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弥漫的雷光与烟尘,开始迅速消散收敛。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肆虐的天地之威重新聚拢抚平。
紧接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在渐渐稀薄的雷光尘埃中显现出来。
朱由检,依旧端坐于马背之上!
他周身非但没有丝毫焦糊破损的痕迹,反而隐隐有细微的紫色电蛇在明黄铠甲上游走流转,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他手中那柄长剑,剑身更是吞吐着令人心悸的紫色雷光,仿佛刚刚饮饱了雷霆之力!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带着嘲讽,落在了城头上笑容瞬间僵住的多铎脸上。
清军的狂欢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冻结!
蒙古人的茫然则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骇然!
直面雷霆不死,难道这明皇是天上的仙神?
城上城下,乃至远处观战的蒙古人,所有的战马都不安地嘶鸣起来,焦躁地刨着蹄子。
无论是蒙古人还是清军,无论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还是初上战阵的新丁,都感觉活见了鬼!
“那……那是什么?”巴达礼声音发颤,死死地盯着朱由检手中那柄散发着雷霆光芒的宝剑。
阿布鼐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种极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中升起。
锦州城头,多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声嘶力竭地大吼:“放箭!开炮!杀了他!快杀了他!!”
一些被吓破胆的清军下意识地松开了弓弦,射出了零星的箭矢。几门城头的火炮也轰鸣起来!
然而,那些箭矢在靠近朱由检周身数丈范围时,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力竭坠地!
那几发炮弹更是轨迹诡异,远远地偏飞了出去,落在空地上炸起几团烟尘,连朱由检的衣角都没沾到!
朱由检轻轻抬起闪烁着雷光的长剑,剑尖再次遥指锦州城墙:
“天谴?”
“朕,即是天威!”
话音未落,他手中雷光缠绕的长剑,对着锦州城南门那高大雄伟的城楼,轻描淡写地一挥!
“轰——!!!”
一道比之前那道自然落雷更加粗壮的紫色雷霆,如同咆哮的雷龙,从剑尖奔涌而出,劈在了那坚固的城楼之上!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那由砖石土木构建的南门城楼,在紫色雷龙的冲击下,如同纸糊泥塑般,瞬间四分五裂,爆碎成无数燃烧着火焰的碎块,冲向天空!连同城楼上正在欢呼雀跃的数百名清军将士,一同化为了飞灰!
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击波席卷城头,靠近爆炸点的清军如同稻草般被掀飞,残肢断臂混合着砖石木屑如雨点般落下!
一剑,引天雷!
一言,破坚城!
多铎脸上的狂喜早已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他张着嘴,看着那消失的城楼和漫天烟尘火焰,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不是清军不努力,奈何对方有挂壁!
这明皇已经连演戏都欠奉了吗?先前那一身巨力也就罢了,现在天降雷霆都奈他不何!甚至直接引动万千雷电之力。你跟他们说明皇是仙神下凡他们都信啊!
“魔鬼……他是那些和尚嘴里的魔鬼……” 多铎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喃喃道。
而远处的蒙古骑兵更是人都麻了,这……这怎么打啊!清庭分明就是要他们去送死啊!
巴达礼台吉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胯下的战马也焦躁不安地原地转圈。
阿布鼐更是因为马匹受惊,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那锦州城上的巨大缺口,喃喃自语:“神……神仙……那是神仙……我们是在和神仙打仗吗?”
几个部落头领牙齿打颤,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马缰。
“魔鬼……他是魔鬼!”
“长生天啊……我们……我们竟然想来和这样的存在为敌?”
场面一度混乱,近万人如同见了鬼一般,再也顾不得任何命令和赏赐,调转马头,亡命般向着草原深处疯狂逃窜!
巴达礼和阿布鼐面色惨白如纸,甚至来不及呵斥部下,也加入了逃亡的洪流。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那个能驾驭天雷的明朝皇帝越远越好!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凡人在对抗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