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极镇魔
萧启的剑罡，煌煌如日，撕裂夜空，所过之处，连肆虐的空间风暴都为之一滞！剑罡之中，不仅蕴含着精纯磅礴的皇道龙气，更融入了他在梧桐神木下参悟混沌碎片所得的一丝“生灭轮转”真意，威力远超寻常化神初期！
“嗯？混沌气息？”那寂灭教尊首次露出凝重之色，笼罩在黑袍下的身影微微一顿，惨绿魂火跳动。他似乎没料到，此界除了归墟，竟还有人能触及混沌法则的皮毛。他不敢怠慢，干枯的手爪自黑袍下探出，五指箕张，掌心一枚由无尽死寂符文凝聚的灰色骨印浮现，迎向剑罡！
“寂灭大手印！”
骨印迎风便涨，化作百丈大小，其上死气缭绕，仿佛有无数怨魂哀嚎，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灭，万物凋零！
“轰——！！！”
剑罡与骨印悍然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有法则层面的剧烈湮灭！金色的皇道龙气与灰色的寂灭死气如同水火相交，疯狂侵蚀、抵消！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鬼哭峡，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将地面掀起数丈，无数风蚀岩柱轰然倒塌！
萧启闷哼一声，身形剧震，倒飞百丈，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血液。对方毕竟是化神后期，对寂灭法则的领悟远胜于他，硬拼之下，他吃了亏。
但那寂灭教尊也不好受，骨印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周身死寂领域剧烈波动，黑袍被剑罡余波撕开一角，露出一张干瘪如同骷髅、布满诡异魔纹的脸庞。他眼中魂火闪烁，带着惊怒：“好个混沌皇道！竟能伤我法印！留你不得！”
他不再理会尚未完全稳定的传送阵，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灰色流影，直扑萧启！所过之处，死寂领域全力展开，要将萧启连同这片空间一同化为死域！
“陛下小心！”影强忍伤势，想要上前相助。
“护住自身，清剿杂兵，干扰传送阵！”萧启厉声喝止，眼神锐利如刀。他擦去嘴角血迹，非但不退，反而主动迎上！人皇剑发出兴奋的嗡鸣，混沌龙气在体内奔腾咆哮！
“皇极九剑——镇山河！”
萧启剑势一变，不再追求极致锋锐，而是变得厚重磅礴，剑光化作绵延山岳与奔腾江河的虚影，带着镇压一切的皇道意志，与寂灭领域狠狠撞在一起！
“轰！轰！轰！”
两人化作一金一灰两道流光，在鬼哭峡上空激烈交锋！剑光撕裂长空，死气湮灭万物，每一次碰撞都引得地动山摇，空间扭曲！萧启将混沌道种的力量催动到极致，皇道龙气生生不息，虽境界不及，却凭借功法克制与混沌意境的玄妙，竟与寂灭教尊斗得难分难解！
下方，影率领残余暗卫，与从传送阵中涌出的尸兵、魔物以及那些黑袍修士厮杀在一起。了尘禅师与木风长老也及时赶到，佛光普照，净化邪祟；生命灵术，治愈伤者，压制污染。镇国公率领的援军前锋也已抵达峡谷外围，与叛军和零散魔物展开激战。整个鬼哭峡，化作一片血腥炼狱！
“不能再拖下去了！”寂灭教尊久战不下，心中焦躁。传送阵虽被干扰，但仍在缓慢稳定，若能接引更多教中高手乃至“圣物”降临，此战可定！他眼中魂火一厉，猛地逼退萧启，双手结出一个诡异印法，周身死气疯狂涌入胸口！
“以吾之魂，献祭归墟，恭请圣临！”
他嘶哑咆哮，胸口一枚漆黑的玉佩碎裂，一股远超他自身、冰冷、古老、充满毁灭意志的恐怖气息骤然降临！天空骤然黑暗，一道模糊的、由纯粹寂灭构成的巨大眼眸虚影，在云层中缓缓睁开！眼眸冷漠地俯瞰大地，目光所及，万物凋零！
归墟主宰的意志投影！虽只有一丝，却足以碾压化神！
“不好！”了尘、木风等人脸色剧变，在这目光下，他们连动弹都困难！
萧启更是首当其冲，只觉得神魂都要被冻结、撕裂！但他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与决然！
“等你多时了！”
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将人皇剑往身前一插，双手虚抱，体内混沌道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那枚得自归墟的碎片更是爆发出刺目光芒！父皇萧煜的剑道真意、母后楚瑶的生命本源、以及他自身凝聚的皇道龙气，三者在这一刻，以混沌为引，强行融合！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混沌归一，请父皇……助我！”
萧启喷出一口本命精血，洒在混沌碎片与人皇剑上！碎片中，那道被封印的父皇剑意轰然爆发，融入萧启体内！人皇剑发出一声震天龙吟，剑身之上，浮现出萧煜的虚影，与萧启的身影重合！
这一刻，萧启的气息疯狂暴涨，瞬间突破了化神初期的壁垒，直达中期巅峰！他仿佛化身为了当年的天衍帝萧煜，皇威盖世，剑凌九霄！
“人皇剑道终极——混沌开天！”
萧启（或者说萧煜与萧启的合体）手持光芒万丈的人皇剑，对着天空那枚寂灭之眼，斩出了开辟鸿蒙、划定乾坤的一剑！
一道灰蒙蒙的、仿佛蕴含宇宙生灭的混沌剑罡，逆天而上！
寂灭之眼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投射下一道湮灭万物的灰色光柱！
“嗤——！”
没有巨响，只有无声的湮灭。混沌剑罡与寂灭光柱同时消散于无形。那枚眼眸虚影剧烈波动了一下，缓缓闭合、消散。而寂灭教尊如遭重创，惨叫一声，半边身子炸裂，魂火黯淡到了极点，惊恐地看了萧启一眼，化作一道血光，头也不回地遁入尚未完全稳定的传送阵，消失不见！
主将败逃，剩下的黑袍修士与魔物顿时大乱。
“杀！”萧启强忍着透支的虚弱，剑指下方。皇朝大军士气大振，全力剿杀残敌。
一场危机，暂时解除。鬼哭峡的传送阵，也因为方才的恐怖对撞而变得极不稳定，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萧启落回地面，身形摇晃，脸色苍白如纸。了尘与木风连忙上前扶住，输入灵力为其疗伤。
“陛下，您没事吧？”
萧启摇了摇头，目光却依旧凝重地望着那渐渐平息的传送阵方向。
“只是开始……他们，还会回来的。”
瀚海烽烟暂熄，但皇极镇魔的背后，是更深沉的阴影与迫近的终极危机。