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颠倒黑白的峰主,我不去见她。”宗天行一脸的不屈。
“哟喝,你这小子哪来的底气。”看门弟子二话不说,一掌就挥了过来,“啪”的一声,重重打在宗天行的脸上。
宗天行手捂着脸:“你们都是一伙的,打死我也不去。”
“住手,你出去。”一声怒喝传来,端木清莲出现在思过崖的牢里,身后跟着两名亲信。
那弟子见了,连声说是,走了出去。
端木清莲吩咐两名亲信:“你们要到外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
宗天行冷冷地向端木清莲行过礼,便不再理她。
端木清莲何等精明之人,也不生气,笑道:“看来,我们这位本可进入前二十名的凌霄阁奇才,还在耿耿于怀呀。”
宗天行懒声应道:“大家都说端木峰主执法严明,却也是个是非不分之人。我何必尊重。”
端木清莲没有回答,走到宗天行面前,手掌一翻,用成名绝技莲花神掌精妙的手法扣住了宗天行的右手的阳溪穴,一股阳和的内力送了过去。
阳溪穴属于阳明大肠经。宗天行穴道被扣,说了一句:“你干什么。”
端木清莲手掌一变,另一只手反手扣住宗天行左手的小海穴,一股阳和内力注了进去。
小海穴属于太阳小肠经。宗天行双手被扣,一阵麻痒之下,经脉自然生出反应来。
端木清莲在注入内力时,隐隐觉得宗天行的穴道之中隐隐有股热力流转。
他为了保险起见,再次双掌一翻,在宗天行手臂阳池穴上一点。此穴属于手少阳三焦经!依然有热力流转。
“果然是纯阳之体!”端木清莲心中一喜,不顾宗天行再三说“你干什么。”再次施展莲花神掌,在宗天行的列缺、内关、通里三穴注入阴寒内力。
这时,宗天行所练的初级凌霄阁内功心内力生出感应,一股阴寒内力从那三处穴道反激出来。
端木清莲觉得自己指尖有股寒气袭来,虽不强大,却极精纯。这不是极阴体质,却又是什么?
心念一定,端木清莲翻身跪倒:“见过未来阁主。”
宗天行极力忍着疼痛,见端木清莲松手,本想冷言相向,哪知她却向自己跪倒,并口称自已为阁主,大出意外:“你有没有搞错。”
端木清莲一本正经:“你是极阴极阳之体,百年难得的武学奇才,我奉掌门之命,特来试探。”
宗天行冷冷道:“五年之前,那个欧阳峰主要验我的体质之时,也是如此。让我在这受尽冷眼和苦楚。你如此相试,必有别的什么阴谋诡计。”
端木清莲道:“我派之中,口口相传,你这样的体质之人,必任掌门。今日大比,我为了防止人暗害于你,所以让你在思过崖思过。”
宗天行见端木清莲说得似有些道理,又想她作为一峰之主,身份何等显贵,断不至失态向自己行礼,神色缓和道:“那你试过之后又有何说?”
端木清莲见宗天行已经相信自己,便道:“我奉掌门之命,在此相见。为的是我们凌霄阁数百年的基业。”
宗天行见了,不再言语。听得端木清莲将凌霄阁的传承来源和上辈恩怨说完,才知自己果然极为凶险。
“我现在将我派绝学手抄本传给你,你要用心修学。明天是大比排名赛。若见性峰上燃起警示焰火,你持我此令下山。远走他乡。”
宗天行见端木清莲给自己的,果然是凌霄派的无上绝学,内心一惊:“峰主将如此重担转交给我,你就不怕我一走了之?”
端木清莲道:“当然不会。你虽然看起来弱小,但用心正直,临危不惧,我相信,阁主也会这么想。”
宗天行道:“我现在只知道一些本派粗浅的功夫,恐难当重任。”
端木清莲道:“无妨。若明天果然有警。阁主必派心腹给你书信和信物。到时你见机行事。”
宗天行这才放心,朝端木清莲跪倒:“如此重任,必不相负。若明天无警,此书当奉还于你。”
端木清莲道:“不必。你可在思过崖潜心修习,习得之后,将此书毁掉即可。”
端木清莲又传了一些本派的基础功夫给宗天行,再三嘱托之后,离开了思过崖。
端木清莲和思过崖不过一盏茶时间。守在门外那凌霄派弟子起先听得宗天行号叫连连,只道是宗天行不服端木清莲门规,被端木清莲整治。
待得端木清莲走后,那凌霄派弟子走了进来,冷笑道:“真是不自量力。竟敢顶撞端木峰主,那皮肉之苦,好受吗?”
宗天行既受凌霄阁重任,自是小心翼翼。连声应道:“刚才生不如死,才知自己武功低微,不敢张扬了。”
那弟子听了,更来了劲:“我在本阁十二年,都知道处处小心,你一个五年的弟子,在思过崖就敢如此放肆?过来,给师兄我捶背!“
宗天行此前养尊处优,哪里服侍过人,但来到凌霄阁后,他经常受人讽刺,挑水扫地无所不干。为的就是学成之后,光复家国。
如今他身上负有凌霄阁绝学抄本,事关重大。只得陪着笑,为那弟子揉肩捶背。
那弟子见宗天行听自己使唤,越发得意:“小爷我告诉你,我哥哥是李经天,我叫李纬地。我哥哥是少阁主楚梦泽手下的红人。这凌霄派,迟早是少阁主的。你服侍得我好了。我一高兴,为你美言几句,少不得你的好处。“
宗天行听了,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发火。便陪笑道:“李师父好身手。我本是你哥哥手下的学人。现在后悔不尊重你的哥哥。我一定好好思过。”
李纬地一怔:“你就是那个在撷英台上顶撞我哥的云逸风?你好大的威风。不也来这思过崖归我管?小爷我今天高兴,拿来!”
宗天行见他伸手,便道:“拿来什么?”
李纬地不悦道:“当然是银子嘛。你惹了我哥,你拿银子来给我买酒喝,算是道歉!”
宗天行道:“李师父啊,我到凌霄阁五年,天天扫地挑水,有时候在峰后冰天雪地挨饿受冻,也不曾备得银子。该如何是好?”
李纬地骂道:“我找你要银子是抬举你。你不给,我就在你身上搜一搜。”说完作势来弄宗天行的上衣。
宗天行内心一惊,上衣里正放着阁主给的无上心法,若发现了,将万劫不复。
宗天行连道:“别,我这身衣服,天天打杂,也不干净,我下衣上好像有个金锞子,我就给了你吧。”说完,连忙掏出裤袋,果然拿出两个做工精美的金锞子。
“哟喝,想不到你还有这种高级货。”李纬地本想试着敲一笔,没见想到竟然得到这大买卖,马上转怒为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买了酒,也有你的一份。”
宗天行心下稍安。陪笑道:“不瞒大师父说,这是我上山前,拿来孝敬阁主的,但当时暗暗留了两个,正好拿来孝敬你。”
“看来你还有点诚心。这东西好像也不多见。我收下了。拿来!”
宗天行一怔:“拿什么?”
李纬地道:“这两个金锞子一下子也拿不出手,我得留着。给我一点散碎银子,方便买酒喝。”
宗天行道:“真的没有了。”
李纬地怒道:“你连这么好的金锞子都有,怎么会没有碎银?你不给,我可要动手了。”说完,朝宗天行上衣口袋伸去。
宗天行后退一步,挡住李纬地道:“大师父,实在没有了。”他将上衣口袋和裤子口袋掏了出来:“你看,都是空的。”
李纬地哪里肯信,笃定宗天行还有银子:“说不定在内里的贴身衣里,我要看看。”
那本凌霄阁绝学抄本正好在宗天行贴身内衣里,李纬地一查,岂不败露。
宗天行忙道:“大师父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以这样。要不,等我出了思过崖,到城里的知春台,叫几个好的,随大师父怎么样检查都行。”
李纬地听了,眼中闪出得色:“你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也知道这些?知春台以后肯定是要去的,但你的贴身内衣,我还是要一样检查。”
宗天行道:“不瞒大师父说,我今年才十六岁,也还算是阳光向上,冰清玉洁,如果先被大师父过了手,这,你可是污了我的清白了。”
李纬地被宗天行一句话怒极反笑:“小子,你这样说,大爷我真的来兴趣了,若是真的有银子,你就是找打,若无银子,大爷我感受你的体温,又有什么大碍。”
宗天行内心恶寒至极。眼见李纬地用强,凌霄阁无上心法必然被发现。宗天行心跳加速,他知道必须立刻转移李纬地的注意力,否则凌霄阁的绝学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远处烟火闪耀,宗天行目光越过李纬地,指向远处的天际,大声喊道:“李师父,快看那边!是我们凌霄阁的信号!”
李纬地本能地转身望去,只见远处天空中,一朵朵绚烂的烟火绽放,正是凌霄阁紧急集合的信号。宗天行趁机迅速后退几步,与李纬地拉开了距离。
“这...这是阁主召集所有弟子的信号,我们必须立刻去大殿集合。”李纬地急切说道。
李纬地虽然愤怒,但他对阁主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狠狠地瞪了宗天行一眼,“今日之事,暂且记下,以后再算!”说完,便急匆匆地朝大殿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