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一条无聊的汪”的催更符,还有诸位大佬的用爱发电!)
在盛京还处在一片慌乱中时,另一边,明皇朱由检正带着大军一路向北进发。
然而愈是往北,众人愈是感觉自己仿佛入了魔窟,从锦州一路向北,至今没有见过一道人烟。
看到的是万里赤地,白骨露于野。
放在过去,这里也曾是汉土,那些散落的白骨自然也是他们大明的子民,如今却是暴尸荒野,无人收敛。
锦州仅仅失陷数年,周围便几乎被鞑子屠成了无人区。
“陛下,这……”
韩猛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沉默,刚刚他的战马踏到了硬物,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竟是一具尸骨!
看骨头的大小,甚至还只是个幼童,身上破碎的衣物还能隐约看出汉人衣裳的模样。
“辽东的地界,自努尔哈赤始,这群鞑子一直在蚕食我大明的国土,屠戮我大明的子民。”朱由检也驭马来到他的身边,开口缓缓说道。
此刻到了这片大地,他能感觉到冤魂在嘶吼。
感觉到那些同胞,在头上盘旋,久久不散。
不仅仅是辽东,要不是他朱由检手握野史的力量,这群满清鞑子未来入关之时还会发动多场针对汉人的杀戳!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每一次都是血债累累……
跑马圈地,剃发令,逃人法,哪个不是臭名昭着?他们将汉人视作奴隶,视作可以随意打杀的牛羊,随意屠戮。
朱由检勒住战马,目光缓缓扫过这片荒芜的土地。
风卷起沙尘,打在将士们的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队伍中原本因锦州大捷而高昂的士气,此刻在这片死寂面前,也不由得沉寂下来。
韩猛看着马蹄下那具小小的骸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群畜生……”
朱由检沉默片刻,忽然翻身下马。他走到那具骸骨旁,俯下身,竟亲手捧起一把泥土,轻轻覆盖在骸骨之上。
“陛下!”韩猛惊呼一声,想要上前。
朱由检抬手制止了他。他站起身,目光扫过随行的将领和周围的士兵:
“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建虏治下的辽东。这就是我大明子民的下场。”
他抬手指向远方隐约可见的村落废墟: “这里,曾经是朕的江山!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流淌着汉家的血脉!可如今,万里无人烟,白骨蔽平原!”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北方:“自努尔哈赤老奴起兵反叛,辽东百姓何止百万?如今安在?!萨尔浒、抚顺、开原、铁岭……多少城池被屠,多少百姓化为枯骨!”
“朕知道,你们当中,有许多人是辽东汉子,你们的家乡,你们的亲人,或许就埋在这片土地之下!”
队伍中,不少出身辽东的将士已经红了眼眶,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兵器。
“锦州之胜,只是开始!朕带你们来,不是要你们看这人间惨状,而是要你们记住这血海深仇!记住脚下每一具白骨,都曾是我大明的子民!”
“山海关内,是惶惶不可终日的建虏!他们以为锦州是终点?不!这仅仅是开始!朕要你们,用手中的刀剑,告诉每一个建虏——大明,回来了!”
“血债,必须血偿!”
“驱逐鞑虏!复我华夏!”
“驱逐鞑虏!复我华夏!”三军将士的怒吼声震四野,先前因景象凄惨而低落的士气瞬间化为冲天的怒火与战意。
韩猛猛地抹了把脸,翻身上马,嘶吼道:“为辽东的父老乡亲报仇!杀光鞑子!”
“报仇!报仇!报仇!”
朱由检看着群情激愤的将士,缓缓收剑入鞘。他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新覆土的骸骨。
“传令下去,大军所过之处,遇我大明百姓遗骨,就地掩埋,立木为记。待光复辽东,朕要在此地,立碑!建祠!让后世子孙,永世不忘今日之耻,永世不忘此间之恨!”
“启程!”
大军再次开拔,铁流滚滚向北。只是这一次,每一个士兵的眼神都更加坚定。他们脚下的不再是普通的土地,而是浸透了同胞鲜血的故土,背负着无数亡魂期望的归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