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羡之在后面闻言,捂着嘴把憋不住的笑意硬生生的收回去。
发誓还能这么玩,说错了就直接不算。
赵典重新发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今日我赵典和刘武结为异姓兄弟。
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背弃。”
刘武和赵典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浇在地上。
刘耕又给两个人地上茶水。
“大哥。”赵典颇为自觉的不当老大的头衔,主动认小。
刘武举起茶杯一饮而尽道;“二弟。”
两个人结拜完之后,又重新跑进池子里。
只是这次,四个人轮流给对方搓背,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翌日天一亮
还未用过膳食,刘武便接到虞太守要见他的消息。
赵典想要随行却被刘武拒绝。
刘武咬下一口素菜包子;“典子,你留在容先生身边守好他。
今日刘耕随我同行。”
赵典看了看一旁喝粥的容羡之,对刘武说;“大哥,我不放心你的安危。”
“我和刘耕自保并非难事。”刘武用公筷夹起一块红肉放到赵典的碗中;
“容先生身手不好,一人留在别院,我不放心。”
赵典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大哥我必寸步不离的跟着容先生。”
容羡之抬起头看向赵典;“倒也不必寸步不离,我出恭的时候你回避一下啊。”
赵典的嘴角微微抽搐;“我也没那癖好啊。”
刘耕和刘武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容先生还是喜欢逗赵典玩。
用过膳食后
管家已经备好了两匹马,在别院门口等着。
刘武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手拿着马鞭,一手拉住缰绳。
他看到刘耕也已经上马,正视前方道;“走吧。”
刘耕原以为他们是要进城的,没想到刘武进城的岔路口停下来。
要改变方向往另一个方向走。
刘耕以为刘武走错了,连忙在身后提醒道;
“小武,这一条不是进城的路。”
刘武回头,语气十分肯定;“堂哥,去见虞太守这条路并没有错。
虞太守派人传话,巳时相见,三座楼台烟雨中。”
刘耕没听出这话中还有什么其他意思,眉头微微皱起;“虞太守不是要在太守府见我们?”
这话虽是疑问,但是语气却带着肯定。
刘武递给刘耕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三座楼台烟雨中,三座和云岭南边的叁琢江谐音。
几百年前七国之乱时,云陵是赵国的地盘。
赵王为给自己重病的世子祈福,找来当时天下闻名的风水堪舆大师为世子续命。
大师花费半年的时间找到一块吉祥之地便是叁琢江畔。
赵王命当地官员在临岸江景最好的地方,修建三座楼台。
分别以不同时间观赏的最佳位置,取名为,日出、晚霞、烟雨。
三座楼建好后,世子果然有所好转。
赵王便亲自带世子来烟雨楼中修养身体,奈何三年后
这位赵王最疼爱的世子还是离世了。”
刘耕第一次听到这三座楼,很是不理解;“既然这楼是赵王为世子所建,为何其他人并未听说过。
诸侯列国的史记上也未曾记载。”
刘武放慢了速度,不以为意的说;“这我便不清楚了!
我亦是在一本诸侯野史的记载中看过。”
刘耕走在刘武身侧嘟囔道;“那虞太守也不明说地点在那,还打个谜心眼子真多。”
刘武没有出言反驳,闻言笑了一下;“快走吧,不然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早上天气便雾蒙蒙的。
现在仰起头就看到,天上的乌云聚集的越来越多,
浓浓的云层下面像是积攒着一大兜雨水。
在警示着下方的人该回家的回家,行人快点找地方避雨。
“驾”
两个人小腿稍微用力夹紧一下马腹,马接到指令加快速度前进。
而另一边
烟雨楼中
烟雨楼一共两层,而虞太守就在二楼等候。
虞太守的右边放着一张茶桌,面前的火炉上放置着铁网。
虞太守抓起一把花生放到铁网上,上面还有苹果、红薯,红枣。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弥漫着食物炙烤间独有的香味。
坐在茶桌的面前的虞茵茵挽起袖子,手中拿着小夹子夹起一块炭火放到香炉下面。
手上动作小心的把香灰慢慢堆成火山的形状。
她今日穿着一身粉蓝色的衣裙,眉心间坠着一颗小珍珠做花钿。
右脸的眼尾处,贴有新鲜的粉蓝色的花瓣,倒是和今日的衣裙相配。
虞茵茵慢慢的在香灰顶部戳出一个气孔,手上的工具也换成了小夹子。
夹起放置在一旁的云母片至于刚戳出的气孔上。
“茵茵。”虞太守翻着火炉上烤着的红枣,转身看到自己貌美的孙女道;
“等人到了你藏于内室,记得切勿出声。”
虞茵茵放置好云母片侧身看向虞太守,恭顺的说;“茵茵知道了,阿爷。”
虞太守颔首,视线看向烟雨楼外雾蒙蒙的天空。
虞茵茵盖上香炉盖子,香炉上升起淡淡的青烟。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檀香的香味。
真正在此时
外面有护卫叩门;“太守,刘武和刘耕已到。”
虞太守手中的钳子拨动一下花生,头也不抬的说;“让刘武上来,刘耕…”
虞太守停顿一下,像是在思索;“让他在楼下等候,招待周全些。”
护卫回话道;“是。”
虞茵茵给了身后流水一个眼神,流水弯下身子拎起小姐脚下的长裙摆。
虞茵茵动作优雅的站起来微微俯身道;“阿爷,我先进去了。”
虞太守摆摆手;“去吧。”
烟雨楼下
刘武和刘耕刚走进烟雨楼,原本断断续续的滴星,
哗啦啦啦,哗啦啦
雨滴猛然变大下的又快又急。
刘耕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住两滴雨;“我嘞个乖乖,这雨和黄豆一样大。”
一旁候着的几个丫头闻言,表情中带着嘲弄和看不起的意味。
刘武自然是看到了离得最近的那个小丫头的表情,
他视线轻飘飘的落到了丫鬟手上虎口处的黑痣。
刘武走到那个穿着嫩绿色衣裙的小丫头面前,
那小丫头嘴角的嘲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就听到面前这位俊俏的少年开口问;“你在笑什么?
是在嘲笑我们两个吗?”
这道声音冰楞没有一丁点感情。
刘武的手握住剑柄,仿佛下一秒就要抽出来。
看着那个小丫头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