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计量院实验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参数报告上投下一道道阴影。王教授把一叠厚厚的报告推到我和苏晚面前，手指在其中一页上敲了敲：“你们看，这组数据不对劲。原子钟修复后，我们监测到它的能量波动里，多了一种从未见过的频率，跟时间窃贼的干扰频率很像，但又多了一层‘混沌波’，像是在试图打开新的时空裂隙。”
我拿起报告，认真看着上面的波形图——那道混沌波的曲线很诡异，时而尖锐，时而平缓，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苏晚突然凑过来，手指指着波形图的某个节点：“这组频率！跟《新仪象法要》里记载的‘混沌频率’一模一样！古籍里说，这种频率出现在时间紊乱的边缘，一旦累积到阈值，就会让整个时空节点‘崩塌’，回到最原始的混沌状态。”
王教授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这么说，时间窃贼不是想简单破坏原子钟，而是想通过它，在1955年的节点上打开一道‘混沌缺口’？”苏晚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古籍复印件，摊在桌上：“你看，这里还写着‘混沌生则时序乱’，要是真让它打开缺口，不仅1955年的计时技术会消失，现实世界的原子钟体系也会跟着崩溃，到时候连互联网的时间戳都会失效。”
我握紧了拳头，突然想起昨天在1955年实验室里，时间窃贼留下的倒流能量——它明明有机会直接摧毁原子钟，却选择留下混沌波，显然是在为后续的攻击做铺垫。这时，王教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芯片：“对了，我们在原子钟的核心部件里发现了这个，里面有一段加密信息，我们破解了一部分，你们看看。”
他把解密后的信息投影在屏幕上，白色的背景上，黑色的字体格外刺眼：“你们守护的时间，不过是虚假的牢笼，只有重置，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是时间窃贼留下的！”我盯着屏幕，心脏猛地一沉，“‘虚假的牢笼’‘重置’，它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把人类的计时体系全部推翻，让时间回到没有规律的混沌状态？”苏晚皱着眉，手指在古籍上快速滑动：“说不定它不是‘毁灭’，而是觉得现在的时间体系有问题，想‘重新开始’。但不管它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影响到现实世界，我们就不能让它得逞。”
王教授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在全力破解芯片里的其他信息了，但这种加密方式很特殊，像是结合了量子密码和古代的星象密码，需要时间。而且，还有个坏消息——我们监测到1927年贝尔实验室的能量波动也开始异常了，时间窃贼很可能接下来会攻击那里。”
1927年，是石英钟发明的年份。我立刻想起林夏早上递给我的坐标图——贝尔实验室里，石英钟的核心部件藏在地下室的实验室里，要是被时间窃贼破坏，现实世界里所有依赖石英计时的设备，从智能手表到航空导航系统，都会全部失灵。
“我们得提前准备。”我看着苏晚，“你再研究一下《新仪象法要》，看看有没有对抗混沌频率的方法；我回去跟林夏说，让她尽快升级预警系统，提前锁定贝尔实验室的时空坐标。”苏晚点点头，把古籍放进包里：“我今晚就通宵查资料，对了，林夏的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让她多休息几天？”
“她肯定不肯。”我想起林夏早上坚定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她说预警系统只有她最熟悉，想跟我们一起战斗。放心，我会盯着她，不让她再冒险。”
离开计量院时，夕阳已经西斜。我拿出手机，想给林夏打个电话，却看到她发来的消息：“我已经整理好1927年的监测参数了，等你回来对接，别担心，我喝了姜茶，身体好多了。”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太阳表情。
我握着手机，快步往医务室走。虽然时间窃贼的阴谋越来越清晰，危险也越来越近，但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互相扶持，就一定能守住每一个时空节点，守住我们赖以生存的时间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