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章：老河神突然出现让我们别查了
船刚蹭到岸边的青石板，江小流就被冷风灌了个激灵——不是河里的腥风，是岸上传来的烟味，混着烤红薯的甜香，跟这半夜的鬼气氛格格不入。他抬头一瞅，路灯底下蹲个老头，蓝布褂子沾着泥点，拐杖头磨得发亮，不是老河神还能是谁？
“师傅您咋在这儿？搁这蹲点抓逃课学生呢？”江小流把铁钩往船帮上一挂，刚要跳上岸，就见老河神慢悠悠站起来，手里还攥着半块烤红薯，糖稀都流到指缝里了，“别查了。”
这话跟冰锥似的，刚落地苏小灵就蹦起来：“啊？为啥啊！咱刚摸着玄水教的门儿，黑影都放狠话了，这时候退了不是认怂吗？粉丝得说咱津门破案团是‘遇事就溜型’，以后直播还咋圈粉？”
老河神没理她，拐杖头往船板上一点——正戳在那摊恶水黑印子上，“这水比二十年前的还毒，你们仨跟玄水教斗，跟拿鸡蛋碰石头似的，还是嫩了点。”
江小流凑过去，抢过老河神手里的烤红薯咬了口，烫得直哈气：“师傅您这是劝降还是剧透啊？二十年前到底咋回事？您之前提的圣童，跟这青铜匣有关系不？还有那黑影，是不是玄水教的‘雾中刺客’？咱好歹是您徒弟，给点提示呗，别跟挤牙膏似的。”
“不该问的别问。”老河神把拐杖往地上顿了顿，江小流突然发现，拐杖头沾着点银闪闪的粉末，跟陆明远之前说的稀有矿物有点像——刚要细看，老河神就把拐杖藏到身后，“玄水教里有我认识的人，水太深，你们蹚不起。那青铜匣你们最好扔回河里，就当没捞着那女尸，该捞尸捞尸，该验尸验尸，别掺和这些破事。”
陆明远推了推眼镜，蹲下去用镊子夹起船板上的恶水痕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老河神，您说这水毒，可我们已经卷进来了——渔民被抓，恶水扩散，现在退出去，津门百姓怎么办？您总不能让我们看着玄水教搞事吧？”
“我是为你们好！”老河神突然提高声音，蓝布褂子都晃了晃，“二十年前我就跟玄水教斗过，知道他们有多狠——那时候比你们还年轻的小伙子，说没就没，连尸首都捞不着！你们现在退，还能保住小命，再查下去，别说保百姓，你们仨都得给海河添新尸！”
苏小灵掏出桃木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可咱有本事啊！小流会点烟辨冤，明远有科学仪器，我还有符咒——上次黑影那雾是厉害，但咱也没输啊！再说了，您不也教过小流‘夜叉渡河’的法子吗？肯定是留着让我们对付玄水教的，现在咋又不让查了？”
老河神盯着苏小灵，眼神突然软了点，又看了看江小流，最后叹了口气：“那法子是让他保命的，不是让他跟玄水教硬刚的。你们以为青铜匣里是啥？是水神旨意？那是玄水教的陷阱！里面藏着恶水之源的引子，谁碰谁倒霉——二十年前就是因为这匣子，死了多少人，你们不知道！”
江小流嚼着烤红薯，突然停住：“师傅您见过这匣子？二十年前的事，您是不是也参与了？那女尸是前朝格格，还跟圣童计划有关，您知道她是谁杀的不？”
一连串问题抛出去，老河神却不答了，转身就往巷子里走，拐杖敲在石板路上“笃笃”响，跟敲在三人的心尖上似的。走了两步又回头，撂下句狠话：“再查下去，你们连捞尸的活都没得干——还有，明远那实验室，最好看好了，别以为玄水教只会玩邪术。”
这话刚落，陆明远兜里的检测仪突然“嘀”了一声，屏幕亮起来——上面显示刚才夹的恶水样本，居然带着点金属反应，跟他之前在女尸指甲里发现的稀有矿物，成分居然有七成相似。
“师傅！您等等！”江小流赶紧追上去，可老河神跟扎了土遁似的，转个弯就没影了，只剩巷子里飘来的烟味，还有地上掉的半块烤红薯——上面沾着点银闪闪的粉末，跟拐杖头上的一模一样。
苏小灵捡起红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这粉末是啥啊？跟恶水的味儿不一样，倒像是……矿渣？”
陆明远赶紧掏出镊子，把粉末刮下来放到检测仪上——屏幕瞬间跳红，显示“未知矿物成分，与恶水毒素存在关联”。他脸色一变：“老河神肯定知道这矿物的底细！还有他说的实验室，难道玄水教会去偷样本？”
江小流把烤红薯往兜里一揣，拍了拍陆明远的肩膀：“怕啥？咱实验室有你那‘人间显微镜’盯着，还有小灵的符咒镇着，玄水教想偷样本，得先过咱仨这关。不过师傅这话倒是提醒咱了，那破庙咱得赶紧去，三天时间，可别让那渔民真成了恶水的点心。”
苏小灵把桃木剑别到腰上，又摸出张黄符塞给陆明远：“给，防偷防抢防邪术，贴实验室门上，比防盗锁管用。咱现在就去实验室把样本收好，明天一早就去查城郊破庙，我就不信，玄水教还能把咱仨吃了！”
陆明远点点头，又看了眼老河神消失的巷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老河神话里有话，二十年前的事，圣童计划，还有那稀有矿物，像是一张大网，正慢慢把他们裹进去。可现在没空想这些，实验室里的样本才是关键，老河神都特意提醒了，玄水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三人收拾好东西，往实验室赶。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海河的水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楚，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水里划——江小流摸了摸兜里的烤红薯，突然觉得那银闪闪的粉末，跟黑影扔过来的草帽上的恶水，好像藏着同一个秘密，而老河神，就是解开秘密的钥匙，可他偏偏不肯说。
“咱得快点，”陆明远加快脚步，“我总觉得，玄水教可能已经盯上实验室了。”
江小流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老河神的话——别查了，保命要紧。可他是津门最强捞尸人，手里的铁钩不仅能捞尸，还能捞真相，哪能说退就退？就算玄水教是块硬石头，他也得用鸡蛋碰出个缝来，不然对不起师傅的烤红薯，更对不起直播间里等着看“津门破案团”破案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