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天行悄无声息地跟随着郝威锁,穿过了慧心禅院后院的一片竹林,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深入了山中。
他的步履轻盈,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前方的郝威锁。山间的风带着些许寒意,吹得竹叶沙沙作响,为宗天行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郝威锁似乎对这山间小路极为熟悉,他的步伐快速而稳健,没有丝毫犹豫。
看得出来,郝威锁定是常来此地,这山岭隐秘处,可能就有他的接头之人。
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荒凉,直到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前。
洞口被藤蔓和杂草遮掩,若非郝威锁故意拨开,宗天行几乎要错过这个地方。
郝威锁停下身,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后,在洞口拍了三下掌,然后拿着一块石头,朝洞边的一个水潭丢下一块石头。
石头入水,激起一些水花 ,发出特有的声响。
宗天行隐蔽在一棵参天古树之后,目光如炬,紧盯着郝威锁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这山洞很可能是风雷堂的秘密据点,而郝威锁的信号,无疑是在通知同伙。
果不其然,洞口的藤蔓缓缓移开,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从洞中走出,他们的眼神警惕,四处打量,确认安全后,才向郝威锁点了点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郝威锁立刻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回禀社长,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那些灾民已经闹起来了,慧心禅院现在自顾不暇。”
宗天行心中一凛。
自上次影社社长苟天良被天剑宗宗主白无瑕击杀,他所带的精锐也损失殆尽。看来这人是影社新任的社长。
“好,很好。”
那被称为社长的的黑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宗天行隐匿在暗处,目光如刀,紧紧锁定着新任社长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影社的势力虽遭重创,但余孽仍在,新任社长的手段和野心不容小觑。
“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社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阴冷。
宗天行屏息凝神,准备聆听他们的下一步计划,这对于揭露影社的阴谋至关重要。
社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的目标是慧心禅院的《武经总要》。这本武学典籍内藏他诸般至高武学,若能得之,献给风雷堂,必将大大增强我们的实力,为一统山河助威。”
这影社先是效忠大夏太后,见势不妙,投奔会宁国,甘为走狗,如今会宁国遭了灾,转而投靠流云帮。
宗天行暗下决心,找到机会,一定要先灭了这影社,以免遗害江湖!
那郝威锁道:“据我所知,慧心禅院最近的确来了一群神秘的客商,他们行踪诡秘,昨晚还在凉亭过夜,但今早却突然消失不见,此事颇为蹊跷。”
宗天行的眉头微微皱起,昨日下午自己才来的慧心禅院,竟然被郝威锁看出了疑点。若不是自己乔装打扮成客商,势必会被他认出不可。
社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转向郝威锁,问道:“这些客商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郝威锁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他们虽然身着商贾服饰,但举止间却流露出不凡的气质,且个个身手矫健,不似普通商旅。我怀疑他们另有目的。”
郝威锁沉吟片刻,然后回答:“属下不敢妄下定论,但这些客商的行踪确实可疑。他们可能是来探查我们的行动,也有可能是其他势力派来的。”
社长点了点头,然后下达了命令:“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任何人干扰我们的计划。郝威锁,你带几个人去查清楚这些客商的来历,必要时,可以采取行动。”
“是,社长。”郝威锁应了一声,随即招手叫来几名黑衣人,迅速离开了山洞。
郝威锁带着几名黑衣人匆匆离开后,山洞前的空地上只剩下社长和另一名黑衣人。社长的脸上露出了更加严肃的神情,他转向那名黑衣人,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去告诉风雷堂的使者,慧心禅院的《武经总要》对我们至关重要,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黑衣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社长的命令,但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忧虑:“社长,慧心禅院并非易与之辈,他们的武僧实力不容小觑。我们是否需要请求风雷堂的支援?”
社长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如果必要,我们当然可以请求支援。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动用我们自己的资源。风雷堂的使者不是轻易能请动的,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黑衣人领命,准备离开,但社长又叫住了他:“等等,还有一件事。听说大夏送了一批粮食到了会宁国,足以支持受灾的人度过冬天。到时慧心禅院这些流民就会散去。你要把这件事也要告诉风雷堂的长老。”
那黑衣人应了一声,朝山边另一个地方走去。
宗天行听着这话似乎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这黑衣人要去找风雷堂的人,应该可以探到相关的秘密。宗天行决定跟随。
黑衣人沿着隐蔽的路径来到了一处山坳里的一株古树下,趁着无人,轻轻一点,飞上树的枝桠处,从裂开的树洞中拿出一个包袱。
他迅速褪下黑衣,换上衣服,然后将包袱放进了树洞中!
宗天行虽然离此人很远,但他目力所至,清清楚楚地发现,此人竟然是昨日混在灾民中吃粥的那个粗壮汉子。
“我原本以为此人是个正直之人,没想到竟然是影社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宗天行对人的伪装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那黑衣人来到了山脚下的大路上。此时快到中午,太阳回暖,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行了半个时辰,他来到了一家路边的小酒店,找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坐了下来。点了三样小菜,打了一角酒,吃喝起来。
宗天行在不远处观察着黑衣人的行动,昨日说不定对自己已有印象。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接近以免被发现。
于是,他趁那人不注意,到店外竹笕上喝了口水,掏出干餐吃了一些,在屋边和卖柿子的乡民一句没一句闲聊,观察那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宗天行灵机一动,和乡民在偏僻处换了一套衣服。再出来看时,那粗汉已经吃完付钱,和店小二耳语了一番。
那小二连连点头,走到了店后,竟然牵出了一匹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