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圣国的火龙还在天际咆哮时,陈砚已带着火精踏上前往裂地圣国的路。星盘显示,裂地圣国位于大陆西陲的“断山渊”,那里的山脉如被巨斧劈开,深渊下藏着能撼动界域根基的“镇岳石”——据说是裂地圣国先祖以自身骨骼与地心精岩熔铸而成,能镇压蚀星族的“地脉蚀”。
“裂地圣国的人,性子比石头还硬。”时迁把玩着铜钱,指尖划过星图上代表裂地的节点,“三百年前,他们为了阻止蚀星族从地脉钻进来,直接炸断了三座山,把自己困在断山渊里,从此再没踏出过渊外半步。”
冰夷的冰蓝色眼眸望向远方的断山轮廓:“传闻他们的国主‘石惊’,能以拳裂地,一拳下去,方圆十里的岩石都会化作他的武器。想让他献镇岳石,怕是要先接他三拳。”
刚到断山渊边缘,脚下的大地就开始震颤。只见深渊对岸的悬崖上,无数巨石如活物般滚动,组成一道石墙,墙后传来沉闷如雷的声音:“来者止步!裂地圣国地界,生人勿进!”
陈砚上前一步,界主印在掌心亮起:“陈砚,为镇岳石而来。蚀星族将破界域大阵,需借圣物之力加固地脉。”
石墙轰然分开,露出个比常人大出三倍的壮汉。他赤着上身,皮肤如花岗岩般粗糙,肌肉上布满裂纹状的石纹,正是裂地圣国国主石惊。他手里把玩着块人头大的顽石,指节一捏,顽石便碎成齑粉:“镇岳石是我裂地圣国的根,凭什么给你?”
“凭这。”陈砚抬手,二十四国国运化作流光,在深渊上空凝成锁链,“青丘以狐尾为锁,焚天以炎火为炬,如今地脉将崩,裂地圣国若执意守着镇岳石,等蚀星族从地脉钻出,断山渊第一个化为焦土!”
石惊突然大笑,笑声震得碎石滚落深渊:“好个伶牙俐齿!但裂地圣国的规矩,拳头硬的说了算!”他猛地跺脚,深渊两岸的岩石瞬间竖起无数石矛,直指陈砚一行人,“接我三拳,接得住,镇岳石给你;接不住,就埋在这断山渊里,当我裂地圣国的地基!”
第一拳来势如崩山。石惊的拳头裹着黄尘,尚未近身,陈砚脚下的地面就已裂开蛛网。他不退反进,将界主印的金光聚于双拳,硬生生与石惊拳锋相撞。“轰”的一声,陈砚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渗血,而石惊脚下的岩石也崩碎了半丈。
“有点意思。”石惊眉峰一挑,第二拳更猛,拳风竟掀起地浪,要将陈砚卷入深渊。星落的重剑突然插入地面,剑身上的星轨亮起,将地浪劈成两半:“裂地圣国的拳头,只会欺负一人?”
石惊看了星落一眼,眼神渐生赞许:“星落界的剑修,骨头倒是不软。但这是我与他的赌约,旁人插手,不算数!”
陈砚抹掉嘴角血迹,星刃与界主印合二为一,化作一柄嵌满星纹的石剑:“不必帮忙。裂地圣国以拳立威,我便以剑接拳,让国主看看,我陈砚配不配要这镇岳石!”
他主动出剑,石剑劈开地浪,直刺石惊心口。石惊不闪不避,任由剑刃撞在胸前的石纹上,火星四溅中,竟只留下一道白痕。“第三拳,让你见识什么叫‘裂地’!”石惊双拳齐出,地面突然隆起,化作一条石龙,张开巨口咬向陈砚。
陈砚深吸一口气,将二十四国国运尽数灌入石剑:“我接了!”他纵身跃上石龙脊背,石剑顺着龙鳞纹路刺入,金光与石龙体内的地脉之力相撞,竟让石龙发出痛苦的嘶吼。最终,他一剑劈在石龙眉心,将其劈成漫天碎石,而自己也因力竭,单膝跪在了石惊面前。
石惊看着他染血的手掌,又看了看深渊对岸那些自发亮起的石灯——那是裂地圣国的百姓,在为陈砚的胆识点灯。他突然收起拳头,转身走向深渊底部:“跟我来。”
深渊之下,竟是一座由整块岩石雕琢的宫殿,宫殿中央的石台上,卧着块人头大的晶石,晶石里流动着土黄色的光,正是镇岳石。石惊将镇岳石捧起,递到陈砚面前:“这石头,三百年前吸了我裂地圣国三千壮士的血,才有了镇地脉的力量。你拿它去加固大阵,若护不住这方天地,我裂地圣国哪怕只剩一人,也会扒了你的皮,把石头抢回来!”
陈砚接过镇岳石,只觉入手沉重,仿佛握着整座断山。他对着石惊深深一拜:“陈砚在此立誓,镇岳石若损,我以命相偿;界域若破,我以身填渊!”
石惊突然擂鼓般拍了拍陈砚的肩膀:“好!够种!我裂地圣国虽困于断山渊,却也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指向宫殿墙壁上的石画,上面刻着裂地圣国的战歌,“这战歌能引动镇岳石的力量,你且记下——他日大阵启动,我裂地圣国十万石兵,会隔着深渊,为你唱这首战歌助威!”
离开断山渊时,陈砚回头望去,只见断山两岸的岩石上,突然浮现出无数石质的拳头印记,从深渊一直延伸到天际,仿佛在无声宣告:裂地圣国的拳头,永远为守护疆土而挥。
星落看着陈砚掌心的镇岳石,轻声道:“下一站是‘擎天圣国’,据说他们的国主能以肩扛天,是七十二圣国中最擅防御的。”
陈砚握紧镇岳石,感受着其中奔腾的地脉之力,突然笑了:“拳头硬的,肩膀宽的,只要心向一处,再大的蚀星族,也能被我们挡在界域之外。”
远方的天际,焚天圣国的火龙仍在燃烧,而断山渊的方向,隐隐传来石质战歌的回响——那是裂地圣国的百姓,在用最古老的方式,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敲响第一声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