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盯着眼前四具正在愈合的躯体，破虚刃微微震颤，刀身上的符文将银色雾气映得忽明忽暗：“原来这世上真有吸血鬼……可你们方才明明是没穿衣服的骷髅，这军装哪变出来的？”
四个刚化形的血裔同时一愣，脖颈处的血管突然暴起。那个身形高大的吸血鬼喉间发出低吼，军牌随着他溃烂的胸口晃动：“三百年了！你小子拿了我们的金子？还吵醒了我们，恐怕不知道我们是谁吧？”
“显而易见。”钱程晃了晃储物戒指，青光闪过，几枚翡翠戒指在指间打转，“不就是几堆破铜烂铁，你们能——”
“你拿我金子是不对的！”高大吸血鬼迈着僵硬的步伐逼近，指骨关节咔咔作响，“快放回去，然后让我好好把你吃了！”
钱程冷笑一声，指尖划过掌心——化神雷劫淬炼过的皮肤泛着淡淡金芒：“就凭你们的獠牙？咬得动算我输。”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吸血鬼话未说完，钱程突然挥刀。破虚刃撕裂空气，直接斩下对方头颅。带着獠牙的脑袋在空中划出弧线，又“咚”地飞回脖颈，断裂处的银色血液如磁流体般融合，眨眼间恢复如初。
“不去马戏团耍杂技真是可惜。”钱程挑眉，刀背敲了敲对方锁骨，“就这愈合速度，门票不得翻十倍？”
四具血裔同时发出尖啸，暗紫色瞳孔几乎占据整个眼眶。他们背后骤然展开骨翼，腐臭的雾气凝成蝙蝠群，利爪撕破空气直扑钱程面门。破虚刃连斩四道弧光，四具躯体轰然坠地，却在接触金币堆的瞬间，伤口涌出的银色液体再次将他们“缝合”。
“砍不烂、烧不死……真要去搞圣水？”钱程皱眉后退，目光扫过棺盖上的蝙蝠徽章。突然，他抬手向天，掌心雷光乍现——
“试试这个！”
四道水桶粗的雷电自掌心暴涨，如银蛇般劈向血裔。雷电入体的刹那，四具躯体发出高频尖啸，皮肤下的血管寸寸爆裂，银色液体沸腾成雾气。不过呼吸间，他们便在电光中化作飞灰，唯有几枚军牌和破碎的红宝石，散落在焦黑的金币堆里。
钱程收刀甩了甩腕子，雷光在指尖跳跃：“什么血骨蝠，在天雷面前也不过是灰烬。
钱程屈指一弹，地面焦黑的金币、碎裂的红宝石与焦糊的军牌如被磁石吸引，化作流光没入储物戒指。粗略估算，仅这堆黄金便足有两吨七百余克，戒指内壁的符文因过载微微发烫，映得他眼底泛起笑意：“修仙者发财，果然比凡人容易。”
破虚刃归鞘的刹那，他身形如墨滴融入空气，下一秒已出现在城堡废墟之上。正午的阳光炙烤着火山岩，海风卷着咸腥气掠过他染血的衣襟，却掩不住远处传来的金属嗡鸣。
钱程猛地抬眼——三架军用直升机正悬停在坍塌的实验基地上空，螺旋桨掀起的气浪吹散烟尘，露出地底未完全崩塌的钢筋结构。机身涂装的蝙蝠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舱门处隐约可见白大褂身影忙碌穿梭。
“还敢回来收拾残局？”他嘴角勾起冷笑，指尖摩挲着储物戒指里的军牌，牌面残留的雷光突然窜起，在掌心映出直升机航线的虚影。三架飞机呈品字形编队，正朝西北方的海岸线飞去，尾迹如银线般划过湛蓝的天幕。
“三架飞机，品字阵型，倒是谨慎。”钱程踩在云层边缘，破虚刃凝成的雷纹云团托着他的身形，与直升机保持着五公里的垂直距离。咸涩的海风卷着螺旋桨的嗡鸣，他望着机身上蝙蝠徽章在阳光下折射的冷光，指尖抚过储物戒指内壁发烫的符文——两吨多黄金的重量，此刻竟不及掌心军牌带来的寒意。
直升机群掠过海岸线，在珊瑚礁群上空盘旋半圈后，径直扎进一座环形火山口。钱程眯起眼睛，神识如蛛网般铺开，却在触及火山内部时撞上一层无形屏障——那是用银质符文编织的结界，与实验室里的防护网如出一辙。
“果然是老巢。”他悬停在火山口十公里外的悬崖上，脚下是座废弃的灯塔小屋，铁皮屋顶锈迹斑斑，窗台上还摆着褪色的贝壳风铃。钱程屈指弹向地面，系统仓库里的折叠帐篷瞬间展开，迷彩布料与周围熔岩地貌融为一体。
帐篷内，钱程盘坐在地，取出从城堡带出的焦黑军牌。雷光顺着牌面纹路游走，渐渐显露出一行小字：“dragon Scale - 09，檀香山深海实验室”。他又摸出那枚嵌着红宝石的怀表，表盖内侧的唇印此刻已变成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