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频繁地以各种借口出现在财务部。有时是询问部门预算,有时是“请教”财务问题,有时干脆就是端着一杯蹭来的好茶,赖在黎卿菀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目光“不经意”地欣赏着对方工作时专注的侧脸和优美的身体曲线。更多时候,就是没有丝毫借口,单纯利用自己“纨绔好色”的伪装,去恬不知耻的撩拨这个美艳小少妇。
黎卿菀起初对这个名声在外的太子爷是保持距离的,礼貌但疏远。但正所谓“好女怕缠郎”。本就因丈夫常驻国外,而孤单寂寞的黎大美人儿,可架不住李珩这样脸皮厚,说话风趣的纠缠。而且每次来都恰到好处,从不真正干扰她的工作,偶尔还能插科打诨,缓解一下财务部的紧张气氛。久而久之,她也便默许了他的存在。
时机渐渐成熟。李珩开始有意无意地在聊天中,“随口”提及一些他对股市的“看法”。
“黎姐,前几天,你不是为手里闲散资金短期理财选择在考虑么?放理财,没什么意思,试试炒股票,‘华荣实业’今天开盘会跌百分之二,然后十点半左右会拉起来,收盘还能翻红,信我,要是赔了,我双倍赔你。”某天早晨,他喝着茶,状似随意地说道。
黎卿菀当时正低头看报表,闻言只是敷衍地笑了笑:“真的?我倒是听说,由于你的指点,傅经理,于秘书,甚至小蔡她们,都赚了不少,那我得试试!”其实她压根没真当回事。
然而,无聊之时,她倒是看了下股票交易,当天收盘,华荣实业的走势竟然和李珩描述的分毫不差!
黎卿菀看着电脑屏幕,惊讶地挑了挑眉,但很快归于平静。巧合,一定是巧合。
过了几天,李珩又来了。“黎总监,‘星海科技’明天会高开低走,下午一点左右会有一波急跌,千万别碰。”
这次,黎卿菀心里留了意。第二天,她特意关注了星海科技,走势再次与李珩的“梦”严丝合缝!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黎卿菀心中掀起了波澜。她开始真正留意起李珩那些看似玩笑的分析”。
李珩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了第三步。他“悄悄”地,带着一丝分享秘密的表情,对黎卿菀说:“黎总监,我觉得跟你投缘,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告诉别人。我好像……对股票有点特别的直觉。就……很准的那种。要不……你投点小钱试试水?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
他刻意表现出一种发现了自身特异功能般的兴奋和分享欲,同时又拿出了真金白银的诚意。
黎卿菀心动了。不是为那点可能赚的钱,而是她亲眼见证了几次“神迹”,而且,傅南茜,于惠她们,确实最近赚了不少。商人的本能和财务人员对数字的敏感,让她无法拒绝这个验证的机会。
她谨慎地拿出了五万块私房钱,开了一个完全独立的隐秘账户。
李珩则开始了他的“精准指挥”。
“明天开盘买入‘江铜有色’,持仓三天,第四天开盘无论涨跌,全部抛出。”
“下周一下午,全仓‘远东航运’,持有到周三中午。赚了钱记得请客啊!”
每一次指令都简洁到极致,每一次结果都精准得令人瞠目结舌!五万块很快变成了八万,十万,十五万……。
没有一次失误,精准的如同最精密的计算机。黎卿菀从最初的将信将疑,到震惊,再到最后的彻底信服!她看着账户里不断增长的数字,看着李珩那副“我就说吧”的得意又带着点孩子气的表情,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这个年轻的男人,他纨绔不羁的表象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天赋!这种对金融市场的洞察力,简直如同鬼神!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这种共享“秘密”和共同“盈利”的过程中,迅速变得亲密起来。黎卿菀看李珩的眼神,不再仅仅是看一个上司的儿子或纨绔少爷,多了几分好奇、欣赏和一种难以言说的依赖。
她甚至开始主动泡好茶,等李珩过来“闲聊”。会跟他抱怨工作的烦心事,会在他开些玩笑话时,也只是娇嗔地白他一眼,不再真的生气。
李珩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他已经成功地在她心中埋下了“李珩拥有神乎其技金融预判能力”的绝对信任的种子。
这天下午,他又溜达到了财务总监办公室。黎卿菀正在审核一份项目资金流水报表,秀眉微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李珩像回自己家一样自然地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目光扫过她桌面上的文件,看似随意地问:“怎么了?黎大美女也有烦心事?”
黎卿菀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还不是西郊那个新能源项目,资金流水有点对不上,数额倒是不大,但流程上有些瑕疵,有点麻烦。”
西郊新能源项目!李珩心中猛地一凛!这是李琛挪用公款的项目!
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地说:“啧,下面的人办事就是不牢靠。这点小问题也值得你烦心?不过……”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眼神变得深邃而认真:“黎姐,我最近……我总觉得吧,咱们集团财务这块,近期可能会出点事儿,不是小打小闹,可能是涉及到……流程漏洞、甚至资金安全的大问题。你最近审核所有款项,尤其是大额支出和项目资金,一定要格外仔细,所有流程必须卡死,一点都不能通融,最好……能留下清晰的、无法篡改的审核痕迹,以及最原始的数据备份。别给人钻了空子,也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叫她“黎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关切,不再是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
黎卿菀愣住了。看着他异常认真的表情,联想到他那神鬼莫测的“预感”能力,她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财务人员的警惕性瞬间达到顶峰!
“小珩……你是说真的?你感觉到什么了?”她下意识地用了更亲密的称呼,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说不好,”李珩摇摇头,眉头紧锁,演技逼真,“就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很模糊,但指向财务风险。你信我,最近一定要万分小心!尤其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桌上那份西郊项目的文件,“这种看起来不起眼,但流程有瑕疵的,最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黎卿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看着李珩,又看看那份报表,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她用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珩,谢谢你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