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云小心翼翼的看向卿胤渊:“陛下纳兰宇枫和他徒弟逃走了,那其他人...”
卿胤渊手上的力度有片刻的松懈,纳兰瑾樱挣开了卿胤渊的束缚,跪在地上,扯着卿胤渊的衣衫的一角:“卿胤渊,他们只是祁宵派的普通弟子,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我求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卿胤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纳兰瑾樱,胸口像被人狠狠撕扯开来,疼痛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卿胤渊痛的无法呼吸:“起来,你给我起来,谁让你跪我的?你给我起来。”
纳兰瑾樱不依不饶,倔强的看着卿胤渊:“卿胤渊你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
卿胤渊伸出手捏住纳兰瑾樱的脸,骨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纳兰瑾樱,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祁宵派弟子,也能让你跪我,你知道你这一跪,跪断了我们之间所有情谊吗?除了一再忤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你还会什么?”
虽然卿胤渊手指用尽全力,纳兰瑾樱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好像卿胤渊的力只是用于他的手上,而不是对自己。
一个弟子看到纳兰瑾樱跪下,大声冲纳兰瑾樱喊道:“小师叔,我们只是祁宵派不起眼的小弟子,不值得你这样,我们死不足惜。”
另一名弟子紧接着喊道:“就是小师叔,你快起来,我们不值得你这样做。”
纳兰瑾樱不顾祁宵派弟子的劝导,刚要准备对着卿胤渊磕头,突然感觉到一个厚实而又温暖的手掌将自己的额头接住,纳兰瑾樱抬头一看,卿胤渊正蹲下来看着自己:“纳兰瑾樱,我输了,我输得体无完肤。”
卿胤渊站了起来,并把纳兰瑾樱从地上拉起,抬起了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然后对沛云说道:“沛云,让他们走。”
沛云一声令下,弓箭手全都从城墙上消失,城门被打开。
见城门被打开,弟子们全都看向纳兰瑾樱:“小师叔,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纳兰瑾樱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赎罪,你们快走。”
见弟子们依旧犹豫不决的愣在原地。
纳兰瑾樱怒斥道:“怎么?你们师父不在,我这个小师叔的命令就都不听了吗?还不快走。”
弟子们对纳兰瑾樱行了个礼,快速跑出了皇宫。
见弟子们平安离开,纳兰瑾樱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到倒地的弟子身边,蹲在地上一个个替他们检查伤势。
卿胤渊走到纳兰瑾樱面前,怒吼道:“他们对你就那么重要吗?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吗?”
“可他们的伤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
“这皇宫里有御医,不用你救。”
纳兰瑾樱刚要开口,就被卿胤渊打断:“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信我会救他们?纳兰瑾樱他们对你如此重要,我又何必再一次伤害他们自取其辱?我不但会救他们,等他们医好了我还会放他们离开,这样你可满意?纳兰瑾樱...”
纳兰瑾樱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卿胤渊。
卿胤渊转过头对玄云说道:“这些祁宵派的弟子,活着的派御医好生照料着,死了的统统厚葬。”
“是,臣遵命。”
纳兰瑾樱看着卿胤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卿胤渊看着纳兰瑾樱还在流血的双手,继续对玄云说道:“她的双手还在流血,让御医先给她止血。”
“是,陛下。”玄云继续恭敬的回答着。
不一会儿陈院首带着一众御医前来。
卿胤渊冷着声音对陈院首说道:“先替她包扎双手。”
纳兰瑾樱摆着手:“卿胤渊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止血的。”
卿胤渊冷冷的看了纳兰瑾樱一眼,眼底里却好像充满了忧伤:“连这种小事你也不肯依我吗?那你可否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辰。”
虽然卿胤渊语气里满是妥协,可是纳兰瑾樱却听出了绝望的意味,纳兰瑾樱乖乖伸出手,任由陈院首替她包扎伤口。
一个侍卫来到沛云面前,小声耳语了两句,沛云点点头,走到卿胤渊身边:“陛下,纳兰杏雨已经逃走了,绪云城外纳兰听竹和纳兰梨鸢带着一众弟子在城外接应,我们的人没能将城防图抢夺回来。”
卿胤渊用手捏了捏额头:“把朕的千里骢牵来,朕亲自带兵去追回。”
纳兰瑾樱扯着卿胤渊的衣角:“卿胤渊我和你一起去,我去跟他们说,我去把城防图要回来。”
卿胤渊转身突然如同点穴一般,用内力封住了纳兰瑾樱的经脉:“纳兰瑾樱你认为我还会信你吗?那么久以来的欺骗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信你?我蠢但不傻,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纳兰瑾樱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们结束了。”
纳兰瑾樱听出了卿胤渊话语里面的决绝,使劲运气感觉自己内力被封锁了起来,无法施展,纳兰瑾樱不解的对卿胤渊询问道:“卿胤渊你干什么?”
卿胤渊的话语冷若冰霜,让人不寒而栗:“我不在,整个皇宫上下没人是你的对手,你可以来去自如,可我暂时还不想让你离开。”
“玄云把纳兰瑾樱关入云梧国的天牢,没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你好好把守不得有误。”
“沛云带领两队禁军,跟朕一起去把城防图追回来。”
“臣,遵旨。”
下达完命令后,卿胤渊头也不回的跳上千里骢向皇宫外奔去。
纳兰瑾樱看着卿胤渊离去的背影,泪流满面的大声喊着:“卿胤渊,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等你回来。”
玄云来到纳兰瑾樱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瑾樱姑娘陛下还在气头上,你不要跟他置气,跟陛下那么久,陛下的心意我比谁都清楚,陛下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只是这次他太生气了,所以才说了那么多决绝的话,我相信等陛下想明白了,他会听你解释的。只是委屈你了,这些时日只能待在天牢里面,还望瑾樱姑娘谅解,陛下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纳兰瑾樱颔首:“多谢玄云将军,你不用宽慰我了,或许卿胤渊这次是真的对我失望透顶了。我跟你走,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玄云对纳兰瑾樱抱拳说道:“多谢理解。”
柳婉鳞笑着走到纳兰瑾樱面前,一脸的得意:“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谁能想到几个时辰前你和陛下还并排坐着,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这一转眼就成了阶下囚,纳兰瑾樱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想不到你跟祁霄派还有此等渊源,怪不得当初在撒疆说到祁宵派的时候,你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你说是不?纳兰沉铭的小徒弟。”
纳兰瑾樱刚要伸手,却发现自己内功全无:“柳婉鳞你等着,这一箭我迟早会找你要回来的。”
柳婉鳞挑眉轻佻的看着纳兰瑾樱:“纳兰瑾樱我是很期待呢。”
见纳兰瑾樱离开的背影,柳婉鳞还是不解气,大声冲纳兰瑾樱的背影喊道:“纳兰瑾樱,陛下已经说了,你跟他结束了,结束了懂吗?别再痴人做梦了,哈哈...”
纳兰瑾樱双手紧紧握住,哪怕刚刚止血的伤口再次崩开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纳兰瑾樱心里默默念叨着:卿胤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们真的结束了吗?你再也不要我了吗?可是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