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音没有立刻回答袁司空的话，倒是孟星宇一直望着莫音，喉结滚动了数次，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像挣脱缰绳的野马，再也按捺不住。
“莫音大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颤，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夏宇的魂魄……”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孟星宇眼底满是期盼与忐忑，迎向莫音。
“放心。”莫音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如今很好。”
这几个字像一场及时雨，瞬间浇灭了孟星宇心中灼烧的焦虑，悬了数千年的大石轰然落地，让他几乎腿软。他长长舒了口气。
莫音转头看向满脸困惑的袁司空，目光扫过厅内众人，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们心中攒了无数疑团，今日，便让我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袁司空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暖意：“你们是不是都好奇，为何同为盘古族人，袁司空要经历从婴孩到成人的完整成长，而非像其他族人那般，自诞生之初便是成人体态？”
众人纷纷点头，尤其是元梧释，刚从昏睡中醒来，揉着眼睛凑上前，满脸好奇。
“因为他并非诞生于建木。”莫音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是我采集了春芝树的果实，辅以建木最核心的灵枝，在育元鼎中以自身灵力炼化了整整三百年，才熔铸出一具新颖的盘古族婴孩躯体。而后，我将一缕荒魂引入其中，他的生命，才真正开始。”
“春芝树？”沐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就是你当年让我偷偷在地书残卷的世界里培育的那种奇树？”
“正是。”莫音颔首，“春芝树是盘古族初登天辰星时，泰贞大人培育出的新树种。它的果实蕴含精纯的生命灵力，是唯一能缓解脉劫灵瘴感染的圣物。”
“脉劫灵瘴？”袁司空眉头紧锁，这个陌生的词汇让他心头一沉。他能隐约感觉到，这东西与自己的身世，与盘古族的变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辰星的大气中，天然蕴含着这种特殊灵瘴。”莫音的语气沉了下来，“它平日对生灵无害，但只要是受过重伤、灵脉有缺陷之人吸入，便会引发灵脉衰竭。灵力会在短短数月内暴跌，寿元更是会以十倍的速度流逝，即便是长生不死的盘古族人，也逃不过。”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当年我们移居天辰星时，神魔大战中幸存的族人几乎都带着伤。他们毫无防备地吸入了脉劫灵瘴，一夜之间，半数族人都陷入了灵脉枯竭的绝境。”
“春芝果搭配其他灵药，虽能压制感染症状，却无法根治。”莫音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那些感染者必须终生服食春芝果，才能勉强维持生命。可春芝果的产量极低，每年成熟的不过百颗，更关键的是，它需要定期用星魂碎晶滋养。”
“星魂碎晶无法直接被树木吸收。”沐越接口道，想起当年培育春芝树时的艰难，“必须以牵引魂灵之术，将碎晶中的灵力强行导入树体，才能让它存活。”
“没错。”莫音点头，“也正因如此，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春芝树的守护者。”
“所以你失联之后，地书世界里的那些春芝树没过多久就全都枯萎了。”沐越叹了口气，“我当时尝试各种方法也没能保住它们。”
莫音的眼神黯淡了几分：“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的变故，或许从那时就埋下了隐患。盘古族人自诩长生不灭，可脉劫灵瘴的出现，让我们第一次尝到了衰老与死亡的恐惧。那种无力感，让许多族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失落。”
“原本春芝果的产量，勉强能维持感染者的需求。”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一丝冰冷的愤怒，“可泰豪发现，服食春芝果能极大地提升逆时诀的能量反应后，一切都变了。”
“逆时诀？”袁司空追问，他能感觉到这个名字背后隐藏的恐怖力量。
“泰豪偶然发现的一种秘术。”莫音的声音带着一丝忌惮，“这套功法能短暂扭曲时空，让时间流动放缓。虽然效果维持的时间不长，但在当年的神魔大战中，他数次靠着逆时诀的短暂效果逆转战局，硬生生从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后来他靠春芝果修为精进，更是能让时间暂停数秒。”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泰豪坚信，逆时诀大成之时，便能真正穿梭时空，改写过去未来。所以他对这套秘术痴迷到了极致，而春芝果能让他的修炼速度提升三倍，自然成了他势在必得的宝物。”
“所以他就扣下了春芝果？”孟星宇攥紧了拳头，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那些感染者没有春芝果，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没有直接断绝供应。” 莫音的声音里满是嘲讽，“若想从他手里得到一颗春芝果，必须用一百个太初华晶交换。他还美其名曰，一百个太初华晶对他精进逆时诀的效果，差不多相当于一颗春芝果的九成。”
“简直是强盗行径！”孟星宇怒不可遏，“盘古族人提炼太初华晶要耗费不少灵力，一百颗……那得耗损多少？感染者本身灵脉就已受损，这根本就是要他们的命！”
“可他们别无选择。”莫音的语气沉重，“没有春芝果，灵脉会彻底枯竭，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拼尽全力提炼太初华晶，哪怕明知是饮鸩止渴。”
厅内一片死寂，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些感染者的绝望与痛苦。
“姜魁大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莫音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带着一丝敬意，“他看着族人在痛苦中挣扎，泰豪却在坐享其成，心中不忍。于是，他找到了我，拜托我偷取春芝树的核心树种。”
“我们在流月星开辟了一处隐秘山谷，将树种种下，用姜魁大人的本命灵力滋养，终于培育出了一片新的春芝林。” 他回忆道，“那些年，我和姜魁大人悄悄往返于天辰星与流月星之间，将流月星的春芝果无偿提供给感染者。”
“后来泰豪就发现了？”袁司空问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感染者不再向泰豪兑换春芝果，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莫音点头，“姜魁大人为了保护我，一人揽下了所有罪责。泰豪震怒之下，派戍卫封锁了流月星，将姜魁大人软禁在山谷深处，还让我师兄白曦接管了流月星的春芝林。”
他叹了口气：“这也是姜魁大人后来再也没能去往山海界的原因，他被永远困在了流月星，成了泰豪的阶下囚。”
“主人，姜魁大人、女瑛大人还有泰贞大人，他们就没想过反抗吗？”元梧释已经从莫音怀中跳出，声音带着愤怒，“任由泰豪这么专行独断，欺负族人？”
“小元元，你不懂逆时诀的恐怖。”沐越轻轻摸了摸元梧释的头，“就算他们三人的实力与泰豪旗鼓相当，可一旦泰豪发动逆时诀，他们的动作会变得如同慢镜头一般，而泰豪却能以正常速度攻击。这种情况下，再强的实力也无从发挥，根本没有胜算。”
元梧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委屈：“原来权力和力量，真的能让人变得这么可怕。”
“一旦掌握了旁人无法企及的力量，或是独占了不可或缺的资源，很多人就会迷失本心。”袁司空眼神复杂，“泰豪就是如此。”
“原来这才是你代替姜魁大人去山海界为建木补充神血的真正原因。”元梧释突然想起什么，嘟着嘴看向莫音，“以前我问你，你总说流月星出了变故，姜魁大人无暇分身。你竟然一直瞒着我！”
“有些事情，告诉你只会让你担心，甚至可能让你陷入危险。”袁司空替沐越解释道，语气温和，“姜魁大人和莫音大人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
“我知道……”元梧释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就是觉得主人太可怜了，被软禁了这么多年，明明是在做好事，却要受这种罪。还有，泰豪控制了姜魁大人和主人，又没有派其他盘古族人定期去山海界给建木输血，他就没想过建木会枯萎，山海界的众生怎么办吗？”
众人看着他哭泣的模样，心中都有些酸涩。至于元梧释提到的泰豪不顾山海界众生的死活，其余几人都心照不宣，元梧释是此地众人中唯一不知建木真相之人，方才袁司空给莫音讲述一路经过时，莫音还故意施法让元梧释昏睡过去。在元梧释看来，他依然认为山海界的建木需要定期输血。
不过，就算建木真的需要定期输血才能存活，泰豪的做法也并不会让众人觉得奇怪，连自己族人死活都可以不顾的人，为什么要去在意山海界众生的死活呢？
“后来，你就让沐越在地书世界里偷偷种植春芝树，继续帮助那些感染者？”袁司空将目光重新投向莫音。
“是。”莫音点头，“流月星的春芝果被白曦掌控后，感染者再次陷入绝境。我只能冒险让沐越在地书世界培育春芝树，那里空间隐秘，并且有青丘术法的保护，永远不会被泰豪察觉。”
他转头看向唤天，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这也是我们初遇时，我不带你来灵都星，只让你在山海界等候的原因。我交给沐越保管的地书残卷里是春芝果的来源所在，所以我悄悄往来山海界的事情，绝不能让泰豪发现，况且还涉及到女瑛大人、姜魁大人和泰贞大人一项共同的计划，一旦暴露，所有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唤天微微一怔，随即释然：“难怪你当年总是来去匆匆，神色慌张，我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
“我一直担心自己会出事。”莫音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姜魁大人没能完成的事情，我可以继续，但如果我也遭遇不测，谁来接手？直到遇见你，我才想到了一个办法。”
“遇见我？”唤天满脸疑惑。
“是的，当初我本是去星辰融洞找寻一些裂隙碎晶，却不知机缘巧合遇到了你。是你告诉我，孟星宇一直保存着夏宇的一半魂魄。” 莫音的目光转向孟星宇，“而夏宇的另一半魂魄，恰好在我手中。”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让孟星宇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莫音，眼神里满是激动。
“我本想创造一具盘古族躯体，将夏宇的完整魂魄引入其中。”莫音缓缓说道，“复活后的夏宇，便能代替我悄悄往来山海界，这样我就可以常驻灵都星，不会引起泰豪的怀疑。”
厅内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袁司空，尤其是孟星宇，他浑身颤抖，眼眶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莫音没有停下，继续讲述：“可惜，泰豪最终还是发现了我偷偷往来山海界，不过好在他只是以为我是去山海界偷偷种植养护春芝树，并未察觉另一项计划。”
“即便如此，按照他定下的盘古族律法，我也是死罪难逃。”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在被限制行动自由之前，我拼尽全力最后一次去往山海界，给符彦留下了两颗血晶，那足够支撑建木千年的滋养。但我知道，一千五百年后，建木必须注入鲜活的盘古族血液。”
“我提前炼化好了那具婴孩躯体，本想着是能和唤天一起去地球找孟星宇，集齐夏宇的完整魂魄，然后把他的魂魄引入这具躯体，从此以后就有人代替我为建木补充神血。”莫音的目光带着一丝遗憾，“可终究没能如愿。由于我偷偷往来山海界已被泰豪发现，所以那次，我不能在山海界停留太久，只能匆匆交代月姬和沐越一些事情，便返回了灵都星。”
“回去之后，你就被泰豪囚禁了？”袁司空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是。” 莫音点头，“泰豪将我关在这里，只允许我在固定时间去往天辰星养护春芝树，其余时间都被束缚，寸步难行。本来我是死罪，但他需要我养护春芝树，所以便用这种方式把我囚禁。”
“那我……” 袁司空指着自己，满脸的迷惘与困惑，“我到底是谁？”
莫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回忆，眼神飘向了遥远的过去：“被囚禁的日子里，我曾尝试将手中夏宇的一半魂魄引入那具躯体，可没有另一半魂魄的呼应，躯体始终无法激活，我只能将它妥善保存，静待时机。”
“一晃千年过去，离建木需要鲜活血液的大限越来越近，我心中越来越急。”他的语气有了一丝起伏，“就在五百年前，我按照泰豪的命令，前往天辰星为春芝树灌溉星辉碎晶时，意外发现了一缕漂流至此的荒魂。”
“那缕荒魂只有天地二魂和三魄，缺失了最核心的命魂，一直在天辰星春芝树林所在的星辉谷中漫无目的地游荡。”莫音的目光再次落在袁司空身上，带着一丝宿命的感慨，“而我手中夏宇的那一半魂魄，恰好有命魂四魄。”
“我突然意识到，这两缕残缺的魂魄，能拼接成一个完整的灵魂。”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只要灵魂完整，或许就能激活那具躯体。”
“可你被泰豪囚禁，根本没有机会施展魂魄拼接之术。” 沐越插话道。
“我一直都在帮助那些感染者。” 莫音解释道，“被泰豪派来监视我的人当中有许多是曾被我救助过的族人，他们心中感念我的恩情，一直想报答。”
“按地球时间的算法，三十多年前，天辰星突发地震，大地开裂，灵力紊乱。”他回忆道，“泰豪为了稳定局势，不得不撤走了看管我的大部分戍卫去进行其他工作，留下的那些，恰好都是被我帮助过的感染者。”
“他们趁着混乱，悄悄解开了我的禁制，为我争取了三个时辰的时间。”莫音的语气里满是感激，“我立刻取出那具躯体和两缕魂魄，迅速实施魂魄拼接。”
“那两缕魂魄相遇的瞬间，竟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叹，“更让我意外的是，它们体内都蕴含着浓郁的青丘之力。两种力量相互融合，相互滋养，竟然真的拼接成了一个完整的灵魂，成功激活了躯体！”
“我知道泰豪很快就会察觉，必须立刻将这个孩子送走。”莫音说道，“我将幽玄地书的碎片植入他的体内，借助地书碎片的独特功能，再加上魂魄中青丘之力的引导，将他传送到了一个泰豪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地球。”
他转头看向孟星宇，眼神温和而坚定：“孟星宇，你寻找了几千年的夏宇，一直都在你身边。”
孟星宇再也忍不住，他踉跄着走上前，伸出手，想要触碰袁司空，却又怕这只是一场梦，“他……他就是夏宇？”
袁司空彻底懵了，他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他看着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孟星宇，看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又看向莫音，嘴唇动了动：“我……我是夏宇？”
“你既是夏宇，也是步惊鸿，更是袁司空。”莫音缓缓说道，“夏宇的命魂四魄给了你灵魂的核心，步惊鸿的一缕残魂给了你激活生机的可能，也让你拥有了独特的生命轨迹。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就是你自己。”
“莫音大人！”唤天闪烁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突然发问：“既然袁司空体内一直有夏宇的魂魄，为什么身为剑魂的我从来感知不到。”
“因为这具躯体里虽然有夏宇的魂魄，但是被我施展了一种秘法，不但你这位他曾经的剑魂感知不到魂魄信息，天辰星的盘古族人更是感知不到，不然他们发现储存在我居所的魂魄有了变化，总是会增添一些麻烦的。这也是你们所有人都一直以为他只有半魂的原因，夏宇的那半份魂魄就好像被我的秘法隐藏起来，就算他人动用灵力探查他的神魂，也只能感知到步惊鸿的那半份魂魄。”
袁司空呆立在原地，脑海中无数碎片化的记忆闪过，“你特意把我送到地球，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我会遇到魇歌持有者？”袁司空猛地回过神，想起月姬曾经的推断，问道。
莫音摇了摇头：“这是你从月姬的推断中得出的看法吧？虽然机缘巧合般达到了这种效果，但其实当时的我并未考虑这么多，将你送到地球，更多的是我的一点私心。”
他走到窗边，望着天空，眼神里带着一丝向往与疲惫：“盘古族的生命太长了，长到足以见证沧海桑田，长到足以让所有的新奇都变成陈腐，所有的激情都化为灰烬。”
“我活了几千年，见证了盘古族在地球上的兴盛，也亲历了部族离开地球后的分裂与内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被泰豪囚禁的那些年，我日夜看着身边的族人在痛苦中挣扎，却无能为力。我终于体会到了白音所说的生不如死，永恒的生命对我而言，早已不是恩赐，而是枷锁。”
“我厌倦了永恒，厌倦了无休止的争斗，厌倦了被盘古族的律法和责任所束缚。”莫音转头看向袁司空，目光温柔而释然，“我将你的模样塑造成与我一模一样，就是想让你代替我，以一个全新的姿态，过一次平凡而自由的生活。”
“我此生被盘古族牵绊，永远无法为自己而活。”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无比坚定，“而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想知道，一个源自我的生命，如果能以人类的身份，按照自己的意志恣意生长，会拥有怎样的人生。”
袁司空愣住了，他看着莫音眼中的疲惫与期许，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诞生，竟然承载着这样一份沉重而温暖的心愿。
“可你把我送到司空山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就不怕我遭遇不测吗？”袁司空问道，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好奇。
“不会。”莫音笑着摇了摇头，“我在被囚禁之前，常常借着往来山海界的机会悄悄返回地球。我对地球的情况很熟悉，司空山是地球上灵气最充沛的地方之一，那里的灵脉能形成天然的屏障和能量场，让处于婴儿时期的你能获取足够的能量。”
“更重要的是，我将你的躯体打造出来之时曾去过一次神木虚空，我知道我创造出的这个婴孩会在司空山被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收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笃定。
袁司空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进入神木虚空需要集齐三件幽玄祭器，他是如何得到的，如今所有幽玄祭器已被苍行封印，那莫音和苍行之间？
对于此，袁司空大致有了一丝猜测，不过在他看来倒也合乎情理，且莫音和苍行之间是否有联系，与自己也并不相干，所以并未就此进行追问。
然而，此时袁司空的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外婆慈祥的面容，想起了自己一路的成长。自己的身世之谜，此刻终于真相大白，但袁司空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