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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坐在扶手椅里,最初的惊愕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便迅速沉底,消失在他深绿色的眼眸深处。
他没有动,甚至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只是微微抬起下颌,目光平静地迎上汤姆那双几乎要将它吞噬的黑眸。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将他本就挺拔的身形勾勒得如同凝固的雕塑。
“比不上在霍格沃茨钻研古老魔法耗费心神,汤姆。”
埃德蒙的声音同样平稳,听不出丝毫被闯入私人领域的慌乱,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
他刻意忽略了那个显而易见的谎言,将焦点轻巧地拨回汤姆身上。
汤姆的唇角扯动了一下,那算不上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肌肉的冰冷抽搐。
埃德蒙的冷静,一如既往地,像一瓢冷水浇在他灼热的怒火上,既让他愤怒,又让他……更加渴望撕碎这层平静的外壳。
他向前走了几步,昂贵的龙皮靴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逼近。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贪婪而缓慢地扫视着埃德蒙——从那略显凌乱、褪去了平日一丝不苟的黑色发丝,到敞开的衬衫领口下露出一小片锁骨的苍白皮肤,再到他手中那杯几乎未动的、琥珀色的威士忌。
最后,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埃德蒙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他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他看穿的平静。
这种平静激怒了他,也……莫名地吸引着他。
汤姆走到埃德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本想用一种轻佻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像对待一个有趣的战利品那样伸出手去触碰埃德蒙的脸颊,或者挑起他的下巴——就像他对待那些匍匐在他脚下的追随者一样。
然而,当他的指尖真正抬起,即将触及那片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的皮肤时,他停顿了。
一种莫名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阻力从心底升起。
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些可以随意对待的蝼蚁。
他是埃德蒙·泰勒。这个认知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了他那个流于轻浮的动作。
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僵硬地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改变了轨迹,落在了埃德蒙握着酒杯的手上,轻而易举地从埃德蒙并未紧握的手中取走了那只盛着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
埃德蒙没有反抗,任由他拿走酒杯,目光依旧平静地追随着他。
“你在喝酒。”
汤姆陈述道,目光扫过杯沿,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埃德蒙唇瓣的印记。
他端着酒杯,没有再看埃德蒙,而是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到床边,姿态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随意,坐了下来。
床垫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
他举起酒杯,就着埃德蒙刚才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
烈酒灼烧着喉咙,但他几乎感觉不到滋味,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背后那道沉静的目光上。
他随手将酒杯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在这过分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需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来打破这种被无形掌控的感觉。
他才是猎手,是掌控者。
然而,在他开口之前,埃德蒙的声音先响起了,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沉默:
“我一直在想你。”
汤姆正准备站起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
一股猛烈而扭曲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窜过他的四肢百骸,几乎让他战栗。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底激起了剧烈的涟漪。
一股混合着巨大满足感和被看穿羞耻的热流猛地窜上他的头顶,让他耳根微微发热。
他几乎要相信了,几乎要沉溺在这句他渴望了无数个日夜的话语里。
但他立刻强行压下了这软弱的悸动。
骗子。
他对自己说。
这不过是埃德蒙另一种形式的操纵和谎言,就像之前的“格陵兰”一样。
他嗤笑一声,转过头,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满是冰棱般的讥诮。
“想我?”
他重复道,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想我怎么还没死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是想我怎么还没放弃寻找你这个……骗子?”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