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开始,宋炎山一直在余齐这碰钉子。不光是见不到面,连说话的机会都变少了。
他是不屑与余齐见面,更不屑与她聊天。
他们有什么可说的,余齐总是娇滴滴夹着说一些他不喜欢听的,或者迎合他的,没有脑子,又跳脱的草包。
根本不是一个阶级的。
可她还有用处,得让她让出一些股份出来,趁着余氏的危机,阻断他们内部解决股份的交易。
才能加大吞噬余氏的成功率。
“炎山哥哥,你怎么了?”曹柔现在是在宋氏做一个项目部门的经理,因为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外加是宋炎山的白月光这一层,单纯的在其位不谋其政,挂名的花瓶。
从余家老宅回来,宋炎山保持着闷闷不乐的那张严肃脸。
曹柔将咖啡放在宋炎山的办公桌上,撅着屁股,双手伏案夹着她的傲人的曲线,凑近宋炎山。
宋炎山停止出神,抬眸的瞬间映入眼帘的让他眉心凑到一起,曹柔深邃的眼眸,微颤的睫毛对着他无声撒娇,袒露的胸前让人血脉喷张的软糯也近在咫尺。
他惊吓的靠在黑色转椅上,退了一步,发出了他从来没有的惊叫,“额!”
一板一眼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花容失色’?
曹柔本来还在安安静静的勾引中,却没想被勾引的对象会这个反应,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今天上妆太狠太白了?
她委屈的发声,“炎山哥?你怎么了?”
宋炎山理了理鬓角,打量着眼前女人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早上黄娇在那数落曹柔的打扮,他才发现,曹柔的装扮从来都不符合公司的着装要求。
“柔柔,以后,你不要穿成这样来上班了。”宋炎山又凑回了办公桌,不过特地与之拉开距离。
曹柔眼眸一闪,没想到宋炎山注意到她的穿着,“我穿成这样,怎么了嘛?平时我都是这样啊?我这样不好吗?”
她说着又像平时那样,往宋炎山身边贴去。
宋炎山扭了下椅子,将她整个人挡了一下。
他冷着脸,“公司有公司的着装要求,这里不是演出会场,该庄重严肃就不要太过了。如果你没有记住,一会叫小王吧公司要求发你,抄两边。”
还以为他是注意到了自己,曹柔差点忘记早上黄娇讥讽的话,估计是进了宋炎山的耳朵,他没了面子。
余齐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知道了,炎山哥哥。”她立马认错,双手搭在身前低头道歉。“我以后会遵守规章制度的。”
宋炎山瞧了她一眼,认错态度永远都是非常诚恳的。
要是余齐也这么乖乖的,她一定会少挨自己很多骂。
不自觉的从别人身上又回到了余齐身上,宋炎山的眉心再一次的皱叠起来,严肃的脸上多了杀气,让曹柔害怕。
“炎山哥哥,我真的错了!”说着,她又开始簌簌地落眼泪,
他不喜欢人哭,哭让人显得懦弱,又让人不舍得。他上唇触碰下唇,想要劝解两声,一时间又懒得说出口。
他又没有错,“好了,你先出去吧。”
曹柔没有想到宋炎山没有出手相劝,每次她哭哭啼啼的,他都会好言相劝,她就有机会约他。
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公司的事?
也对,上午他去余家,好像也是因为公事,只不过是打着见余有名的噱头罢了。
她是个识趣的女人,尤其在公事上,小不忍则乱大谋,宋炎山最看重宋氏,要是是公事上的心烦,她再多说,必定遭到的不仅是严肃脸了。
“我知道了。炎山哥哥。”她垂着头,委屈巴巴的离开他,正好与进门的管良打了个照面。
平时的管良是个跟宋炎山复制粘贴的气质,虽然是个特助,但行为做派不比老板威严低。但是他还是待人谦逊礼貌,见到曹柔都会颔首打招呼,可今天,他多少的慌张了,
冲进门就喊,“三少爷~”
完全没注意面前的曹柔,曹柔顿感莫名其妙,早上被黄娇讽刺,刚刚被宋炎山训斥,现在又被管良漠视。
气死她了。
“慌慌张张的,余氏破产了?”宋炎山皱着的眉心还没打散,又因为管良的闯入深了更深。
“三少爷,我刚刚听说,余小姐出车祸了!”
管良匆匆赶来,身上还冒着热气,他的话却格外的冰冷,
宋炎山心里一紧,右手捻弄着指节,手心里余齐的笑脸还有温度少了。
“什么!?”宋炎山再一次失控的失了平时的冷静。
早上黄娇就说余齐不舒服,他的手捧着的脸又白又冰凉的。
曹柔刚出门,没多远,管良的话都收在了耳朵里。
“还有这好事!”刚刚还莫名委屈的心情,天降好消息。
让她瞬间消散了不悦的阴霾,走路都带着喜悦。
听了接近一小时的敲锣打鼓,宋聘嗡嗡叫的脑仁还没休息,她又开始换说唱乐,别提多high了。
他又不敢上手关音乐,真怕她来一个大撒把,两人魂归在一起。
宋聘揪紧了安全带,手上也把住了扶手。
余齐跟他的心情还是相反的,看他一脸的疲倦,她就像是鸡血上头,牛劲冲了脑子。就连跟着说唱的气息都中气十足的。
兴奋头冲的开心,开始的快,退潮也在一瞬间。
宋炎山的电话打破了余齐愉悦,她愣了一下。又瞥见宋聘毒蛇眼,瞬间捕捉到手机屏幕上写着的备注。
‘狗屁渣男死装哥’
车身又晃悠了一下,宋聘捏紧了安全带。
余齐脸上不想暴露,立马接通电话,
“炎山哥?”她立马接通。
电话另一端,对方玩弄手机的指尖,他有些心急的打电话,先前余齐都不曾第一时间接通电话,这一次没有半刻的犹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余齐又伪装着对着手机笑,“想我啦?”
早上才见过面,哪里会有思念?
他们之间的关系尴尬又敌对,尤其在宋炎山眼里。他突然造访余家,就是给了余齐最大的面子了。
可从昨天去公司被挡在余氏大门口,又在余家被黄娇刁难,眼下的一切的一切,都让宋炎山心中报复的愠怒无法消除。
当管良将余齐在余氏门口出车祸的消息,通知他的时刻。
应该高兴的心情,让他在开会的时候第一次心不在焉。
余齐捧着他手的样子,总是会存在。
摇着他的手望着他的样子,也会存在。
“你去哪里了?你跟谁在一起?有人说你撞车了?” 他开口很急,
余齐惊奇了一眼,望着车窗外,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天外来客。
“炎山哥,你这么关心我?你是关心我吗?”
余齐又夹着说话,双眼无神,手指抠着方向盘望着窗外的小雨,以及倒退的路面。
“谁关心你?我问你,你回答我?你撞车了?”电话那头又带着命令,余齐不自觉的皱眉心。
“撞了,我可怜的小车车,我可是很喜欢那个颜色呢,估计不能再开了。我好心痛,炎山哥,你安慰安慰我。”
亲眼目睹余齐的川剧变脸,宋聘挑了挑眉,伸着脖子俯身凑近了余齐一些,又开始作祟他的鬼心思。
余齐横了宋聘一眼,宋聘先是一愣,撩着眼皮,眼角带着神奇地注视着眼前人,眼神和嘴巴割裂的情绪。
宋聘勾唇对着余齐的冷眼笑而不语,只是一味的用手指敲打储物箱面,手机就在一边,接收了他指尖故意的摩擦,
“什么声音?”
“没声啊,”余齐谎话张口就来,“我帮朋友送狗,它在车里不老实。”
宋聘笑了,余齐骂他。
“你才是狗,”他故意压低嗓音说话,好似偷情男女耳鬓厮磨时,又要被原配听见,
“啊,炎山哥,我还在开车。你也不想我再出车祸吧。”余齐不怕宋聘在车里胡说,她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宋聘刚还有的坏心思,立马收了起来,安静的坐好。
“你还在开车,早上不是病了吗?什么狗非要你去送?”
“我很好,你就先别关了,等我回去找你啊!”真够难缠的,余齐夹着嗓子寒暄了两声,立即挂断了电话。
“你居然敢挂你最爱的炎山哥哥的电话,这是不是传说中欲情故纵?真想把你刚刚的两幅面孔拍下来,让你的炎山哥哥看看。割裂的太吓人了!”
“你是不是又想同归于尽!?”
宋聘老实不过一秒,又毒舌起来。
好在现在主动权都在余齐这边,她说罢,对方终于老实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