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府衙的会客厅里,气氛凝重。西夏使者穿着绣着金线的皮袍,坐姿傲慢,手指在茶碗边缘轻轻敲击——那是西夏人谈判时的挑衅手势。他身后的随从站得笔直,腰间的弯刀露在外面,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根本没把秦州的官员放在眼里。
沈清晏坐在主位上,石青色官袍衬得她面色沉静,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上的和谈条款。赵珩站在她身侧,银灰铠甲泛着冷光,手按佩剑,只要使者有异动,他就能立刻出手。堂下的木巴皱着眉,羌语低声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眼神里满是警惕。
窗外的戈壁风吹过,卷起沙尘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会客厅外,禁军和羌兵层层守卫,刀枪出鞘的寒光透过门缝照进来,与使者随从的弯刀形成对峙之势。桌上的茶早已凉透,就像双方之间冰冷的关系,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杀机。
“使者远道而来,是为和谈,还是为了打探秦州的虚实?”沈清晏率先开口,声音打破了沉默,“要是为和谈,就拿出诚意;要是为别的,秦州的刀,可不长眼睛。”
西夏使者冷笑一声,将一份条款推到沈清晏面前:“要和谈可以,秦州必须归还月牙河谷的牧场,还要每年给西夏进贡一万石粮食。”他的汉话带着嘲讽,“否则,我西夏的铁骑,随时能踏平秦州。”
“月牙河谷是羌民的牧场,不是秦州能‘归还’的。”沈清晏将条款推回去,“至于进贡,去年西夏偷袭秦州,烧毁的粮草何止一万石,该赔偿的,是你们。”她转头对木巴说,“首领,你说说,月牙河谷是谁的地盘?”
木巴立刻站起来,用羌语和汉语各说一遍:“月牙河谷是羌民祖祖辈辈的牧场,西夏人抢走了二十年,现在该还给我们了!”他身后的羌兵齐声高喊,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掉了下来。西夏使者的脸色瞬间变了,却仍硬着头皮说:“这是西夏的领土,有盟约为证。”
“什么盟约?”赵珩终于开口,将一份泛黄的文书拍在桌上,“这是百年前宋与西夏的盟约,月牙河谷明明确确是羌民的领地,你们的盟约是伪造的。”他拔剑出鞘,剑锋指着使者,“再敢胡说,孤现在就送你回西夏。”
使者的随从刚要拔刀,就被禁军按翻在地。使者吓得浑身发抖,却仍嘴硬:“我是西夏使者,你们不能动我!”沈清晏冷笑一声:“使者也得守规矩。”她将一份新的和谈条款推到他面前,“第一,归还月牙河谷;第二,赔偿秦州粮草损失;第三,开放西夏互市,平等交易。这三条,答应就签字,不答应,就留在秦州看我们怎么守疆土。”
僵持间,门外传来消息:月牙河谷的西夏兵已经撤退,羌民正赶着羊群回到故土。木巴听到消息,激动地跳起来,对着沈清晏和赵珩深深鞠躬:“谢谢你们,让我们回了家!”使者的脸色彻底惨白,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在和谈条款上签字。
送走使者后,赵珩笑着说:“还是你有办法,提前让木巴带羌兵去月牙河谷施压。”沈清晏也笑了:“对付这种傲慢的使者,就得打蛇打七寸。”她看向窗外,“月牙河谷回来了,羌民的心就定了,新政推广也更有底气了。”
当晚,月牙河谷传来欢庆的歌声。羌民们燃起篝火,跳起传统的锅庄舞,沈清晏和赵珩也加入其中。木巴将一碗马奶酒递给他们:“从今天起,汉羌是一家人,秦州是我们共同的家。”沈清晏和赵珩接过酒碗,与众人一起干杯,酒液入喉,满是团圆的滋味。
深夜,西夏使者的随从偷偷给西夏王庭送信,信中写道:“沈清晏与赵珩深得汉羌民心,秦州实力大增,若不早日铲除,必成我西夏大患。”而此时的沈清晏,正和赵珩在地图上规划西域商道的防御,丝毫没察觉危险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