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棠回部队的路上,在县城邮局给父亲林锦行打了一个电话,从电话中得知林父查出来陆妄的父亲陆建国和孟白薇的父亲孟卫东,一个贪污受贿,一个盗取机密文件,林父把他们二人送进了公安局。
林砚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简直是大快人心。
他一直都觉得能教出陆妄和孟白薇这样孩子的家庭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一直不喜欢陆妄和孟白薇和自己的妹妹接触。
以前的妹妹也不知道怎么被陆妄和孟白薇蛊惑的,总是不相信他,他一说到让妹妹远离陆妄和孟白薇,妹妹总是和他吵架。
好在这次妹妹醒悟了,而陆妄和孟白薇的父亲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看他们以后还怎么蛊惑自己的妹妹。
挂了电话,林砚棠和墨寒洲坐上返回部队的班车回部队了。
那边林锦行挂了电话,拿出信纸准备给宝贝闺女写一封信。
闺女下乡到黑省红旗村也有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闺女在乡下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闺女在乡下缺不缺东西,缺不缺钱和票。
林锦行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窗外暮色渐浓,笔尖在信纸上洇出一小团墨渍。
他将纸揉成团扔进废纸篓,重新抽出一张,墨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恍惚间想起女儿扎着羊角辫站在军营门口的模样,如今竟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想着,林锦行便拨通了媳妇儿阮清雅的电话。
“喂,京市医院妇产科,请问你找谁?”
林锦行一听,这不是媳妇的声音还能是谁的?
“媳妇儿,是我。”
“老林?找我有事吗?”
“啊,也没什么大事儿,刚才砚棠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宝贝闺女处了个对象,是他的战友墨寒洲,那孩子咱们以前也见过。”
“哦,就这事儿啊,棠棠走了以后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是说棠棠和墨家的小儿子墨寒洲可能有情况嘛,这两个人真在一起了。”
“因为你提前跟我说了,所以听到砚棠说墨家小儿子和咱闺女在一起处对象,我也没有太惊讶,我就是想问问,我想给闺女写一封信,你说要不要给闺女寄点钱票什么的,我怕闺女在那边不够用。”
阮清雅思考了片刻说。
“嗯,是得寄一点,等我回家收拾一下,看看钱票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找人换点,咱们再给棠棠寄过去。”
“行,我就和你说一声,那我先挂电话了。”
阮清雅挂了电话后,仔细想了想家里还有多少票,也不知道够不够寄给棠棠的。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等阮清雅回家的时候,林锦行刚进家门。
两口子放下买的菜,就赶紧进卧室看看钱票够不够给闺女寄过去的。
樟木箱开启的刹那,陈年樟木香混着布特有的浆糊味扑面而来。
阮清雅清点了一下票据,纤细手指在泛黄的纸张间穿梭:粮票剩得不多了,不过糖票还能匀出些。
“老林你看咱们给糖糖寄200块钱在家二斤糖票,10斤肉票行不行?”
“行,媳妇你说用不用给闺女弄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手表票?”
阮清雅想了想说道:“得给棠棠整一张自行车票和手表票,要不闺女去县城多麻烦。”
“那行,明天我找老战友去问问,看谁有自行车票和手表票和他们换一张。”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请媳妇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林锦行搞怪的给阮清雅行了一个军礼。
阮清雅嗔怪的捶了林锦行一拳。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没个正形。”
林锦行嘿嘿一笑拿着菜进厨房收拾去了,虽然他做菜不行但是摘菜洗菜是一点问题没有。
夜色浸透窗棂时,夫妻二人的卧室亮起昏黄灯光。
阮清雅忽然想起什么,从箱底翻出个蓝布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件未完工的毛衣,这是给棠棠织的,再添两团毛线就能收尾。
第二天林锦行摩挲着口袋里的自行车票,想起老战友拍着胸脯保证:明儿就给你把手表票送来!
“媳妇儿,这是自行车票,手表票我战友说明天才能给我送过来,有了这自行车票闺女去镇上就不用动腿走路了。”
“就你疼棠棠。”
阮清雅嘴上嗔怪,手上却加快了织毛衣的速度,也不知道红旗村的土炕睡着冷不冷,要不要再寄床厚点的被子?
窗外传来零星的火车汽笛声,仿佛在为千里之外的牵挂拉长尾音。
“媳妇儿你还说我呢?你不是一样疼闺女?你看你手里的毛衣是给闺女织的,还想给闺女寄点厚被子,今年你还没给我织毛衣呢。”
“呸,你个老不正经的,还吃闺女的醋?”
“我哪吃闺女的醋了?”
“行了,别闹了赶紧收拾收拾该睡觉了。”
“行,媳妇儿收了吧,这毛衣明天就能收尾了,不用这么着急。”
“行,不干了。”
隔天林锦行的战友就把手表票送到钢铁厂。
林锦行一下班回家,就把手表票拿出来递给妻子阮清雅。
“媳妇儿,手表票换过来了。”
阮清雅接过手表票和其他寄给林晚棠的钱票放在一起包好,和信一起放进信封中,对着林锦行嘱咐道。
“明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你顺便把信给棠棠邮寄过去,千万别忘了。”
“媳妇儿,你放心吧,忘不了。”
第二天,林锦行上班的时候,把信给林晚棠邮寄了出去。
四天后,林晚棠刚下工回到小院儿,就听见在院门口有自行车的铃声响起。
“林晚棠,有你的信。”
“来了。”林晚棠接过邮递员递过来的信,说了声谢谢拿着信便进屋了。
林晚棠看着信上的地址,便知道是爸爸妈妈寄过来的,用手一摸信封厚厚的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寄了什么过来。
林晚棠拆开信封,从里面掉出一封信,还有一些票据和200块钱。
票据中,竟然还有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手表票。
林晚棠看着手中的自行车票和手表票,便知道这是爸爸妈妈托人换的,因为她走的时候,家里并没有自行车票和手表票。
放好票据和钱,林晚棠打开信纸,林父林母询问她是不是和墨寒洲处对象了?还问墨寒洲对她怎么样?更多的是林父林母在上面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林晚棠看着父母的来信,看着看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还好这辈子她及时止损,还能看到父母的来信,以后哪怕她和墨寒洲结婚了,也要好好的孝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