务必提高警惕,丞相府也未必绝对安全。二是……”凌风看着他,目光锐利,“殿下想知道,陆小姐通过醉香楼和您的渠道,是否还能挖掘到更深入的线索?尤其是关于他们可能的藏身地点、联络方式,或者……具体的行动时间?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